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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穿之懒皇帝(130)+番外

茶面泛出的汤花呈白色,汤纹水脉慢慢变化出一只小天鹅,纤巧如画,与建盏的黑釉正好相互映衬,大家伙儿纷纷叫好。

四盏茶,花鸟虫鱼皆有,欢快畅谈的气氛被引到**。善画的画画,善书的写字,善弹琴的弹琴,善诗词歌赋的大声唱诵。

说起茶,大宋人有一句话,“以茶之为民用,等于米盐”。追求精细生活的大宋人,可谓是日日离不开茶,朝野上下的爱茶人继承大唐茶艺并且将其发扬光大,将茶玩出了五花八门的新高度,十成十的“盛世之清尚”。

从一颗茶树,一片茶叶都能玩到登峰造极的境界,精雕细琢的“团茶”、别出心裁的“点茶”、出神入化的“分茶”···,大宋人在琢磨着各种花样喝茶的时候,怎能少了书法、弹琴、画画儿?更难得的是有运气遇到老掌柜这般神乎其神的高超技艺,众人自是要好好的乐呵一番。

十载许句留,与板渚有缘,乃尝此水;千秋同俯仰,唯青山不老,如见故人。官家端起来一盏香茶慢慢的品,伴着丝丝缕缕的茶香,领悟大宋人爱茶、敬茶的茶之魂。

“碧云引风吹不断,白花浮光凝碗面。无由持一碗,寄与爱茶人。”老掌柜把大唐的“茶痴人”白居易的两句诗词用在一起,“一脸谄媚”的对着官家吟唱。

官家懒懒的笑,耐心的等着听他的下半句。

老掌柜果然是借机有所求。他不好意思的搓着手,霜柿一样的面色赤红一片,半睁着一双老眼,万分期待的对着官家小小的声说道:“常闻老范老子炫耀说御供的“龙凤茶团”比黄金还难得,求小衙内让小老儿开开眼?”

白玉堂取笑他,“就知道小老头今儿这番表演是有所求。”

因为求茶而难为情的老掌柜立马转过头来瞪着他,不服气的辩解,“献茶是献茶,求茶是求茶,两回事。不信你问展护卫。”

他是上来三楼后才看到的展护卫。他前些年去汴梁参加斗茶会见过展护卫一面,又因为官家的龙舟停在这里才猜到官家的身份,不是为了求茶而表演。

展护卫面对这个“老顽童”一样的茶痴的委屈不平,笑的一脸温厚,“明年春秋两季在燕京有两场斗茶会,魁首的奖励之一就有龙凤团茶。”

老掌柜浑浊的老眼刷的亮起来,看向官家的目光异常热切;官家微笑着确认,“好几个国家的爱茶人一起举办的斗茶会,具体的告示这两天就张贴。”

“三位尽管放心,小老儿一定去参加。”老掌柜收敛表情,面色严肃。

好几个国家的人一起参加,他怎能不去?老掌柜当下就是浑身的志高气昂、心潮澎湃。

魁首的名号、御供的龙凤团茶,绝对不能落到外邦人的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苏合香丸,一种药丸,和酒一起煮着,是大宋的药酒的一种。

点茶、分茶,手艺基本失传。感兴趣的小天使可以参考日本茶道。日本茶道据说有大宋人喝茶的一二分程序。当然,他们的过程比大宋人少了一百多道。具体的大宋人怎么喝茶,是从种茶树,摘茶叶就开始准备的,据说有几百道流程。

第 96 章

老掌柜一心要在斗茶会上一展身手, 其他的人凡是在茶道上有点水平的当然也这么想。官家的龙舟离开了板渚继续北上,准备参加或者围观斗茶会、相扑赛、诗文会等等活动的大宋人也是一起朝燕京涌去。

整个大宋都沉浸在兴高采烈、斗志高昂中,都是和老掌柜一样的想法,怎么能让外邦人拿了魁首?

