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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24)

太后气恼,“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我们皇家的子孙,看人视物,不该这么差劲儿才是啊!夜明珠照得亮堂,不是才能将人照得更清楚吗?”

十一皇子不吭声了。

太后瞪着二人,见二人似乎真是想不起来,他又是气闷又是无法,“真是两个笨蛋!”

五皇子面皮动了动,十一皇子嘴角抽了抽,想着皇祖母还是第一次骂人笨蛋。

他们虽然不承认自己是笨蛋,但如今也只能认骂了。谁叫太子妃如何,他们是真不能说呢。毕竟太子皇兄连御史台一众大臣的嘴都封死了。虽未派人给他们传话,但也间接地告诉他们,收拢嘴巴。

半晌,太后摆摆手,“行了,你们……”她刚想说下去吧,忽然又不甘心就这么见不得人连她长什么样子至今都不知道,改口说,“你们两个现在就去东宫,将人给哀家看清楚,回来报我。”

五皇子一愣。

十一皇子却顿时精神了,脱口问,“皇祖母,那我今日的功课……”

太后道,“你今日的功课就不必做了。”

十一皇子立即站起身,“孙儿这就去!有好多时日没去太子皇兄的府邸了。”

五皇子也站起身,“孙儿遵皇祖母口谕。”

太后嘱咐,“无论用什么法子,一定要见到人,看清楚些。”

二人齐齐颔首,遵旨出了宁和宫。

一路二人都没敢说话,毕竟宫里人多眼杂,出了宫门,十一皇子像放飞的鸟儿,拉着五皇子,悄悄地说,“五皇兄,你说,咱们这样前往东宫,四哥会让咱们见人吗?”

五皇子向东宫方向看了一眼,模棱两可地说,“也许吧,去了就知道了。听闻他今日早早就回东宫了,往日里,他午时从不回府,午膳都是在议事殿用。”

十一皇子也看向东宫方向,有些感慨,“没想到四哥给自己选的太子妃是那般模样,那样的随性洒脱不拘泥规矩,与他的行止做派简直南辕北辙,太不相同,他的规矩那么大,她嫁入东宫,做咱们皇家的媳妇儿,以后能适应得了宫里的生活吗?我很怀疑。”

五皇子连忙捂住十一皇子的嘴,四下看了一眼,警告,“十一弟,谨言慎行。这话你怎么能浑说?仔细四哥收拾你。”

十一皇子吐了吐舌,也觉得这话不该说,诚然地点点头,“五哥教训的是,我以后再不敢说了。”

五皇子松开手,虽然他也觉得这话没错,但是依照太子的脾性,这一年了,无论太后怎么不同意,皇上也颇有微词,他都无动于衷来看,这婚事儿有变数恐怕没那么容易。

二人一路再无话,来到了东宫。

福管家听闻两位皇子来了,连忙亲自迎去了门口,拱手见礼,笑呵呵地问,“两位殿下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五皇子笑着说,“那一日见过太子妃,未曾好好见礼,今日特意来拜见。”

十一皇子也点头。

福管家一愣,想起那一日之事,连忙说,“太子殿下今日正巧在府里,如今在书房,两位殿下是否先去见过太子殿下?”

二人齐齐点头,“自然是先见过四哥。”

福管家颔首,立即带着二人向书房而去。

云迟已经得到了消息,想着皇祖母对他的婚事儿太上心,偏偏花颜又想搅合黄。他揉揉眉心,对小忠子吩咐,“既然他们是来拜见太子妃的,我今日事忙,让他们不必来见了,请去会客厅小坐,再让人去西苑问一声太子妃,她说见就出来见,不见的话,就直接回了。”

小忠子应是。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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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无功而返

福管家得了吩咐,请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去了会客厅,吩咐人上了茶后,自己亲自去了西苑。

花颜这两日睡得太多了,虽然因葵水来了身体不适,但也不想再睡了,用过午膳后,百无聊赖,正琢磨着做点儿什么打发时间,福管家便来了。

福管家极其巧妙地传话,“太后早先请了太子殿下去宁和宫,殿下事物繁忙,未曾得空去给太后请安,太后便传了五皇子和十一皇子前去小坐。如今两位殿下刚从宫里出来。”

