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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一号同人)蓝知更鸟的故事(9)

作者: 鲸骨轮船 阅读记录

Baze从一阵恍然大悟中回过神来。他望着远处零星的几个白色人影,正从救护车上往下搬运救援物资。

“K-2SO.”

Chirrut,不出人所料,和以前一样笑了。

“这是个好名字。”

“我以为你会给出不同的评价?”

“不。这确实是个好名字。”

他们挨着彼此,坐在教堂最高的一级台阶上,目光所及之处遍地都是鲜血和尸骸,其间是黑衣的神父——他们正在清扫战场,一夜的浩劫将他们的衣摆染成了一种金属般闪烁着血色光芒的质感。有时候他们会统一停下来,为死者进行无声的祷告。Baze这才想起对讲机的事,他把那个不知名小伙子的对讲机交给Chirrut。对讲机除了和附近的通讯点联络之外,还可以作为一支血猎小队的内线交流工具。

现在大概相当于他们两人的专线了。

之后Baze很长一段时间没再说话,他一直盯着那几辆救护车,然后晨雾散去之后他又告诉自己那不是救护车。那是防疫部门的卡车。

他当然也没有告诉Chirrut远处那群人不是医护人员,而是穿着白色防化服的士兵。

他们往下搬的不是救援物资,而是□□。

“Baze,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Chirrut突然说。

“什么?”

“天空是什么颜色的。”

“哈?”Baze心想这算什么问题。他抬头望过去,是一望无际泛着苍白的蓝。

“浅蓝色的。”

“那就好。”

Chirrut离他靠得更近了些,嘴角挂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容。

TBC.

☆、6

6、

“医疗部门在干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一名防疫士兵端着□□靠在车门上侃侃而谈,声音经过头盔的加工变得模糊而富有磁性。

“这是怎么说的?”他的同伴说话带着西海岸的口音,听起来不过二十几岁。

“你觉得血液检查算是怎么回事?多少年前可能还有点用,现在呢?”

“额......长官,我不太懂。”

“我的天哪,咱们队都是医学院出来的,我没记错吧?你毕业了没有?”被称作长官的士兵一枪托砸在下属的头盔上,发出“当”的一声。

“您的意思是病毒已经进化出了潜伏性感染吗?”年轻的士兵马上答道。

“不,不一定。但是它们的潜伏期已经延长了。我上次在纽约那边遇到几个感染者,据说是通过了血液检查,但是两个月之后突然就发病了,咬死四五个人。我敢打赌,现在这群人里就混着几个挨了咬又滥竽充数的。”高阶士兵挨个指着面前排队接受检查的幸存者。其中有几个被士兵拽着胳膊拖往某个方向,正拼命哭喊着试图挣脱。

“......那怎么办?”年轻的士兵被吓着了。他看见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腿上有一道狭长的伤口,正被一名士兵抱在怀里,满眼都是好奇的神情。他把脸别过去,但是头盔令他没法捂上耳朵。不久某个方向就传来撕心裂肺的惨叫,还有熊熊火焰在空气中狞笑的声音。

然后他又挨了一枪托。

“那都是医生护士该考虑的事情。你给我睁大眼睛看看,这才是咱们该干的,这才叫‘有意义’。”

“长官,我觉得这不太......”年轻士兵犹豫着开口,话还没说完,面前突然经过两个人影,他赶紧提了提手中快要掉到地上的□□。

“愿主与他们同在。”他隐约听见那个黑衣的男人说道。

Baze把挽着的袖子拉下来,将沾了血的医用胶布叠成一小块丢进路边的垃圾桶里。

“好在快要结束了。”Chirrut换了种语气,“只要过了今天。”

“你指的是什么?”

“天启。”

\"今天?”