官家一路走, 一路考察民情, 勘测地形。他还没到燕京, 全国乃至周边一些国家各个地方上的人有的先一步到了燕京。

欧阳修和王安石他们当然是好一通忙活。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吃穿拉撒肯定要照顾好。

王安石大人被这股人潮吓到,觉得燕京的规划进一步调整;欧阳修大人紧急的贴出告示, 言辞真切的表示事先考虑不周,燕京的整体规划需要调整, 暂时无法大规模建筑...,请大家谅解, 请大家不要慌乱...。

整个燕京所有的官民都主动或者被动的忙成一团,官家收到他们的书信后和几位大臣商议一番, 把五品以下的文武官员包括师爷、衙役、小吏的俸禄全部翻倍。从此以后,大宋官员的等级划分标准不再包括这个上下五品的俸禄分水岭。

官家和朝廷都认为既然小官小吏也积极的做事, 就要给予应有的回报。更希望借助这些举措鼓励大宋的读书人,不要因为之前的“免税免徭役等特权改革”而对科考迟疑。

当然,工匠们或者其他行业, 尤其是几大“下九流”行业, 某些“贱籍”的社会地位问题,随后也会一一出来条例。

总之,朝廷的意思就是打完一个棒子给一个甜枣儿,大宋越来越忙碌的日常事务还是需要很多文官们的。而小官家的意思则是把大宋现有财富的整合下移, 遏制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阶级划分越来越大的苗头。

比如有些人家富的吃羊只吃羊肋,把下水等物都扔掉,下人也不吃。而大宋的很多人家,一年到头是吃不起几次九百文一斤的羊肉。

比如剃头匠人、媒婆、木匠、厨师、、、这些人,明明都是正经职业,凭技艺安身立命,靠辛苦养家糊口,比不事生产的僧、道、尼好的多多。

太上皇对着太上皇后叹气,一味的捧着僧、道、尼确实不好。可是如此打压,老百姓的心灵没有归属,岂不要要天下大乱?

明白他心里担忧的太上皇后不以为然的笑,“皇儿又不是直接禁佛、道两家,他只是让这些世外高人也纳税而已,尤其是佛门。以后大宋人人都凭技艺安身立命,靠辛苦养家糊口,崇拜墨家、法家也挺好。”

“既然佛、道要出世,那就还了天地、父母的恩情后彻底出世。我觉得儒墨法兵四家当权比儒释道三家更好,人有个实实在在的奔头才活的明白。”

太上皇沉默的看了老妻一眼没有说话。这些道理谁不知道?可是千百年来当权者明明清楚这些道理却还是一力打压这些工、商之人,自然是有他们的原因。

人人都有奔头,都活的明白了,谁还乖乖的听话?谁还安分守己的只做自己的份内之事?这几十年来理学主张之所以会被世人接受,朝廷也潜移默化的对百姓的说法做法越来越严苛,原因只有一个,每一个当权者都不想再有五代十国的大乱世。

当然,像二程那样矫枉过正也确实是不好的。

自觉和老妻说不通的太上皇仔细的琢磨了几天,在龙舟过了黄河到达河北路大名府魏郡停船的时候,他等官家白天忙好了,于黄昏时分拉着官家一起逛魏郡。

御河从西南方向到东北方向延伸,正好半抱着魏郡,与马郏河组成了入海的流路,又与多条支流组成了魏郡的水文。所以这个因为大宋收复燕云之地,疏浚北段运河而繁忙起来的魏郡,也是他们新运河在御河上的转折点。

官家望着两岸的河工帐篷,对于今儿看到的情况大致满意。河工们的伙食、薪俸好起来,工程正常进行,才是开挖大运河的根本。现在挨着高丽的是辽国,不是大宋,他们既不着急去攻打高丽,也不着急燕京到扬州的运河开通,慢慢来就好。

太上皇想着白天看到的那番热火朝天、朝气蓬勃的干活场面,也是心情舒畅。

那不是被官府逼迫着假装表演给他们看的干劲儿,是真心实意的开心、激动、尊重儿子开新运河的命令,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早日把南北运河疏通,造福自己的家乡和大宋。

“魏郡挺好。”太上皇沉吟了半天,终究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官家瞅着亲爹笑,直接问道:“爹爹有事?”

太上皇忍不住笑出来,儿子就是贴心。

“皇儿最近的功课做的如何?春秋战国到大宋建国后的这段历史可有精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