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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在时光深处的你(78)

锅勺锅底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煎好的鸡蛋两面金黄,他俯身从橱柜里拿了个碗,把鸡蛋摊好,转首之间,余光瞥到身后的人影,看她一眼,“起来了?”

嗓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慵懒。

她穿着他的白色衬衫,衣摆下一双腿白皙紧实还笔直。

他看向她的目光里并没有多余意味深长或关乎情。欲的成分,很平静,很纯粹。视线最后停在她光。裸的脚上,周时亦转回头,淡淡说:“去穿鞋。”

早餐丰富得令她有些咋舌。

“你会做西餐?”

他在她对面坐下,把刚热好的牛奶推过去,自己端了杯黑咖啡,抿了口,

“在国外集训的时候,队里每天做这个。”

她哦了声,低下头。

然后两个人再也没有说话,沉默地吃着饭。

一缕朝阳从外面落进来,金灿灿的。

谁也没有再开口,偶尔抬头对视一眼,然后淡淡一笑,缓缓挪开目光。

这不过百米的房子,仿佛帮他们筑就了一个屏障了,隔开外世那些庸俗、繁杂的目光。

这一刻。

他们只在自己的世界,享受这安宁的桃花源。

或热烈,或沉默,都是他们相爱的方式。

善与恶,

爱与罪,

错与对,

都没有绝对。

等到有一天,你回过头,就会发现。

世人皆恶,

世人皆善。

而我们始终在原点。

锁章

放个甜番

结婚后。

阮荨荨忙着开舞蹈工作室,经常忙到半夜才回来,周时亦对此表示不悦,可每当她可怜巴巴地望着他,说:“忙过这一阵就好了,你等等我嘛!”

他又妥协。

想想也罢了,

都等了六年了,难道还在乎这么一阵子?

好不容易有一天,忙里偷闲,两人都得空在家休息。

周时亦又临时开了个视频会议,从早上开到中午,还没结束。

还是全程英文,阮荨荨完全听不懂。

她一遍遍往书房跑,

一遍遍催他。

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会议又持续了一个小时。

阮荨荨大概是急了,一把推开书房的门,看着他:

“你好了没?快点,我老公快回来了!”

瞬间没了声音,安静的可怕。

好久,才听见有人问了句,

“老大,你你你……”

“十一,你你你……”

“what’s happen?”

阮荨荨瞬间感觉自己玩大了,想溜。

被他一把拎住。

他极淡瞥了她一眼,一脸认真,“哦,你还知道自己有老公?”

她顿时红了脸。

?

☆、53

?周时亦不急着去公司,阮荨荨也不急着回家,两人默契地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

清晨各个地方台放的都是早间新闻。

“林山一座化工厂于昨天晚上十点二十三分发生爆炸事故,截止早晨七点,伤亡人数上升到13人……”

电视画面里播放的是路人用手机拍摄的爆炸瞬刻的视频,远处的房子里不断冒出灰黑的浓烟,即使在黑夜里,也能看到滚滚浓烟朝四面八方散去,视频拍摄到2分三十一秒的时候,画面震了震,仿佛天空上炸下一道闷雷和闪电,整片天都亮了三秒,随即恢复宁静,然后整个工厂冒出愈浓的黑烟。

画面看得人心惊胆战。

阮荨荨看了周时亦一眼,“大包昨晚上值班么?”

周时亦点点头,“嗯。”

话音刚落,黑色矮几上的手机就响起来了,是周时亦的。

他微微俯过身,拿起,“恩?”

“快来医院,大包受伤了。”电话里是萧南生的声音。

周时亦沉着脸挂了电话,阮荨荨刚要问怎么了,他就一把拽起她,“跟我去医院。”

“怎么了?谁出事了?”

