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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穿之懒皇帝(76)+番外

官家听了他们的话,窝在软椅子里不吱声儿。“从根本上解决这些问题”?他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儿,在心里组织了语言抬起头来刚要开口,发现大家伙儿都看着他,官家小纳闷。

王韶将军笑道:“我们都在猜,官家要说什么。”

我们今儿被你吓到了有没有,一看你思考或者说话就心惊肉跳。

奈何官家没有读心术,自我感觉特别良好的他,还会错了意。就听他用一种很是安慰的语气说道:“无须担心,和你们无关。”

···更担心了。

“朕刚刚在想,国库没有那么多的银子养越来越多的闲人,公平起见,宗室皇亲也一样。”

文臣武将们一起剧烈的咳嗦起来。

您咋不直接说要把天地翻个跟头?官家?

宗室皇亲?就是一心要以法治国的王安石都不敢朝这方面想。虽然王安石大人和主持庆历亲政的范仲淹大人、欧阳修大人等人都非常明白,人口日益膨胀的皇亲国戚们不仅成了国家和百姓的一大负担,还给文武百官、士族富商带来一个非常恶劣的影响。

可是,那是官家的血亲。如果动摇了传承两千年的血统传承制,华夏的天地真要大乱了。

官家对于他们的激烈反应很是不解,目光询问。

欧阳修大人生怕他再起什么心思,语速极快的说道:“这个事儿我们知道了,会想办法限制约束一下宗室皇亲们的花费。快到晚饭时间了,官家快去用晚饭。”

“对,用完晚饭就去休息,明儿要早起。到了汴梁后安心的过春节,这些事儿都不要多说,我们都会在信里写明白。”

王安石大人的语气、眼神儿,满脸都是十成十的真诚,其他的文武大臣立马跟上,重重的点头。

无知无觉的小官家望着他们满脸的急切之情一脸懵。不过他好像确实很累了?难得今儿一下子说了这么话,想了这么多事儿。觉得自己确实需要休息的官家大方的不计较他们“赶”他离开的行为,慢腾腾的起身,慢腾腾的迈步。

众人的目光随着他的脚步上下移动,等他慢慢的挪出大殿,大家伙儿齐齐把自己摔倒在椅子上,一身的冷汗,一脸的惊惧。

睡懒觉睡了十三年,稍稍动一动就收复了西北和燕云,引起天下地震;现在又如此理所当然的要实行这般严厉的改革措施,把天地翻个个儿。

他们是真的明白了官家为何平时不动弹,这一动弹就吓得人魂飞魄散。

王韶将军一脸苦笑。想他刚刚入汴梁的时候,大人们还怕官家年幼压不住他,对他又是吓唬又是镇压的,真是···。不过也幸好自己因为大人们的恐吓特意收敛了性子,这要是犯狂犯到了官家的手里,简直不敢想象下场。

李元昊就是血淋淋的前车之鉴。

欧阳大人看着他们魂不附体的样子,同样是苦笑。他们这些老臣都知道官家骨子里那份毁天灭地的杀性,平时尽可能的宠着他,顺着他,可是没想到官家就亲征了一趟,也能引发这么多的大事儿。

万幸官家性子懒怠,既然是不着急的慢慢大改革,那就改吧。有生之年,能有一次痛痛快快的改革,也是不枉此生。

大家伙儿一起哈哈哈大笑起来,文官们都热血沸腾,将军们当然是豪气万千。

官家回去后和展昭、白玉堂一起用了晚饭,沐浴梳洗钻进小被窝,想着马上就可以见到爹爹和嬢嬢,怀着一股思念之情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十一月初十三辰时正,没了战事脱了盔甲的官家一身儿白色的冬日骑装,领着一大半的中路军将士回转汴梁。

于此同时的右路军刚刚打下来凉州、甘州和肃州,正在朝沙州挺进;左路大军除了留下来一半儿协助原来的边防军布防以外,其余的人已经先一步回汴梁,刚刚跨过黄河。

九曲十八弯的黄河在深冬的天气里,静悄悄的好像一只准备过冬的吞天大蟒,往常帆樯林立、繁荣兴旺景象的官渡口也是一片沉寂。

十一月初二十二上午,大北方呼啸,黄河之水趴服在重重叠叠的厚厚冰面下,完全没有往日里波涛汹涌、犹如万马奔腾的气势;官家端坐在绝地身上,想着黄河对面的亲人,眉眼带笑。

