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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166)

他想了些有的没的,便揣着空玉瓶睡了过去。

花颜坐在房顶上,想着不知道劾王和叶兰琦会不会请来南疆王,若是请不来,让梅舒毓进宫的话,那么,事情会有点儿难办,毕竟南疆王宫里有云迟布置的暗桩,不如这劾王府,没有几个他的人。

她如今只能期盼南疆王对叶兰琦体内的采虫重视的程度极高,能赶得上蛊王在他心中的分量,让他听闻后立即前来,否则,惊动云迟,怕是不会轻易得手。

她静静地等了大半个时辰,远处传来动静,似是南疆王的车马仪仗,她侧目看去,不由得露出笑意。

看来南疆王十分重视采虫,应该如她所料,想有朝一日利用叶兰琦养成的采虫重返韶华。

既然他有这个心,那么,她就不客气地取血引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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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一更)

劾王府的郡主叶兰琦丢失蛊虫,不明原因地进入了梅舒毓体内,劾王匆匆进宫禀告南疆王,南疆王听闻后大惊,心急出宫,此事自然不可能瞒得住云迟。

云迟听到云影禀告,如画的眉目微蹙,“竟有这事儿?”

云影颔首,“属下打探了,确有此事,如今南疆王急急出宫了。”

云迟琢磨了片刻,温凉地一笑,“南疆王想活个千年万载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即便有采虫,有朝一日能让他返老还童,又能如何?用不了几年,本宫就会让西南境地尽数纳入南楚版图,南疆没有了国号,他年轻一百岁也是枉然。”

云影试探地问,“这事儿是有些稀奇,毓二公子怎么会莫名得了劾王府小郡主的蛊虫?据属下所知,蛊虫不是轻易能舍了养蛊人进入别人身体的。”

云迟点头,“自然,否则南疆多少养蛊人白费心血做什么?”说罢,他眯起眼睛,“本宫让梅舒毓办差,他却将人家蛊虫夺进了自己体内,倒是好本事。”

云影立即说,“从劾王府打探的消息来看,毓二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他被劾王灌多了酒,醉得很沉,若非小郡主的醒酒丸,还不会醒来。据说他身上只有一个克制蛊虫的香囊,再除了代表身份的玉佩以及碎银子外,无别物了。”

云迟若有所思,“是什么样的香囊?”

云影摇头,“普通的一个香囊,据说系在毓二公子的身上。”

云影想了想,说,“梅舒毓来南疆时,我未曾看到他身上系着香囊。”

云影颔首,猜测道,“兴许是他一直妥帖地收着,未曾得用。”

云迟放下手中的卷宗,长身而起,温凉地说,“少不得要走一趟去看看了。”话落,对外面吩咐,“小忠子,备车去劾王府。”

云影悄无声息退了下去。

小忠子应了一声,连忙吩咐了下去,不多时,云迟的马车出了行宫。

行宫距离劾王府有些远,待云迟到时,已经将近亥时。

太子仪仗队停在劾王府门口,小忠子扯着嗓子喊,“太子殿下驾到!”

劾王府守门人不敢怠慢,连忙去禀告劾王,不等劾王出来接驾,云迟已经踱步进了劾王府。

劾王听到消息,匆匆迎到半途,气喘吁吁地对云迟拱手施礼,“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云迟停住脚步,对劾王摆手,“王爷不必多礼,本宫听闻表弟在劾王府出了事端,特此赶来看看。”

劾王暗想太子殿下果然与他这位表弟很是亲近,连忙说,“是出了点儿事儿,不过是小事儿,本王已经禀告了王上,有王上在,便没敢前去行宫打扰殿下。”

云迟淡淡一笑,“能让王上深夜出宫,岂能是小事儿?我这位表弟自小便顽劣不服管束,本宫听闻他出事儿,不放心的很。”

劾王连忙说,“此事不关毓二公子的事儿,实在是本宫的孙女不知怎么回事儿,使得她体内的蛊虫跑进了毓二公子体内,不过太子殿下放心,王上来到之后,立即便着手帮毓二公子引出蛊虫,想必不一会儿,蛊虫就会出来了。”

“哦?”云迟挑眉,“王上亲自为表弟引蛊虫?”