花颜听着这话,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得很,想着她来京三四日了,太后派人来请两次,都无功而返,那老太太见不着她,显然坐不住着急了。

可是她又拉不下脸来东宫,请云迟他又不去解释,她便想出了这么个折中之法,让五皇子和十一皇子来探听消息。

基于在顺方赌坊她欠了十一皇子亲手给买饭菜的一个人情,按理说,她不该将人拒之门外才是,可是才三四日,着实还不够让太后真正急起来,所以,既然云迟有话在先,说她不见便可推了,那便推了得了。

她要等那老太太实在受不了时,对她大发脾气时,她再出手,让她彻底不满。

不知道她若是气得抹脖子上吊死活不同意这桩婚事儿的话,云迟能不能退一步允了,总要试试。

于是,她懒洋洋地对福管家说,“我身体不适,无法见客,你去回了五皇子和十一皇子,改日我定备酒菜,好好谢过他们那日帮衬之情。”

福管家得了话,连连点头,快步去了。

五皇子和十一皇子没想到来了一趟没见着人,不止太子不见他们,太子妃也给推拒了。二人对看一眼,也不强求,坐着喝了两盏茶,起身出了东宫。

出了东宫后,十一皇子拉住五皇子的衣袖,“五哥,我还不想回宫,你带我去玩吧!”

五皇子瞅着他,“皇祖母还在宫里等着我们回话呢。”

十一皇子央求,“咱们连人都没见着,无功而返,如今立马回去也讨不到皇祖母好脸色,不如晚点儿再回去,那时候皇祖母等了大半日,已然等得累了,三两句话就会把咱们打发了。何必这会儿赶巴巴地凑上前挨骂?”

五皇子失笑,拍他脑袋,训斥道,“你不怕皇祖母,难道不怕四哥知道我又带你去玩再挨训斥?”

十一皇子回头瞅了一眼,东宫大门已然紧闭,他立即说,“咱们这是在帮四哥,他即便知道也不会因此训斥的。”

五皇子点点头,“好吧,你想去哪里?”

十一皇子歪着头想了想说,“咱们去敬国公府找陆之凌吧!听说前日里他与苏子斩喝了大半夜的酒,那酒是封存了五年的醉红颜。”

五皇子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欣然同意,“好!”

于是,二人一拍即合,去了敬国公府。

陆之凌昨日清早被武威侯府的人送回敬国公府,足足又睡了整整一日在傍晚十分才醒来。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睡在了府中的祠堂里。

祠堂昏暗,他身上还穿着喝酒前的那身衣服,身下铺着一块鹿皮绒毛的毯子。

祠堂里空无一人,除了供奉着祖宗的牌位,只他这么一个喘气的。

他坐起身,揉揉额头,哑然失笑,他这是又被老爷子给关起来了,虽然是狠心地将他酒后扔在这里,但偏偏又怕冻坏他的身子骨,给他身下铺了一块鹿皮绒毛毯子。

这个老爷子,可见对他是又恨又爱!

因为他没法不爱,谁让敬国公府三代至今,一脉单传,只他这一株独苗呢!

不过祠堂关不住他,他站起身,松松筋骨,拍拍屁股,一跃就上了房梁。将顶梁的几块瓦片随手扒拉走,人便出了祠堂,坐在了房顶上。

他懒洋洋地吸了两口新鲜的空气,将瓦片重新盖好,思索着在武威侯府与苏子斩喝酒那大半夜的情形,苏子斩在提到破了顺方赌坊九大赌神赌技的那位太子妃时罕见的表情,便打定了主意,要去见见她。

虽然天色已晚,偷偷摸摸去东宫不太合乎规矩,但他才不管那些,因为东宫还住着一位似乎不知道规矩礼数为何物的太子妃,能刚来京就跑去顺方赌坊,可见与他半斤八两,云迟就算发现知道他去了,想必也说不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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