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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154)

“果真如此?”云迟眯起眼睛。

陆之凌举起手,“果真如此。”话落,对他扬眉一笑,“我本来以为我伤了她,她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揪着我来你这里找你做主对我问罪,可是谁成想,比起受伤,她更好奇殿下和临安花颜的事儿,盘问了我一番,便以此为赔礼,了结揭过了此事,着实让我大感意外啊。”

云迟闻言沉了面色。

陆之凌瞧着他脸色,似笑非笑地说,“看来这南疆公主对殿下颇有些心思,如今殿下婚约已经解除,如今有美人可观可赏还心仪于殿下,对殿下十分上心,殿下若是娶她为妃,那么也是一桩好姻缘。”

云迟冷眼看着陆之凌,眼底忽然染上一望无际的黑色。

陆之凌咳嗽了一声,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摆手说,“我就说说而已,殿下何必动怒?”

云迟冷笑,“陆之凌,你以为谁都能做本宫的太子妃吗?”

陆之凌睁大眼睛,“殿下的意思是……”

云迟收了眼中的冷意,似不欲回答他,将手中的半块励王军的虎符扔给他,温凉地道,“你拿着这个,立即启程去找安书离,告诉他,有人盗走了南疆王手里的另一半励王军虎符。”

陆之凌伸手接过,似乎拿了个烫手山芋,直觉不妙地说,“安澈不是在这里吗?殿下让他送去就是了,何必用我?”

云迟看着他,“他不如你得用,有你去助安书离,我放心得很。总之,你们合力,励王军二十万兵马,务必给本宫收服了。”话落,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做不好此事,我就让你娶了叶香茗。”

陆之凌心下一哆嗦,“殿下,你这不厚道啊,你不能这样威胁我。”

云迟对他一笑,目光凉得彻底,“你不做这件事情可以,那么,你告诉本宫,苏子斩在哪里?”

陆之凌立即摇头,“我若是知道他在哪里,自然会与他在一起了,一路追他到南疆,根本就没见到他的人影,我如今还在找他呢,也好奇他在哪里?殿下这不是难为人吗?”

云迟看尽他眼底,“陆之凌,本宫不信你不知道,你若是不说,自然也可以,那么就拿了励王军的这半块虎符,乖乖地去做本宫交代的事儿,否则,你人在这里,我押了你娶叶香茗,你如今也得听我的。”

陆之凌额头突突地跳,暗骂云迟不是人,这心怎么就这么黑呢,他今日可是刚刚到这儿,屁股还没坐热乎,就被他派遣了这么一桩难事儿,有人既然盗走了励王军的虎符,那二十万兵马,可不是小事儿,他攥着虎符咬着牙问,“那半块虎符被盗走多久了?”

云迟道,“据说昨日午时还在。”

陆之凌算了一下,“也就是说,一天一夜了?我的天!”

云迟面无表情地说,“若是不出本宫所料,盗走半块虎符的人便是励王本人,这个励王,手下能人辈出,私下里十分看不惯南疆王懦弱依顺南楚岁岁纳贡年年称臣的做派,早就想让南疆脱离南楚掌控,所以,如今趁着西南境地动乱,他不想本宫钳制住南疆,想趁机作为罢了。你与安书离,想办法,尽快收服他手中二十万兵马。”

陆之凌愕然,“竟是这样!”

云迟凉薄地说,“他若是不降顺,杀了也可。”

陆之凌闻言觉得有目标就好办多了,比无头苍蝇地不知如何行事强。于是,他揣好半块虎符说,“行,我这就去。不过殿下得答应我,办成此事,不要再给我安排事儿干了,我是来玩的。”

云迟深深地看着他,吐出一个字,“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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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二更)

当日夜,陆之凌便带着半块励王军的虎符,在安澈的陪同下,离开了行宫。

梅舒毓没想到云迟将陆之凌派走了,他得到消息时,人已经出了城,他顿时觉得自己住在这使者行宫更需要千小心万谨慎了。他可没有陆之凌能耐,刚到南疆都城就敢惹事儿伤了南疆公主,陆之凌不在的日子里,他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他这样想着,便睡着了。

不想第二日一早,小忠子便过来喊他,说太子殿下请他过去。

梅舒毓直觉云迟找他没什么好事儿,但也得过去,于是立马去了正殿。

云迟见他来到,扔给他一份卷宗,对他吩咐,“这是南疆王室宗亲的卷宗,限你一日阅览完毕。”

梅舒毓捧着厚厚的卷宗不解地说,“太子表兄,你让我阅览这个做什么?”

