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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许庭花与月知(6)

作者: 顾辞笙 阅读记录

北暮染毫不在乎,冷哼了一声,“皇后?哼,她敢治本王的罪?辱骂定安王妃,就这一条罪名,就够皇后受的了。”

妇人听到定安王三个字被吓破了胆。她听自家老爷说过,这位王爷自从从战场受伤回来之后据说面容尽毁,去哪都戴着面具,喜怒无常,就在前不久出去求医治病去了。可一想到自己的侄女是皇后,再怎么样一个王爷应不敢这般放肆才是。想到这妇人的胆子又变大了,毫不在乎地说,“哼,一个王爷就敢胡说八道,皇后岂是你能说定罪就定罪?”

身边的小女孩倒是会察言观色,瞧见傲云他们的脸色愈发难看,扯了扯妇人的衣袖,小声说道,“娘,别说了,我们走吧。”

妇人甩开衣袖,戳了戳她的脑袋,“茜羽你怕什么,你姐姐是皇后,姐夫是皇上,一个王爷能把我们怎么样。”

北暮染眼睛一眯,朝傲云挥了挥手,傲云点头,上前扇了妇人一巴掌,妇人来不及说话又一巴掌扇了下去。接连扇了十几巴掌,妇人本身就胖,这下脸肿的老高,连话都不能说了,只听见北暮染冷声道,“竟然不会说话那就别说话。”

这时,一穿着官服的人匆匆赶来,看着妇人正坐在地上大哭,而小女孩则在一旁安慰,小女孩抬起头看着来人,轻轻叫了声爹。

那人正准备将二人扶起时,只听见头顶传来一道冷峻的声音,“徐大人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一个侄女是皇后,便忘了自己的身份?”

徐大人一抬头吓得腿都软了,面前的这人是定安王,就是皇上对他也是礼让三分。他来时只听下人说有人请他下了朝到瑞蚨祥一趟,未曾想定安王居然也在。

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下官..下官不知王爷也在,不知内人犯了何错,还请王爷恕罪。”

北暮染上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徐大人身上,看似寻常的言语下却有一丝不易觉的锋锐,“辱骂定王妃,徐大人可知这是什么罪?”

徐大人听了心下一惊,偷偷用衣袖擦了擦汗,抬起头看了看周围。他早已听到传闻说定安王从外带回一名女子,并要娶其为定安王妃,而王妃出身于蓬莱岛,那个传闻中的仙境,如此看来站在北暮染身后穿着淡紫色衣裙的定是定安王妃了。他朝景筠使劲的磕着头,“内人有眼不识泰山,辱骂了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景筠淡淡一笑,眼中却毫无温度,“徐大人真正应该道歉的人不应是我,而是你旁边的秦小姐。”

徐大人不明所以,景筠走到北暮染身边,与他并肩站着,“不知徐大人是何官职?”徐大人虽不知景筠为何这样问,但还是老实回答,“下官,下官是盐运使司运同。”

景筠轻轻笑了一声,“我虽刚到京都不久,可有些事却是知晓的。若没说错,盐运使司运同不过是从四品官职,而太常寺卿是正三品,这位小姐乃是秦大人之女,今日却被你的夫人如此当众辱骂,此事若是被秦大人知晓了又当如何?”

不等徐大人开口,景筠继续道,“皇后品性温良,出身于名门大家,若有人自称是皇后姨母还仗势欺人,此话传到皇后耳中应当如何,传到皇上耳中又该当如何。”

徐大人听完汗直流,他没想到景筠竟句句抓住要点。立马扭头对徐夫人说,“还不快向秦小姐道歉,快点。”

妇人心中虽有不甘,却还是说了对不起。

北暮染挥了挥手,徐大人从未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一个地方,见北暮染让他们离开,他拉起他的女儿和妇人风也似的离开了,一场闹剧结束。

“依斐今日多谢定安王妃,定安王。”秦依斐朝北暮染与景筠行着礼。

景筠扶起她,安慰道,“今日之事你莫放在心上,那徐氏自有她的报应。”

秦依斐点了点头,“今日若不是定安王妃与定安王,依斐倒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景筠摇了摇头表示没事,“不过,你与那徐氏是为何发生争执的?”