“大包。”

阮荨荨默了,心一沉,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周时亦把她塞进车里,自己几乎是跳上车的,动作潇洒流畅。她沉默地看着他,发现这个男人其实骨子里透着一股野性,只不过,被平日里的衣冠掩藏地太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阮荨荨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敢说,怕乱了他的节奏。

车子终于开到医院。

两人一刻不敢停直接赶往萧南生说的病房门口,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里头喊,“他妈的,老子不就擦破点皮,你给老子喊这么多人来看笑话吗?!”

萧南生声音不咸不淡,“刚刚休克之前有人还告诉我银。行。卡密码来着。”

大包红了红脸。

告诉他银。行。卡密码是因为怕自己万一醒不过来了,虽然不多,但那点钱总不能便宜了银。行。

徐盛和小白已经在病房里了,闻言,徐盛已经笑开了,骂了句,“你是不是傻?”

小白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阮荨荨和周时亦在门口,对视一眼,松了口气。

阮荨荨发现他额顶有点细细密密的汗珠,指了指:“你看你,一脑门子都是汗。”

周时亦其实很少出汗,比赛、经历过再大的事很少会紧张的出汗。

他挑眉,“你看你,脸都吓白了。”

两人淡淡一笑,“进去吧。”

一进去,大包见他们俩也来了,直接冲萧南生翻了个大白眼,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四人。

气氛有点凝重。

不知是谁挑起了话题。

徐盛说,“小白,你确定明姐在里面?”

白锦辉立在窗边,看着窗外的枯树,北方的雪渐渐化了,闻到初春的气息,枯草在长,“不确定,等伤亡名单吧。”

“如果明姐死了,我们线索是不是断了?”

一直没说话的周时亦靠着墙,双手抱胸,淡淡说:“不会。”

阮荨荨站在周时亦身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包说:“我没事了,你们都别站着了,回去吧。”

其实烧伤是最难受的,皮下组织坏死,特别在长新皮肤的时候,浑身都痒又不能挠,大包只是不想让他们看见他狼狈的样子。

见他们还不肯走,最后怒吼着把他们赶走了。

这几日,大家都在等。

等最后确认的伤亡名单。

*

阮荨荨刚回到家,就看见丁云杉在收拾行李,她走过去,“你去哪儿?”

丁云杉回头看她一眼,笑着说,“我面试成功了,明天开始上班,我在公司附近租了个房子,所以今天就搬过去了。”

昨晚上加今天,阮荨荨累得够呛,哦了声,直接倒在床上看她收拾东西,丁云杉收拾的差不多了,回头看她一眼,然后把钥匙放在桌上,“荨荨,我先走了,到时候东西整理好了再邀请你过来玩。”

阮荨荨点点头,等她转身的时候,她忽然开口,“那个……”

丁云杉回头,“怎么了?”

“林山爆炸了,大包救援的时候出了点意外,你有空去看看他吧,毕竟也朋友一场。”

丁云杉愣了愣,然后点头,“好,我会去看他。”

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头,“白锦辉在么?”

“他一般都是晚上去,白天要上班的,对了,你找的公司在哪儿?”

“是一家小酒店,让我坐前台,慢慢来吧。”

“好,有空回来玩。”

丁云杉走了,空荡荡的大房子又剩下她一个人。

等待的日子,似乎特别的难熬。

这几日,丁云杉也总算是体会了一把都市白领的生活,不过前台坐班不按照朝九晚五的作息,轮班制的,三班倒。

还好是三班倒,她能错开时间去看大包。

按照荨荨给的地址找过去,大包躺在床上,手臂和大腿都裹得像个粽子,见她进来,惊讶地瞪大眼,“云云云……”

丁云杉送他一个大白眼,“云什么?”

“云杉妹子,你咋来了?”

丁云杉淡淡一笑,“我咋不能来?”

大包看了她身后,想说来得正好啊,小白就在你身后呢。

丁云杉顺着他的目光刚一回头,手就被人拽住,往外拖。

白锦辉的手跟铁臂似的,握着她的手腕,用力得几乎要将她拧断。

医院里来来往往都是人。

他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拖着她,直到走廊尽头,阴凉潮湿,依旧都是人,他站了会儿,似乎在看该往哪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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