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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234)

小忠子在一旁连忙递上茶水,“秋月姑娘,喝口水,再说些嘛。”

秋月无语地接过茶水,对小忠子说,“不是你的嗓子,你不心疼是不?”

小忠子挠挠脑袋,有些不好意思。

云迟含笑起身,温声说,“罢了,今日就到这儿吧!把她累坏了,太子妃要心疼怪我的。”

小忠子顿时住了嘴,觉得这话极对。

秋月长吐了一口气,总算解放了。

云迟回到房间,花颜依旧在睡着,不过睡得似乎不大安稳,他褪了外衣,上了床,将她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

花颜眉目舒展开,不一会儿,睁开了眼睛。

云迟微笑,“吵醒你了?”

花颜“唔”了一声,摇头,见屋中光线昏暗,她哑着嗓子问,“何时了?”

云迟温柔地说,“天快黑了,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你可饿了?”

花颜摇头,“不太饿。”

云迟想了想说,“那也要吃些,让小忠子吩咐厨房熬些清粥吧,多少吃一些。”

花颜点头,“好。”

云迟对外吩咐了下去。

小忠子应了一声,连忙去了。

花颜伸了个拦腰,对云迟软喃喃地说,“你帮我揉揉,浑身酸软,不能再躺下去了。”

云迟笑着伸手帮她揉按胳膊腿脚,同时说,“一会儿吃过晚膳,我带你去院中遛遛。”

花颜哼唧一声,“是走走,说什么遛遛?听着跟遛狗似的。”

云迟失笑,改口,“好,走走。”

花颜醒来之后的饭菜厨房卖了力气,粥就做了好几样,小菜更是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云迟伸手要将花颜抱下床,她却摇头,推开他,慢慢地自己下了地。

云迟只能扶着她走到清水盆前看着她自己净了手,又扶着她走到桌前坐下,他无奈地说,“怎么就不让我帮你呢,累了自己一身汗。”

花颜软趴趴地趴在桌子上,笑嘻嘻地说,“我怕习惯了啊,如今你每日有大把的时间,南疆都城掌控在手,不必操心,外面有人替你打仗,扫平动乱,平顺西南,这日子就跟偷得浮生半日闲一样,待回了南楚京城,你又会忙的脚不沾地了。届时,把我惯出了毛病,可怎么办?”

云迟失笑,“原来是担心这个,这个好说,我每日将你带在身边就是了。”

花颜一副敬谢不敏的表情,“不要,我以前不怕御史台弹劾,不怕朝臣对我不满,不怕皇上太后找我麻烦,那是因为我不想做你的太子妃,以后与以前可不一样了,我还不想自己在京城再四处树敌,无立足之地。”

云迟浅笑,“你的易容功夫不是绝妙得很吗?不会被人识破,届时易容跟着我就是了。”

花颜眨眨眼睛,好笑地看着他,“这也行?”

“行的。”云迟微笑,“免得到时候你整日在东宫无趣。”

花颜托腮说,“我可以出东宫四处溜达嘛。”

云迟浅笑,“待我休沐之日,可以带着你出宫四处溜达,寻常时候,你陪着我一起,否则你自己溜达也没趣不是?我自己上朝处理政务,也枯燥得很。这样一来,两全了。”

花颜大乐,“太子殿下,您还挺会为以后打算啊。”

云迟揉揉她的头,软软的秀发让他心尖溢满温柔,“我舍不得将你关在牢笼,我自己虽然走不出那个牢笼,注定背负江山的重担和责任,但也希望你陪着我过得快乐。”

花颜心下触动,笑吟吟地看着他,“那我是易容成护卫好呢?还是暗卫好呢?还是小太监好呢?”

云迟失笑,想了想说,“小太监吧!”

花颜瞧着他,笑着说,“你从小到大,只小忠子一个小太监随身侍候,若是多出一个人,别人不会揣测吗?”