“其实都是吓唬人的。”Chirrut笑着摇头,“我往往会关心更现实的东西。”

Baze跟在他身后跨过一段腐朽的树干,靴子踏在泥地里发出“扑哧”的声响。前一天刚下过雨,树林的色调被浸染成了深绿色。这里没有供人行走的道路,厚厚一层腐殖质之间分布着小水洼,时而能看见落叶上有不知名的爬虫惶恐地经过。

几声鸟鸣在树冠间飘动,Baze辨认出那是属于蓝知更鸟的叫声。再往里就是阳光触及不到的地方了,他有些担心会与躲藏在深林里的吸血鬼打个照面。但是Chirrut的步伐稳健而轻快,就像早已在林间行走过无数遍,长长的衣摆也没有被沾湿分毫。这或许代表了“安全”。

三两只蓝知更鸟被惊动得从Baze头上掠过。

“这鬼地方只有一种鸟吗?天哪,该死的。”

白衣的大主教低声抱怨,挥手驱赶那群四处纷飞的鸟儿。他刚刚一脚踏进一个不浅的水坑,溅了满裤腿的泥点。

“Krennic.”走在一旁的病毒学家用眼神示意他还有第三个人在。

然而盲眼的青年已经感知到了Krennic大主教的不满。他松开拽着后者白色披肩一角的手,跌跌撞撞地快步走出去好远,不一会就消失在了群绿的荫蔽之中。

“Chirrut你要干嘛,别乱跑......”大主教刚想追上去,却又被友人扯住了披肩。

“我早就说过雨后到树林里来不是好主意。” Galen迎着Krennic不满的目光,“我也说过你会后悔选择穿白色便服的。”

大主教粗暴地将披肩夺回来,“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必须是现在。至于白色,那是军方的意思。你应该知道我在杰达已经没戏唱了——哦,你当然不会介意这个。Erso博士。”

Galen刻意将脚步放慢了些。

“我很遗憾,Krennic.真的。”他把视线投在脚下的落叶上,“地下掩体的事我确实和华盛顿沟通过,但是......”

“但是什么?”大主教执意迈着大步往前走,“但是前提就是我得滚蛋。”

他的披肩被低矮的树杈钩住了,他往前一个踉跄,暗自感叹怎么什么都碍手碍脚的。

“不要紧。我恨透了那什么蓝知更鸟。我也不喜欢跟一个随时有可能跳起来把我咬死的瞎子待在一起。”

这回Galen干脆停了下来。Krennic回头去看他,发现他脸上依旧不起波澜。

“Krennic,关于Chirrut的事情我们必须谈谈。”

于是大主教面对着他站定,双手交叉在胸前。“你以为我会同意让他继续留在杰达?”

“他和其他感染源不一样。”

“但是他已经瞎了,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把所有人都害死。然后他们会开始说‘就是那个Krennic捡来的孤儿干的’。”

“但是你不能把他交给生物研究院,你想象不到他们能干出什么来。”

“那你还有什么高明的远见,Erso博士?”Krennic冷笑了一声,“以前这里发生过的事情你都忘了吗?”

“我没忘。”令他意外的是Galen的回答没有任何犹豫,“那是一次病理学的重大失误,不是你的错。”

他往前走了两步,冷静地直视着大主教的双眼:“Orson,Lyra的死不是你的错。”

“我来替你照顾Chirrut,我会想出办法保护他。这就是我的答复。”

走在前面的Chirrut一个急刹车,Baze赶忙停下脚步。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墙的尽头。斑驳的藤蔓植物占领了整块墙面,从地面一路向上延伸,一直遮蔽了半片天空。环绕整个杰达的巨墙是在三十年前建起来的。那时大战刚结束不久,执政部门仍在掌权,地面上首次出现了吸血怪物的身影——不过那个时候它们还不吃人。联邦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调配人手,终于用墙将所有城市都围了起来。现在看来,确实是明智之举。

Chirrut轻车熟路地走到离墙面有段距离的位置,蹲下来在落叶间摸索了一阵子,接着就从地面之下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巨响。Baze靠近才看清地上覆盖着一个纯白色的舱门,大概有中型旅游车的底盘那么大。上面是一个密码锁,太阳能光屏上闪烁着“UNLOCKED”的绿色字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