秦依斐身边的婢女一听景筠问起,就气鼓鼓的,“定安王妃有所不知,我家老爷生辰快到了,小姐便想着买几匹布料回去亲自为老爷做一身衣服。那几批布料本是我家小姐前几日就定下的,与掌柜的说好了今日来取,可谁知那徐氏一进来不由分说拿起布匹便去付钱说那是她的。小姐与她讲道理那徐氏居然还有理了,之后的事王妃便知道了。”

景筠朝身后的寻双使了个眼色,寻双会意,不多时寻双将布匹抱了过来。景筠接过递给秦依斐,“秦小姐有这份孝心实属难得,景筠与秦小姐有缘,这几匹布便当做是景筠恭贺秦大人生辰的贺礼。”

秦依斐听了说什么都不肯接,“王妃今日帮了依斐,依斐感激都来不及。依斐若是收了这几匹布,依斐成什么人了。王妃的好意依斐心领了。云珠,你快去付钱。”秦依斐身边的婢女忙着答应,迈着小步跑了过去。

秦依斐付了银子,发觉出来已经很久了,再次向景筠与北墨尧道了谢才离去。

马车上,北暮染漫不经心道:“没想到景筠竟还喜欢多管闲事。”

景筠轻声笑道,“怎么王爷可是生气了?景筠没有一颗侠义之心,但是若看到不公平之事还是说的。”

第六章

一晃眼,自己嫁入王府已有三年,那些事又仿佛是昨日发生的一般,还来不及多想,阿夏已道秦府到了。

景筠刚下马车,秦依斐已迎了上来,她知景筠不喜出门,还担心这次的宴会景筠不会来。

景筠牵过她的手,多了一丝柔意,“你难得邀请我一次,今日我定是要来的。”说完让阿夏将礼奉上。

秦依斐眼底闪过一抹惊意,“这是?”

景筠温言道:“你可是觉得我送的礼会不合秦夫人心意,所以便瞒着我今日是秦夫人生辰一事?”

秦依斐眸中波光闪动,哽咽道:“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景筠摸了摸她的青丝,婉然笑道:“傻丫头,我到京都这些年幸而得你照顾,否则我无聊的不行了。”这般说着秦依斐拉着景筠进了府内。

因是秦夫人三十五岁生辰,是以请的人倒也不算很少,只是景筠认识的并不多,除了宁夫人是旧识。

有些人官职小,宫宴并未有资格参加,是以见到景筠都是充满了好奇。只见她黛眉星眸,朱唇轻点唇边盈盈带笑,比起旁的公主王妃更容易让人产生亲近之意。

花园里,秦依斐陪着景筠漫步而行。如今正是春暖花开之际,花园里的花开的皆是茂盛,秦家整个花苑布置的十分漂亮,一派生机盎然。

虽已是四月,但风袭来却还是带着一丝凉意,众人宴会的地点便从园中移到了花苑一角的一处水阁。水阁四面镂空,只以薄纱笼罩。

人们坐在里面饮酒作乐却也能看清楚外面的歌舞表演,景筠自然被请到了最高处落座,虽然其中不乏有权贵,但若比起来定安王更显尊贵,而眼前这一身青衣清丽婉约光华微露的美丽女子更是定安王唯一的妻子,所以倒也没有什么人会感到不悦。

宾主落座,景筠放眼望去在场的人中虽然她基本上都不认识,但是只从服色也能看出来几分。

气氛渐渐地融洽起来,许多人都在暗中悄悄打量着坐在首座上的定安王妃,只见她看起来也仿佛还不到二十的模样,眉目如画,清丽婉约,一举一动将仿佛又淡淡的清贵光华流动让人不愿侧目,如此风华,实难让人想到她竟是出身于蓬莱岛,她更像是京都的贵族女子。

一番打量下来,有不少原本打算将自家姑娘送入定安王府的人都纷纷沮丧起来,以容貌论,莫说京都,就是整个启朝怕也找不出第二个如画般的人儿了,婉约中却带着一丝极淡的却仿佛让人移不开眼的光华和威仪。何况定安王妃如此颜色自家的姑娘哪里还有机会赢得定安王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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