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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爸爸系统[快穿](584)

朝臣们已经习惯了太子在前方的模式,通过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他们心里头也明白,这是皇上在磨炼太子,随着接触,朝臣们也大多能看到太子正在褪去“稚嫩”,变得越来越像当今,不断地向一个够格的君王贴近,这样发展下去,迟早有一天……

有了期许的朝臣们均很满意,只要是一心向着大夏朝的,向着当今的,都在为改变太子的部分稚嫩想法而努力。

先是丞相六部轮着奏事,大夏朝国土广阔,可以说没有一天是无事发生的,每天早上,单单听这些汇报,就要花去不少时间,这还是不能走神的,动辄就会提及些大事,不过品级低的小臣们,反倒是没这个烦恼,只需挑了和自己工作相关的听就好。

裴祐之自是学着父皇用心去听,同时还要做分析,如若不是父皇的教诲,他根本不会意识到,大臣们随口的汇报,可能都会互有关联。

比如江南雨水过多,甚至引发涝灾,可能就会导致当年的田地减产,织业也同样受到影响,因而导致的,就是税收下降,国库空虚,进而也许会影响次年的兵饷,皇商进贡的丝绸品质等等,什么东西,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

等到大汇报结束,裴祐之也终于稍微松了一口气,接下来,只等看看有没有什么要上本的了。

这倒是朝会中最有趣的环节,无论是御史上本弹劾,还是有朝臣提出建议,总之一般都会引起一阵讨论,听说当年大夏朝刚立的时候,还有文臣武将,直接在朝堂上大打出手的,不过现在大家都挺规矩,还未曾出现过这样的景象。

“臣有本要奏。”出列的是陈御史,他深呼吸,已经预备好了喷人,他们这些当御史的,别的不行,口才个个一流,喷人天赋点满级,职业骂人,“臣要弹劾礼亲王,京都纵马,惊扰百姓……”

他洋洋洒洒,列出了礼亲王的十宗罪。

纵马奔腾,惊扰百姓还算是最小的了,升级版的还有什么逃课——是的,礼亲王和其他几个宗室子弟在一块就学,逃课的事情一出,就传开了,毕竟也没人会为他的面子着想,替他多做隐瞒;甚至包括什么,到西山郊区游玩等等。

接下来,陈御史又开始引经据典,说得人头昏脑涨:“礼亲王乃皇室中人,更是当为人表率,此等纨绔行径……”

裴闹春忍不住挑眉,这倒有趣起来了,在原身的记忆里,礼亲王是这几年开始慢慢平庸下去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到了极点,不显山不露水的,到了后期,才开始胡闹纨绔的。

而这一世,估计是因为他和太子的互动良好,倒是让礼亲王周边的人急了起来。

裴祐之同样在听,忍不住疑惑,在之前他是看过礼亲王的请安折子的,也因闲着无聊,关注过对方两回,如果他没记错,这礼亲王的学业怎么都不算太差,也写着一手好字,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纨绔起来了?

前头几次进宫,对方在他面前,都是低眉顺眼,甚至不敢抬头直视,现在在陈御史嘴里,就成了当街纵马伤人的人?

不过裴祐之也能理解,礼亲王在他面前谨小慎微是合理之举,可不知为何,他想起那一手好字,总是觉得,有点违和。

“不过小儿顽劣罢了。”裴闹春轻飘飘地开口,现在礼亲王,也才八岁吧?虽然古代确实早熟,可也不至于和一个八岁的孩子计较什么,再说了,他一向就这么“宽容”。

“陛下!”陈御史可谓痛心疾首,“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礼亲王身为皇室,在外一举一动,皆和皇室戚戚相关,现在是小儿顽劣,可如若继续纵容……”他说得沸沸扬扬,正义感十足,其实这其中也有着学问。

像是他这样的御史,弹劾可谓是成就加业绩的合体,对于一个御史的最高赞誉,就是不畏强权,弹劾倒一个大人物,陈御史苦读几十年,是想能在大夏朝的史书留名的,可身为全家人的希望,他也绝对不能在这里倒下!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既要弹劾,还不能招惹真正的大人物,否则弹劾不成反遭报复,那简直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而在这时候,完美目标裴庭安便进入了他的眼中,妙啊,这实在是妙,这位礼亲王,年纪还小,又举目无亲,看似有着亲王之位,皇室之名,可根本就是外强中干,举朝上下,无人看得上他;可又有着看上去就厉害的虚名。

他弹劾这样的人,不管成不成功,那都是不畏皇室,为民出头,还不怕得罪什么人,还有比这更好的吗?

