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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月光(66)

我赶紧出门去看看。

原来是巷口萧兀纳家做午饭走水了。我赶到的时候,火刚刚被扑灭了,萧瓜瓜显得很狼狈,头发有点烧焦了,脸上又黑又脏,正站在门口端着碗喝水呢,主人萧兀纳抱着女儿萧胡尔正在感谢他呢。见到我过来,大伙都笑着打招呼,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大家都知道我是萧瓜瓜一表三千里的哑巴表妹,平常对我就挺热情。

我笑了笑,拉着萧瓜瓜就走。

“回头见!”萧瓜瓜扬了扬手任我拉着回家了。到了家里,我关上大门,在地下写了一行字:

“你会武功吗?”

“会呀!”

“会解穴吗?”

“一般的会解。”

我很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帮我解穴?”

萧瓜瓜很无辜的看着我:“你没让我解呀!我还以为你不想解呢!”

我气冲斗牛,一把把萧瓜瓜推了个屁股着地,走进偏房,“咣”的一声关上门,躺在床铺上生闷气。

我在萧瓜瓜家住了两个月了,这两个月,我做牛做马,***,鞠躬精粹,肝脑涂地的伺候萧瓜瓜,他居然会解穴却不告诉我,我最讨厌这样的人了!冷血,无情,没人性,眼睁睁看着我当了两个月的哑巴!真真真气死我了!

我要罢工!

我在床铺上躺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我出去到街口买了一碗牛肉汤端回家,坐在正房门口,吃点肉,喝口汤,仔细的,慢慢的品尝着。

萧瓜瓜叫起来:

“表妹,我饿了。”

我不理他。

“表妹,你在喝牛肉汤了?”

“表妹,我好饿。”

“表妹,你去帮我买碗牛肉汤,好不好?”

无论萧瓜瓜怎么哀求,我都不理他。最后,听到萧瓜瓜的声音越来越有气无力了,我来到他的床前,拿着铁钎,开始在地下写字,萧瓜瓜探着身子看着。

我只写了两个字:

“解穴。”

“我答应!”萧瓜瓜躺回床上,眼里满含委屈,“可你得给我买牛肉汤和面饼。”

我点了点头。

“明天给我做饺子。后天做卤面——”

我用力在萧瓜瓜头上敲了一下,以表达我对他的贪得无厌的反感和厌恶。萧瓜瓜马上闭嘴,可是眼睛却忽闪忽闪,好像在控诉我的粗暴和野蛮。我正要再打他一下,忽然他伸出手快如闪电在我颈上点了两下。

“你——”啊,这是我的声音,我会说话了?我摸了摸脖子,咽了口唾沫,试图再发点音,“萧——瓜——瓜”,声音有点暗哑,大概是长时间没有说过话的缘故。

我不理萧瓜瓜,自己练习说话。能再次说话的感觉真好呀!

“我快饿死了!”萧瓜瓜真的快要变成萧挂挂了,快要饿挂了!

我慢条斯理的拿了点银子,给他买了碗牛肉汤。

萧瓜瓜端着碗,喝了一口,脸上露出幸福的表情:“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绿光,因为我对着牛肉汤爱得深沉!”

夜已经深了,微风轻轻吹过,带来花的香味。在我的强烈推荐加生动描述下,萧瓜瓜终于离开了他那个至少两个月没换过床单的床,和我一起靠着墙坐在院子里享受“春风沉醉的晚上”。

“你怎么这么懒惰?”

“我这叫懒惰吗?这叫逍遥!这是我们逍遥派的修炼之道。”萧瓜瓜叫起来。

我彻底被雷着了。难道金庸金大侠也穿越过?逍遥派!

“你们掌门叫什么?无崖子么?”

“无崖子?没听说过。我们的掌门就叫萧——瓜——瓜,门徒只有一人,还是萧——瓜——瓜。”

这萧瓜瓜要么不想说,要么就是在装神弄鬼。

“你们逍遥派的武功厉害吗?”

“只要每天都能够躺在床上修炼,就会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也,最终达到圣人无名,神人无功,至人无己,那就是无所待的逍遥之境了!”

看着萧瓜瓜满脸的神往和陶醉,我很不好意思的说:

“我听不懂,能不能通俗一点。”

萧瓜瓜瞟了我一眼,继续“毁人不倦”:“其实就是我们逍遥派不像别的派,要下苦力,要流汗水,只要心无挂碍躺在床上就可以了。”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表妹?”

我晕,到现在才问,“风萧萧。

“哦。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你不准备回宋国了?”

我陷入了沉默。

“那我就叫萧果果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