云迟摇头,“不是只小忠子一人,他不过是我惯常得用,时常带在身边的,凤凰东苑有好几个的,届时择一人提到我身边给你用来做幌子就是了。”

花颜抿着嘴笑,“好,那就这么定了。”

云迟点点头。

用过晚膳,云迟扶着花颜走出房门,在院中闲走。

秋月瞧见二人,夜色下,两人相携的身影风景如画,她痴了痴,暗暗地想着,小姐与太子殿下这样看的话,真是十分般配的。

接下来两日,秋月为花颜调整了药方,一步步地为她祛除体内的毒素,花颜每日要睡上大半日,但体内的毒素却日渐减少。

云迟的伤势好了七八成,体内的武功也被秋月用药调理得一点点恢复,由早先的三成恢复到了五六成。

在花颜醒着的时候,云迟便陪着她闲谈聊天,每日让她说两桩自己小时候的趣事儿,有时也偶尔说说自己的事儿,他的趣事儿不多,多年来,大多数时候,都是枯燥无味平淡如水的。

三日后,看守天牢的侍卫递进行宫消息,说叶香茗想见花颜。

花颜有些意外,叶香茗要见她做什么?她看向云迟。

云迟看了小忠子一眼,小忠子立即走了出去,对看守天牢前来报信的侍卫询问了一番,只得到一句话,叶香茗反复地说,她想见花颜。

花颜闻言笑了笑,对云迟说,“行啊,她想见见我,我就见见她吧!”

云迟道,“我让云影将她提来行宫。”

花颜摇头,“咱们去一趟吧,顺带我也出去走走,透透气。”

云迟想着以她不拘束的性子,如今整日里因养病被闷在行宫里,的确是难为她了,点点头,“也好。”话落,吩咐小忠子备车。

不多时,小忠子就备好了车,二人出了行宫。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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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一更)

南疆的天牢,无异于蛊王宫一般铜墙铁壁的死牢。

云迟在被刺杀当日,便命人将南疆王和叶香茗秘密地押入了天牢。如今,二人已经在天牢里过了差不多半个月。

路上,花颜猜测着叶香茗为什么见她,难道是南疆王见了她之后,与她提了她,所以,她好奇,想看看她?还是另有别的目的?

云迟见花颜面露思索,微笑着说,“她不是愚蠢之人,应该能料到我不会留她性命,如今要见你,大约是为活命做打算。”

花颜笑了笑,“我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值得她打算的活命的机会。”

云迟温声说,“见了她就知道了。”

花颜点头。

二人来到天牢,看守天牢的人齐齐叩拜见礼。

云迟握住花颜的手,下了马车后,缓步走进天牢。云影和秋月跟在二人身后近身保护。

南疆王和叶香茗是单独关着的,一人一间,比邻关押。

云迟和花颜先路过南疆王的牢房,只见南疆王再无王者风范,萎靡颓废,靠着墙坐着,十分邋遢的样子,本已经重返年轻,此时鬓角却似有几缕银霜的发丝。

他听到动静,抬眼,便看到了云迟和花颜,当看到云迟容色清华,姿态自如,面色不见苍白虚弱,身体不见半丝受伤的痕迹时,脸色一灰,未曾言声。

云迟只淡淡看了一眼南疆王,目光温凉,便越过他,向里面的牢房走去。

花颜也扫了一眼南疆王,随着云迟来到了里间。

叶香茗的姿态和面容比南疆王看起来要好很多,她同样靠着墙坐着,但面色平静,容色不见萎靡,依旧如往昔一般艳色照人,妖娆风情。

听到动静,她半阖着的眼睁开,看向牢房外,通过铁铸的栅栏,看到了云迟和花颜。

她听闻花颜传遍天下的名声许久,也猜测那个让太子云迟非她不娶的女子到底是何模样许久,如今一见,传闻与眼前的女子相较一番,脑中只有一句话拧在一起,原来这就是临安花颜。

她看起来不过二八年华,穿着一身浅碧色织锦绫罗长裙,裙摆绣着缠枝海棠,手臂挽着碧绿丝绦,容色明媚,不浓不淡不冷不艳,恰到好处的瑰丽素雅,如上天能工巧匠鬼斧神工雕刻而成,淡施脂粉,轻扫峨眉,没有满头珠翠装饰,自成一幅上好的稀世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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