裴闹春轻笑,挥了挥手:“陈御史言之有理,等早朝过后,我自会宣礼亲王进宫询问,再做处置。”他又点了顺天府尹的名字,要对方不要如若再有此类事情发生,应当及时处置,不该因为亲王或是皇室名号,便免去追究,毕竟皇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

顺天府尹自是立刻为自己辩驳,稍微解释了一番,事实上这纵马没真的伤人,也就是在礼亲王府邸门口小跑了一段,他们已经按律处置云云。

总之这事很揭过,又有不少朝臣出列奏事,一一探讨后,朝会才告一段落。

一结束朝会,裴祐之便自觉地跟上了父亲,裴闹春也全当锻炼身体,没坐上步辇,父子俩一前一后,随意地说着话,往玉鼎宫去,这也是因为两处距离不远的缘故。

“看到父皇身体康健,儿臣也就放心了,今日可否再请太医来看看父皇身体是否无恙?”裴祐之仔细解释,“我之前翻阅过医书,都说这疾病和情思息息相关,也与父皇此前的身体状况相连,儿臣忧心这其中是否存在隐疾,此前太医只看头疼,没看其他。”

事实上,裴闹春在几天之前,就“好转”起来了,说到这个,他就一脸无言以对。

现在的太医,真是非常的不懂什么叫做爱岗敬业,怎么能无中生有呢?原本他都想好了,太医看出来他身体康健,无病无忧,裴闹春就打算编个理由,说自己是那两天休息不好偶有头疼应付过去,他自己健不健康,自己知道。

然后太医一来,摸脉摸了半天,另一手摸着长胡子沉吟,而后看向旁边忧心忡忡的裴祐之,开始掉书袋:“陛下这是长期郁结于心,再加上过于劳累,气积于胸、肝,流转不畅……”太医说得越多,裴祐之脸色越差,而后裴祐之连忙请太医开药,太医便到寝殿外斟酌增减,开了一帖药,一日三次,七日后不好转再做调整。

要不是裴闹春知道自己没病,他都要信了呢。

总之,最后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裴闹春顶着儿子的担心目光,生生地把这苦到掉渣的中药灌了进去。

他忽然明白,胶囊药丸是人类历史上多么伟大的发明,在裴闹春的世界里,药甚至还能定制口味呢!什么良药苦口,他不想了解,只想吃自己的可乐味药剂。

裴闹春朗声笑道:“祐之,不用担心,现在看你成长,我心情大好,身体康健,无需忧心。”他一拳能打死一头牛,真不用再吃药了。

裴祐之欲言又止,小时候和父皇接触,关心的更多的是父皇的好和才学,现在呢和父皇相近,看到的是不少父皇的小癖好,比如……

“父皇,良药苦口利于病。”

到底为什么父皇寝殿窗外的那两盆墨兰会枯萎,又为什么父皇不让李公公追究小太监的责任,这种事情,就没必要非寻一个答案了。

“我自是知道,不过我自有养生秘方。”裴闹春说得信誓旦旦,他反正对中药敬而远之了,虽然这东西神奇,可改变不了难喝的事实,在现代,放凉一点,还可以逼着自己一口闷掉,在这里,周边围了一堆人叫他趁热喝?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

裴祐之也没有再劝,他想了想又道:“再有,父皇您身体好转,儿臣继续批阅奏折是否不妥?”他说完了也觉得不太合适,怕父皇误会,又打起了补丁,“儿臣并非不愿,只是我忧心朝臣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