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袖拢天下,殇曲悠悠(48)

作者: 柒嘻 阅读记录

☆、如愿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是回来捉虫,把堂屋改回厢房……)

今天因为时间关系,就写到这了……大家晚安~

以后的章节一定不会这么少字,都没几页,好愧疚的说……

结尾似乎顿在了可堪遐想?的地方

其实,什么都没有,伊墨只是想感受她脉搏是否有力……萧婧依不想让她看,所以,正要躲……

自东边天际扯开道口子,那之后的宽阔天幕抹去几分黑沉,尚未见曦光,是浓重的灰白,恰如江南的白墙黛瓦。

营寨各处火盆架残存火迹,相伴的青烟四下缭绕。

小齐撩起帐帘,放轻步子出门,揉着眼睛未踏出几步,被还未换岗守夜的兄弟拦下,“小齐,这么早,是要下山去唐姑娘那?”

小齐点过头,诧异道:“你哪里听来的?”

那兄弟笑,“玉姐说的,她早前出寨了,让兄弟等转告你,回去踏实睡。”

“什么时辰?”

那人仔细回忆过,“换岗后不久。”

后夜换岗约莫在寅时二刻,眼下卯时将过,天色也才转淡……

小齐尚在发愣,不由分说,被对话的人推回……

·

夜里难以入睡,翻覆之间,捱过换岗,听帐外换岗低低的交谈、稳重的踏步声,心内积聚些许安稳,乘着热乎气下地穿.衣。

出门,与所见的守夜兄弟招呼过,漫步下山。

她本没设想眼下尚且夜深该往何处,只是辗转反侧的滋味着实难耐,更不曾想,还未近到那踏足过的院门前,她仔细维护的这方静谧被低低的响鼻声搅乱。

是马。常年与马作伴,伊墨可以断定。

脚步骤然顿住,回忆此前来投宿,未见马厩,当时胧月还是被牵到磨坊外……

莫不是胧月!她屈起食指,搭在唇边吹响一道。

墙那边,几乎同时有回响。

喜不自胜,想象着爱马踢踏着步子的期待模样,当下忘却余闲,攀上墙边苍木,借力踏出,翩然落入院中天地。

浓重的夜色未褪,伊墨凭借浅薄的光影避过闲杂循声上前。

马儿嘶鸣得愈发欢畅。

“胧月。”伊墨靠上去,抚摸马儿的颈,低低发声,并有安抚与警示之意。

马儿就此安静下来。

她转而绕去它身侧,环住它的颈,加之抚摸颈上鬃毛,伏在马儿竖起的耳边,低声诉说:“许久未见,你可想我?”几载相伴,期间无论何种境地,不曾分离过。即便是这次回京述职,她都不舍得丢它给亲兵照看……对骑兵来说,马是伙伴,是另一条命。

马蹄挪动,靠近她来,便作回应。

“我也有惦记你。”伊墨拍拍它的颈,叹一道:“瘦了。这里的草料不好么,或是你也待不惯?”

面颊贴上马的脸侧,轻轻磨蹭,“等此地事了,我们回边关去……”抬头,眼里的晶亮为夜色织就的沉重掩去个一干二净,“若无事,再不入京了。”

马尾横扫,马儿轻声喘息着,不晓得应否算作答应。

·

是夜,居于正房的人近乎没睡。

唐婉起初,为不经意听得的伊墨与重伤女子的身份而震惊,悄声退回房间,忍不住深入猜想。小榽向来开诚布公,她的身份唐婉知道,但此次“不期而遇”,是否当真是她所谓的“游玩散心”?

想想早前,她对伊墨一见如故,似乎、是早闻其名未见其人……

是了是了,联系她与那位姑娘的对话,以她们几个的家世背景,相逢在此便说得通了……

透彻过后,疑窦浮现。

唐婉也是世家出身的小姐。对她们提到的“萧馆”多少耳闻,对当代大儒司马箫的事迹稍有了解……她们几位,在京当属名门望族之后,那、伊墨是何人?她们聚集到此,又为的什么?

