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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弑君未遂(31)

作者: 江澜先生 阅读记录

晋珩并没这样想过,但听她说的倒觉得有点意思。“所以说卓有成效了?”

她立即瞪了晋珩一眼,哪怕是她那张随和可亲的皮囊,也架不住里面灵魂的恶臭。“晋珩,我警告你,我最讨厌你这副冷嘲热讽还自以为多么了不起的姿态。”

“嘘!”晋珩做了个止住的手势,抚了抚向尹舟的额头,催眠道,“睡吧,睡吧。”

“你!”向尹舟打开他的手,怄气地钻到床里面。想想又觉得不对,晋珩好像也没说什么。可能出于某种自卑,才会对晋珩倍加敏感吧,又或是恨晋珩习惯了,动不动就想骂他。她不由自主地咬住了指头。

晋珩拿了几张手帕放在她面前。

“你到底想干什么!”

晋珩:“我怕你哭。”

她忍不住推搡晋珩:“你今晚就滚回去睡!”

晋珩双手举在头顶:“你推我?我可在是床边,这一摔下去,孩子可能就没了。”

向尹舟恨得直踢脚,忽而灵机一动,道:“我记起来了,你一直想去花冗城不是么,我明天就把那些小英俊收进来给你解闷,你就不用缠着我了。”

晋珩瞪大眼睛:“我可是你的身子,心那么大?”

向尹舟勉为其难:“只要你喜欢,我可以宽容。”

晋珩叹了口气:“看你这么精神,想来也不困。”话锋一转,“赶紧把今天审问韩绍的经过交代清楚。”

向尹舟脸一黑,并不乐意跟晋珩分享她的成果,说到底她对晋珩还是有一点提防的。

晋珩搓乱她的头发:“你说不说。”

她抱住头:“不说。”

晋珩:“向尹舟你别幼稚行不行。你不说,我一样可以审他。”

“你出不了宫。”

晋珩:“我可以告诉母后,她一出手,必是大理寺亲查。”

她:“那你去告。”

晋珩:“一旦交给大理寺,查出你想害我之心,母后会轻易放过你吗?”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向尹舟作了个揖,忙不迭下床,向外道,“来人,代我向母后传话。”

何后要罚,也是罚她的肉身——晋珩!

晋珩连忙捂住向尹舟的嘴:“你过分了!”

晋珩的手劲儿,她扮都扮不开。

“别磨我的耐性,我忍你很久了。”晋珩终于放出了一句狠话,像极了他爷爷登门讨债时那股瘆人的邪力。

向尹舟不禁打了寒颤,想起何后说过,晋珩这个人心机极深……

怂,娓娓道来。

晋珩听罢,垂眸道:“对于阉人来说,残害皇嗣是自损利益。他不是想当皇帝,而是在掩饰背后的局。至少是,他们有新帝备选人,而该人可能出于正统,名正言顺。”

晋珩的思路比她清晰很多。

晋珩对视着她,道:“可能你还会罩着他。”

她瞠目结舌:“我认识他吗?”

晋珩没有答话,可能自己也说不准。只道:“得去查查盛一期。”

向尹舟:“那个算命老头?有干系吗?”

晋珩:“当然有。我挺感激他的,不过现在我怀疑我昏迷两个月,是他在作祟。”

向尹舟:“你感激他什么。”

晋珩:“没有他,我可能还没娶到你。”

向尹舟:“……”

两人探讨到三更半夜,第二天醒来,不出意外的,晋珩又躺在了向尹舟怀里。

现在要说晋珩有恋母情节,她也信了。

第27章 请缨出征

眨眼已到年末,原以为这一年就将安安稳稳地度过,不料西部的蛮族来侵,正在边境叫嚣,搅得大周上下全不得安宁。

蛮族叫做厘驹,是大周西北面的游牧族,拥有一片肥沃无垠的草场,生产的战马不仅彪壮英俊还十分耐跑,所向披靡,是不可小觑的劲敌。

大周十几年来一直很保守,将重心放在了休养生息上,虽有实力,也不开疆辟土。晋商的想法是,版图扩大邻国变多,就容易发生矛盾,索性顾好自己,加强防御。

然而纵使我不犯人,敌人还是来犯了,并发兵三十万。如此气势汹汹,是要与大周鱼死网破的架势。而大周举国只有一百万将士,在东西南北防守四镜,要抽出一支能与厘驹抗衡的军队并不容易,而厘驹有战马加持,大周保守也要出四十万人,而事态紧急,组建一支四十万人的军队抵达前线最快也要一个多月时间。