劾王点头,“这蛊虫有些特殊,只有王上和公主能引出,别人不能,公主几日前受了伤,王上舍不得公主再动血引,是以自己亲自动手了。”

云迟眼底波纹涌动,“引这个蛊虫,需要用王上的血引?”

劾王颔首,“正是。”话落,连忙说,“太子殿下放心,毓二公子不会受伤,顶多一番折腾之下,他体虚力乏罢了。”

云迟点点头,“带我过去。”

劾王不敢怠慢,连忙引路。

南疆王来到劾王府后,得知蛊王真的从叶兰琦的身体内到了梅舒毓的身体内,顿时坐不住了,当即就请闲杂人等都退出去,说动梅舒毓引采虫出来。

梅舒毓正求之不得,嫌恶体内住着一只虫子,自然是点头答应。

于是,南疆王也不耽搁,便与梅舒毓对坐,拿了南疆王室御用的金钵,取自己的血引,从梅舒毓体内引出蛊虫。

花颜悄无声息地揭开了房顶的瓦片,在他取血时,若有若无地飘出一丝气息对准了南疆王,同时对梅舒毓传音入密,“快动手。”

梅舒毓不敢耽搁,见南疆王晃神,快速地拿出空玉瓶,对着他流出的血接住。

南疆王似乎急迫地想要采虫从梅舒毓体内引出来,所以,对自己下手不轻,血流得很快。

梅舒毓得手后,拧紧瓶塞,提着心要收起来。

这时,花颜听到远处的动静,当机立断地又传音入密说,“云迟来了,你立马将玉瓶抛上你头顶,我得赶紧带着它离开,否则他会发现你我做的事儿。”

梅舒毓当即将玉瓶抛上了自己的头顶。

花颜快速地用手腕挽着的丝绦将玉瓶卷住,得手后,盖上瓦片,片刻也不耽搁,悄无声息地从后院翻墙离开了劾王府。

梅舒毓大松了一口气,生怕南疆王察觉,死死地闭上了眼睛,装作很怕见到体内虫子出来的样子,浑身都绷得紧紧的。

南疆王怔了一会儿,眨了眨眼睛,晃了晃头,想着自己果然不再年轻了,放这么点儿血,就有些头晕承受不住,他见梅舒毓死死地闭着眼睛,浑身都透出很怕的样子,又不由好笑,开口说,“梅公子别怕,一只小虫子而已,很快就好了。”

梅舒毓闭着眼睛结巴地说,“王上,你快点儿,我要……晕过去了。”

南疆王暗想太子殿下何等的本事,没想到他的表弟却是个窝囊的,想必这采虫真不是他动的手脚,大约是他的体质和叶兰琦的体质相似,吸引采虫罢了。

但是这采虫他决计是不能任由待在他体内的,将来有朝一日,叶兰琦养成,他可是大有用处的。

闻到南疆王的血,梅舒毓体内的采虫再待不住,很快就又破体而出了。

南疆王大喜,拿过金钵,将他装入了金钵内,又对外面喊,“琦儿,快进来!”

叶兰琦就等着南疆王喊她,闻言立即冲了进来。

梅舒毓快速地穿好外衣,脸色难看地瞅了叶兰琦一眼,似乎一刻也不想待,在她进来后,他立即走了出去。

南疆王将采虫如法炮制地放入了叶兰琦的体内,对她郑重地叮嘱,“以后小心些,再不得有失了。”

叶兰琦欢喜地点点头,有了采虫,她的武功也就回来了,定然要让梅舒毓这个混账好看,已报被他打了两巴掌踢了一脚的仇。

梅舒毓冲出房间后,便看到了正被劾王引进院落的云迟,他知道云迟难对付,若是用对付劾王、叶兰琦、南疆王这一套对付云迟的话,一准行不通被他看出破绽。

他唯一的办法,是将脑子里心里和花颜说的话做的事儿通通地摒弃掉,就当全部都忘了一般,如白纸一样地什么也不懂什么都不知道地面对他,才能过了他这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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