原本对旁人旁事从不多心的唐婉,这夜辗转难眠。

只因司马榽牵扯其中。她们以姐妹相待,她涉足,她自然要留心于此,若是可能,尽力帮衬。

·

同样是夜不成寐,同样为外来响动搅扰。

唐婉披了外衣起身,凑到门边,听到外头的隐约低语,心里一紧,穿好外衣,

摸到案边,取过铜制烛台,捏在手里,返回,推开了门。

黯淡的夜,空寂的院,她早已熟悉,摸黑去寻,壮着胆子质问:“谁在那?”

磨坊外的影动了动。除了踢踏的马蹄,唐婉还听到有人的抽气声。

“婉姐姐,是我。”伊墨赶在唐婉追问之前投身月下。

“小墨。”眼前的光足够她分辨之用,唐婉手一松,烛台就此脱手。

砸在石砖,迸发闷响。

厢房榻上的女子,为之警醒。

唐婉又匆忙弯腰拾起它来。待看清那是何物,伊墨脸上一臊,颔首致歉:“擅闯宅院,伊墨唐突了。”

斜对的房门后,女子揪紧了衣摆。

伊墨……她千里追寻的人找到了,就在门外。一门之隔,想、却不能见……

“虚惊而已,说这些做什么。”摇头之余,唐婉侧身,“进屋说吧。”

庭院归于沉静。萧婧依折回床边,摸到那张假面,颤着手重新戴起,躺回床上。

伊墨当她是萧若水,如此看来,未尝不好……

·

唐婉请人进屋落座,一时不知说什么,喊她歇着,她则捧了茶壶起身。

伊墨拦她不住,跟在后头,随她去厨房,见她忙碌,拾柴点火热锅煮水,默不作声地从旁打下手。

和伊墨借宿第二日晨起情形相仿……

却总归不同。

眼下,一方心底有疑问急于解开,另一方,诸多猜想不知应否验证。

两人之间,凝固般的沉默。诡异的氛围直到天微亮时司马榽加入,才算终了。

“你没事吧?”司马榽见到伊墨的一瞬,惊喜之余上前来问。

伊墨摇头,端详她两个,将对二人的问候一并对眼前人说了:“你们呢,可好?”

司马榽点头,爽朗道:“就是担心你。”

“担心我?”伊墨不解。

司马榽点头,“有位姑娘说起过你。”

伊墨神情剧变,骤然念起萧若水那倔姑娘的模样,“你们见过她了?她是否还在这?可还好?”

司马榽愣了愣,诧异过后极力镇定,“她就在这。”转头去看另一人,“婉姐姐替她解了毒,眼下应该无事了。”

伊墨不管不顾地推门冲出去。司马榽紧着追人出门,为她引路。

唐婉目送她二人急匆匆去厢房,未跟上。

内心挣扎着,摇头自我慰藉,或许她们的事,她无力亦不该牵扯。

萧婧依听到门外凑近的脚步,抿了抿唇,在门轰然敞开的刹那,肢体僵硬,浑身上下,逃不开刻骨般深刻的战栗。

单就是为那个人靠近而已。

为欢庆她们的久别重逢……

没出息。萧婧依在心里恼自己。

伊墨甩开身后的人,冲到床前,看到面具遮掩不住的苍白,心底沉重地压抑着,发颤的声调却是她奈何不得,“她现在如何?”

司马榽这才想起,关键人物被她忘在了脑后,招呼伊墨,回去找唐婉。

伊墨自顾自坐到床沿,倾身,捏起一处被角,将细瘦的手取出。

不待她翻手探上脉搏,床上的人睁开亮眸,拿捏着低哑嗓音问她:“你要作何?”

☆、机密

萧婧依在脉搏显露人前的瞬息睁开眼,出口的低声落满质疑之音:“你要作何?”

伊墨怔住,讪讪地缩回手,垂落的眼里有愧疚之色闪过,继而抬头来,端视她的神情,慎重开口:“若水,你伤势恢复如何了?”

眼前人语调轻轻柔柔的,比开春时的暖阳更醉人,是她惯来的样子。往常她每每如此,萧婧依都提不起气来,心软得甘心化蛾化蝶,投身于她的柔情。

眼下,萧婧依越听越气,人家情意深重的样子是在呼朋唤友,可不是为她这个多管闲事的人,她果决地收回手去,敛目避过那柔和神情,不声不响地点点头,将问题搪塞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