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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爸爸系统[快穿](585)

虽说这叫培养,可说到底了,这也有几分越俎代庖,他终究只是个太子,再加上现在,没份写了朱批的奏折,明面上是他写的,可其实父皇都为自己背书,也就是,有功劳,就算他身上的,出了什么事情,就父皇顶着,他实在不愿。

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父皇卓尔不群,和常人不同,分明是世上难再寻得的英明之君,哪能因为他,得了坏名声。

裴闹春先是一愣,有点紧张,听到儿子的解释后,立刻松了一口气,不是被压榨得很了,开始厌恶工作就成。

“无事,祐之,父皇即位这么些年,什么事未曾经历?”裴闹春只是笑,“再说,我这个当父亲的,替你担点责任又如何?朝臣们又有哪个敢多言?如若有,也有父皇我来应对。”

“祐之,父皇只希望你快些成长,早日能接过父皇身上的这份担子,你现在也能多少了解些父皇的心情,将天下人担在身上,实在辛苦,父皇也怕自己老了,糊涂了,反做了错事,你尚年轻力壮,今后的大夏朝,自然是靠你,不是靠我。”

如果能用数值表示,裴祐之的头上,大概是疯狂飘红的好感值增加,还不是加一,是加九九九的那种。

裴祐之已经不知做了多少次承诺,他没说话,只是坚定地看着父皇的背影,他会做给父皇看的,他能替父皇分忧,也会为大夏朝的锦绣河山,做一个不输父皇的好皇帝!

“对了,祐之,今日礼亲王一事,你如何看?”裴闹春转移话题。

“儿臣觉得不对。”在换了角度后,裴祐之看问题的想法也有了改变,他依旧觉得不能养虎为患,不过倒没有那么极端了,一个看上去过于“严苛”的皇帝,很容易影响在清流之间的地位,像是父皇当初杀了前礼亲王一事,至今在不少读书人之间,还是件会想皱眉批评的事情。

即使裴闹春行了再多仁政,他都有“不仁”的历史。

裴祐之起先理解到这些是愤怒的,他觉得不解,这前礼亲王要叛乱,那可不是嘴上说说,私下各种走私铁器,扩养军队,龙袍加身,如果不是父皇发现的早,估计都要引起一番动乱,无论是按律,还是按理,都是当斩的行径。

至于礼亲王的子孙,又有谁无辜吗?裴庭安的父亲,那时在封底,都被人以太子之称称呼,其他几位庶子,也没有一个不掺和其中的,既然他们敢做,自然要敢当,怎么就成了不仁呢?

裴祐之那时想得挺简单,身为大夏朝的皇帝,何虚顾忌如此之多?他和父皇,无需讨好别人,也无需为那虚无缥缈的好名声做什么努力。

不过很快,他也在父皇的讲解下明白了,皇帝虽说是九五之尊,掌管天下,可这并不代表当了皇帝,天下人就发自内心的服气,自古以来,多少皇帝亡于反叛?多少兴盛王朝最后衰败。当皇帝的,要做到平衡周边的势力,无论是世家兵权清流工商农民,要是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当好这个皇帝,那就简单了。

当然,裴闹春也在和儿子沟通的过程中,明白了裴祐之的单纯,这倒也不能都算是他的问题,只是裴祐之从没有竞争对手,从小裴闹春为他选的老师,基本都是最端正、最有名望的圣贤,他所学的,虽然是治国之术,可全都是所谓的“正道”,说白了,他就没有经历过什么权谋算计,说是多疑,可这多疑也只不过让他遇事多想两圈,真正处理起事情来,依旧是直线条的思维。

这些在原身看来,自然是全不合格。

原身想的简单,只觉得儿子没有承担起他的期盼,又想当年,觉得自己还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不也自己学会了这么多吗?可他却没有想过,环境不同,他甚至没有试着多多引导儿子几回,就想要放弃,就算裴祐之有能力改变,也没有这个机会。

“如何不对?”裴闹春饶有兴致地提问,这也是父子俩相处的常态了,更多的时候,是裴祐之来发言,发表自己也许没那么完善的见解,最后再让父皇纠正。

“儿臣觉得,礼亲王世子,年纪尚且,据我了解,应当不至于此。”裴祐之斟酌着发言,找着可能性,在脑中组装,“会不会是,有旁人引诱他歪了心性?”