云迟淡声道,“从明日开始,与南疆王室宗亲周旋走动宴请之类的事情,都归你负责了。”

梅舒毓顿时觉得手里的卷宗滚烫,几乎撒手就要扔掉,他苦下脸看着云迟,“这……我做不来啊。”

云迟不容拒绝地说,“做不来也得做,难道你想一辈子斗鸡走狗无所事事?”

梅舒毓想说自从他不选赵清溪为妃后,他是想过那么一阵自己向好处学,以求娶她,但是因为他顽劣得太久,名声彻底坏了,再加之祖父将他贬低得一文不值,他就放弃了,也提不起什么上进心了。

如今面前这人是要从泥堆里拉出他?

他有些复杂地想着虽然有句话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但他自从见过了花颜听过了她一席话后,又觉得一辈子没什么出息混吃等死也不错哎。

他挣扎了片刻,说,“我觉得,无所事事也挺好的。”

云迟挑眉,“你不是想娶赵清溪吗?”

梅舒毓顿时惊吓地看着云迟,脱口惊呼,“你怎么知道?”

云迟不答,只淡淡地看着他。

梅舒毓三魂丢了七魄后又勉强拉回来六魄,想着南楚京城那些事儿,哪一桩能瞒得过眼前的人?尤其是梅府的事儿,对他来说,更没什么秘密可言。

那一日,梅府请花颜过府,他与爷爷在书房因为赵清溪起了争执,想必早就传到他耳里了,他后退了一步,咳嗽一声,又咳嗽了一声,在云迟淡淡的目光下,有些憋屈地说,“我不想娶了。”

云迟冷嗤,“出息!”

梅舒毓想反驳说我就是没出息了,那赵清溪实在是站得太高了,赵宰辅自小就是将她往太子妃的位置上培养的,即便不做太子妃,也要嫁苏子斩那样与太子不相上下的人,即便没有这两人,还有比他好得多的多的人,怎么会选他?

他如今是有这份自知之明的。

他揉揉鼻子,小声说,“我出来这一趟,目的就是与陆之凌一起来玩的……”

云迟看着他,“陆之凌这些年可不光会玩,他会做的事情多了,每一年有那么两三桩朝廷派下的事情,他都做得很好。你既要向着他学,便不要只学了皮毛,学不到他内里的东西。”

梅舒毓眨眨眼睛,这他是知道的,早就知道。

云迟挑眉,“即便你如今不想娶赵清溪了,但是身为梅府的子弟,也不该靠梅府养你一辈子。若是有朝一日,梅府倒了呢?你便乞讨去不成?”

梅舒毓顿时冒出了冷汗,看着云迟,“太子表兄,你……你不会是要对梅府下手吧?否则怎么会说到这个?”

云迟淡漠凉薄地说,“梅府一代不如一代,大浪淘沙,若是后继子孙没有出息,用得着我对梅府出手吗?”

梅舒毓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说,“你的意思是,也不会护着梅府了?”

云迟道,“自然!我护的是天下百姓,梅府不过是外戚而已。”

梅舒毓虽然觉得这话说得很对,但是云迟这般亲口当着他的面说出来,未免让他听着太过凉薄无情了些。不过他生来便是太子,自小便是作为储君培养的,且培养得很成功,如今虽然是太子,但是南楚江山其实已经是他的了,登基继位是早晚的事儿。

而且,显然,西南境地他早晚也会收拢在手中,并归南楚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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