第57章

绝地看到好似一面大镜子的冰河扬蹄就要嘶鸣, 官家拍了它脖子一下带头下马。前面开路的先锋营王将军领着渡口的津长过来--这是一位有着黑黝黝的面孔和高瘦身材的中年汉子, 面对站在绝地身边的官家激动、兴奋、拘束、紧张。

王将军拍拍他的肩膀, 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磕磕绊绊的开口, 说到后面有关自己的职务话就利索了, “官家--放心, 人马和车都可以从冰上过河。前儿个俺们试着破冰, 前面打了冰,船还没到对岸这头又冻上了。”

“这两天大北风吹的, 这冰都有二十公分厚,俺们都是直接走冻河到对面。”

“谢津长。”官家听到冰有二十公分厚露出开心的笑容, 眉眼弯弯、眼下饱满明显的小卧蚕让本来就看起来带笑的眼睛更显的亲近。

津长俩眼发光,黑亮的脸上泛着红光。官家真不愧是他们的小官家,长的就是讨人喜欢,身上的懒劲儿都透着亲切感。

王将军对于这位死皮懒脸一定来见见官家的津长非常理解的笑了笑,开口解释,“其他地段的黄河因为气温骤降出现了“淌凌”现象, 人和马过河太过危险。所以末将想着不如绕道这个渡口。”

津长一听,立马紧张的接口, “淌凌危险的很, 官家。七八分厚的冰凌顺水而下,在水中互相碰撞挤压,水流不动, 就是有水工下水不停的破冰也跟不上冰凌漫下来的速度。”

官家望着在没有太阳的天气里兀自发着寒光的千里冰封, 把“淌凌”这个词从脑袋里搜出来, 眉头微皱;一旁的展昭忍不住问道:“水位上升了吗?”

“听说升了一点儿,一般没事儿,展护卫。衙门里的大人们都知道这个时候要小心应对。”津长对于官家身边展护卫和白护卫的特征早有耳闻,笑容大大的。

官家听了放了心;展昭不放心的看向王将军,王将军麻利的避开他的视线,展昭沉默。

“伏汛好抢,凌汛难防”、“凌汛决口,河官无罪”,只希望黄河稳稳的,大家安心的过个年。经年的老人和经事的将士们脑袋里都在转着这两句话,都在诚信的祈祷黄河安稳。王将军望着官家欢欢喜喜的背影,抬手又拍了拍津长的肩膀,津长眼眶湿润。

换了冰鞋的官家依着津长勘测好的路径,牵着绝地慢慢的过河。

前面三次过黄河的时候,他见过黄河惊涛澎湃,掀起万丈狂澜的样子—浆黄色的河水犹如千万条张牙舞爪的黄色巨龙,一路挟雷裹电咆哮而来、腾空而起、俯冲而下,声音如雷贯耳,万朵水花若莲。

他也见过黄河在夕阳下平缓安静的流淌的样子—河滩里生长着望不到边的河柳和没过头顶的野草,美丽的太阳余光洒落在清澈见底的河面上,波光粼粼的壮阔,像是一幅充满诗情画意的大型山水图。

可是不管黄河怎么变化它的形态,繁华热闹的渡口却是差不多的。

永远湿漉漉的青石铺路、两岸青瓦铺顶的街道和保平安的道观、水面上漂浮着的羊皮筏子和扬帆的大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抑扬顿挫的船工号子,茶馆里的说书人和听众、渡船上的船夫和乘客···。

“展护卫、白护卫,这是我们第四次跨黄河。”或者在快要过年的时候黄河和渡口都是这般安安静静的静谧欢喜,官家想着回汴梁的这一路上越发浓郁的年味儿,语气小骄傲。

白玉堂扬眉一笑,“官家记得清楚,我们围着黄河,在大宋的东西南北转了一圈儿。”

“虽然饶了远路,明天中午应该就可以回到汴梁。”展昭的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