他感觉这想法挺合理的,没准是礼亲王身边有人想讨好于他,就勾着年纪还小的礼亲王去玩些不合时宜的东西,最后才会闹成这样。

“也许,等等礼亲王就到了,到时候我们好好地问上一问。”裴闹春笑了,裴祐之倒是歪打正着,不过勾着礼亲王的,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旁人,人家可是预先做了准备的。

他们很快到了玉鼎宫,没多久,礼亲王便到了,裴庭安一如既往地温顺请安,不抬头看人,一副乖巧模样。

裴闹春没开口,只是让儿子来,裴祐之将早上陈御史弹劾的内容复述了一遍,而后等礼亲王陈辩。

礼亲王忽而抬头,还带着几分孩童气的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安,他很快又低头,声音很小:“臣……臣不知这些行为违背条例,只是……”

“只是什么?”裴祐之难得耐心。

裴庭安怯生生地道:“只是有些贪玩,从前乳母管得很严,我未曾了解过这些,进学之后,时常听人说跑马、骑射,又说些小曲什么的……”他做的这些,和以前的老实人设,其实还是一个路子走的,这个年纪的孩童,好奇玩乐也是正常,按理来说,接下来陛下或者太子应当礼貌性的申斥两句,之后他再犯、再申斥,几个循环后,除非他做的太夸张,陛下和太子便不会继续管他这种无用之人,只是放任,留下个纨绔印象。

“祐之,这回你来处理。”裴闹春开口。

下头的裴庭安有些不忿,虽辈分来看,他确实差着裴祐之一辈,可他好歹也是个亲王,竟是直接交由太子处理了吗?再者,皇上和太子的关系着实亲密,老师安排的那些招数,最后能派上用场吗?他不知道。

裴祐之沉吟片刻,回忆起父亲说的仁政说,再看着父亲期许的眼神,在心中思考了好一会,才发表了意见:“儿臣认为,礼亲王身边无人教导,以至于歪了性子,再加上宗室子弟,多为纨绔,便受了影响。”

“然后呢?”

“儿臣认为,可从宫中派一嬷嬷代为督促礼亲王进学,儿臣听闻,胜山书院山长对弟子教导有方,又是出了名的大贤,不如将礼亲王送去?”

这胜山学院,换做现代的说法,就是所军事化管理的住宿学校,山长本人则是严苛的教导主任,他们书院在大夏朝是出了名的,培养出不少科考能人,不少权贵子弟,过于纨绔,都会被家里送去好好进学,其中不存在半点虐待行为,只是……处于山中,周边无任何游乐场所,生活所需全部包办,只让带最多两名仆从,还需下地耕种,自给自足,总之,在平民看来,可谓是如鱼得水的神仙地方,在权贵子弟们看来嘛……

“臣在家自学即可。”礼亲王自是听过胜山学院的名声,他如果去了那,还怎么和老师等人联系?单单书信往返,就要几多时日?更别说那儿书信都难以送出,他看过去,能看到太子的鞋子,心中对太子的厌恶又增了一层。

这太子,着实手段狠辣!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裴祐之努力让自己的口气变得柔和些,这大概就是行仁义之举了吧?比起申斥礼亲王,引导他向善向学,更能体现仁义所在,若是礼亲王到了胜山书院都不能学好,那清流中人,也不能责怪于他们父子。

自认为自己非常仁慈,一心为了裴庭安着想的裴祐之并不知道,在对方眼里,他简直是杀人诛心的魔鬼。

“可以,那就按祐之的来吧。”裴闹春被裴祐之这神来一笔逗笑,他原本想的,是接这裴庭安到宫里就学,就在眼皮底下看着,远离旁人影响,若是能救,就当养个闲散王爷,不过裴祐之这样一来,倒是光明正大,外人没得挑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