而这一个多月,大周可能会失掉一座城池。

这一日,大朝一直上到天黑。向尹舟请缨出征,大臣们纷纷劝止,道是不能让大周的独苗去冒这个险,唯一的支持者是太子太傅——陆渊。

皇帝或太子亲征,最能鼓舞士气。大周已失去天时地利,再不能失去人和。

向尹舟决心领兵,被劝恼了,大发雷霆,将那帮大臣训斥了一顿,愤愤地离了朝堂。晋商与何后见此情景也无可奈何,只得放手让她去。

这场战役发生在“怙京”这个边陲重镇,所以叫怙京之战。向尹舟根本不担心失败。

因为上一世此战由战神李匡国带兵出征,历经三载,胜利而归。赢是一定会赢的,只是时间问题。

厘驹人骁勇善战,怙京一役更是筹谋多年。他们出兵迅猛,又战术多变,纵使李匡国用兵如神,也颇受牵制,所以前前后后打了三年,大后方源源不断增兵增粮,才勉强取胜。合计下来,这次战役大周耗损了六十万将士、举国三分之一的存粮及黄金五千万两。

血亏!

所以她必须出马。一来,乃她的山河遭人侵蚀,她责无旁贷;二来,前世晋珩强令她背下了这场战役:敌我双方势力、主帅性格、作战计谋、地形气候、细作是谁……总之,她对此战了如指掌,如果顺利,能减少大周大半的损失。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她像考试一开始就拿到了答案,你说气人不。

她想到此处,心生懊悔。前世里,大周每打一场战役,晋珩都会将战役记录及评说拿给她看,像在与她分享什么。

若晋珩对她没个长远期盼,也没必要教她识习兵法。或许晋珩想过要与她过日子的……

她叹了口气,加快了步伐。

“殿下留步!”

她回头一看,见是盛一期那个老头,冷面道:“你要是再劝我,我可要罚你。”

盛一期在朝堂上挨了她一顿骂,这时更不敢在老虎嘴里拔牙了,而是道:“臣不敢。昨日臣私下给太子妃算了一卦,卦象显示太子妃此胎或生女儿,所以臣斗胆前来请见太子妃,观望是否有生女之兆。”

向尹舟摆头道:“免了吧。宫中早有闲言碎语,说皇宫的建造冲了龙脉,不利子孙,所以皇室才人丁单薄。太子妃这一胎来之不易,蜷在院子里小心翼翼养着,除了太医,外人皆不见。再说,太子妃生男生女轮不到你操心。哼哼,恐怕是你自个又有小心思罢。”

盛一期脸色略显难堪,只得承认了,说道:“太子开枝散叶是国家大事,关心国事自然是臣分内之事。倒也正是皇嗣难得,臣才更要上心些。臣本不该莽撞前来,但听太医说太子妃情况时,总似有难言之隐,说得不明不白,臣不好妄加猜忌,固来探望探望。太子妃目前可好?”

向尹舟停住脚步,向盛一期使了使眼色。两人走到一片山峦后,向尹舟小声道:“这事我只跟你说,太子妃恐怕是不成了。你给我算算,她还能活几日。”

盛一期大吃一惊,愣了好半日才能回神,急道:“太子妃怎么了?”

向尹舟沉沉叹了口气,神色不安:“也不知怎么的,半个月前晌午,她吃了午膳后就睡了,然后一直没醒,不知是撞了什么邪!母后有孕在身,我怕她受不住这个惊吓,便没让太医实报。可瞒得过初一,瞒不过十五,我正愁怎么跟母后交代。你且算算,太子妃这劫是大是小?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