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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267)

小忠子笑嘻嘻地应了一声,退了下去。

花颜喝了两盏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从小忠子送进来的衣服箱子里拿出了一件轻软的睡袍,走进了水晶帘内,打开了暗门,站在门口说,“我将衣服给你放在门口,沐浴完自己过来穿。”说完,就要转身。

云迟低柔的声音从温泉池水的雾气里传出,“你这温泉池可真好,我想多待一会儿,过来陪我说说话吧。”

花颜默了默,对他问,“你确定?”

“确定。”云迟声音含着笑意。

花颜抱着衣物走了进去,暗室的璧角里如内室一样镶嵌着夜明珠,很小颗,不是极刺眼的亮,温泉水散出浓浓的热雾,云迟半躺在水中,见花颜进来,偏转过头,在热雾里对她露出笑意。

花颜将手里的衣物放在衣架上,随意地在温泉边的软榻上半躺了下来,对他说,“这温泉里加了药,有助于练功,你是可以多待会儿。”

云迟“嗯”了一声,“我闻到药味了,也感觉出来了,在这水中,体内的气流运行得很快,利于活络筋骨经脉。”

花颜点头,懒洋洋地闭上了眼睛,“我的武功多半就是在这温泉水里练成的,哥哥的武功也是,当年,修建这里时,从云雾山引来这温泉水,将我和哥哥的院落里都置了温泉,哥哥的那处因他身体的原因,药效更强些。”

云迟颔首,“云雾山距离临安百里,引得温泉水进这里,应该费了很大的心力吧。”

花颜点头,“的确费劲不少,足足引了两年。”

云迟看着她,“花家极好,但是自小你为何总往外面跑,似乎在花家待的时候不多。”

花颜笑了笑,“我从小就性子野,闲不住,喜欢乱跑。”

云迟温声说,“以后随我住在京城,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出去,就跟我说。”

“你是怕我闲不住或者被闷住吗?”花颜笑起来,“这么多年,我哪里没去过?你不必担心这个。”

云迟也笑了。

花颜对他问,“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一杯?”

云迟点头,“是有些渴了。”

花颜起身,走到不远处的墙壁,那里有一个机关,她拿了干净的杯子,打开机关,接了一杯清水,走回来递给云迟。

云迟不伸手接,对她说,“你喂我。”

花颜随手将杯子放在他唇边,他一口一口地喝着,玉容在温泉里泡久了,染了淡淡的红色,露出的肩膀似也透着淡淡的红色。

一杯水喝完,云迟对她说,“这水也是引来的山泉水?很清甜。”

花颜颔首,“嗯,云雾山的泉眼,这山泉水最是清甜。”说完,她起身,将杯子放下,又躺回了软榻上。

云迟温声说,“皇宫里也有一处温泉池,是几百年前前朝留下的,太祖建朝后,重修了皇宫,独留了那处温泉池,不过有诏曰,子孙不准用那处温泉池,所以,几百年来,一直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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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二更)

花颜“唔”了一声,算是应答了云迟的话,并没有说什么。

云迟微笑着说,“据说太祖爷喜欢前朝的淑静皇后,当年起兵就是为了她,但是当他兵马到了皇城时,淑静皇后追随怀玉帝饮了毒酒。太祖爷好生地伤心了一场,为此接掌了皇城后,迟迟半年才登基。”

花颜这一次连声也没出,似乎在静静地听着。

云迟笑了笑,“太祖爷登基后未立皇后,空置六宫,群臣劝谏,皆无用,一生无子,临终立了胞弟雍亲王的次子,也就是太宗皇帝云意。太宗皇帝谨遵太祖爷圣旨,一直封锁着从未开启那处温泉池,此后,数代南楚帝王,一直延续了下来,那里自始至终都是南楚皇宫的禁地。”

花颜没动静,不吭声,也不接话。

云迟看着她,止住话,笑问,“可是睡了?”

花颜似乎真的睡着了,呼吸轻轻浅浅,十分均匀。

云迟细听了片刻,哑然失笑,低喃道,“说好进来陪我说话,却这么快就睡着了。”话落,他起身,擦干了身上的水渍,拿了衣架上的衣服穿戴妥当,走到矮榻前,伸手捞起了她,抱着走了出去。

回到内室,将花颜放下,解了她的外衣,见她睡得熟,他早先想欺负她一番的心思只能作罢,乖觉地抱着她也睡下了。

第二日清早,花颜醒来,睁开眼睛,见云迟阖着眼睛,呼吸均匀,还在睡着,而她枕着他的胳膊,躺在他怀里,自从同床共枕后,她似乎一直将他的胳膊当做枕头。

她静静地看了他片刻,坐起身,轻轻地越过他跳下了床。

即便她的动作极轻,但依旧扰醒了云迟,他睁开眼睛,看着她,“醒了?”

花颜回身站在床边看着他,笑了一下,点点头说,“你再睡一会儿,我去沐浴,睡了一身的汗。”

云迟点头,也微笑着说,“昨日本来想拉你一起沐浴,谁知道你却与我说着话那么快就睡着了。”

花颜转身走到衣柜前拿出了一件干净的衣服,红着脸瞪了他一眼,说,“舟车劳顿,累了呗。”

云迟轻叹,“你的身体还是需要让秋月仔细继续看顾些时日,再喝一段时间的汤药吧。”

花颜没意见,拿着衣服进了水晶帘,拉起铃铛,开了暗门,走进了暗室。

暗室里夜明珠泛着静静柔和的光,花颜踏进温泉池里,闭上眼睛,云迟昨日的话回响在她耳边。

她被温泉的热雾包裹,水眸似一瞬间也染上了热雾,浓浓的,化不开。

云迟在花颜进了暗室后,再无睡意,阖着眼睛躺了一会儿,起身穿戴妥当下了床。

花颜没在温泉池里待多久,便穿戴妥当出了暗室,只见云迟径自净了面后负手立在窗前,似在欣赏窗外的风景。

窗子开着,可以清晰地听到外面鸟儿在花树间穿梭鸣叫,唧唧啾啾,十分欢快,清脆好听悦耳至极。

她笑着一边用帕子绞着头发一边问,“在看什么?”

云迟回头瞅了她一眼,自然随意地接过她手中的帕子,帮她绞头发,同时笑着说,“在看你这院中的阵法,布置得真是神来之笔,玄妙得很,昨夜你带我进来时,我竟没看出来。”

花颜浅笑,“我以为你是在看我院中的花树和鸟儿嬉戏,原来是在看阵法。”

“这等玄妙高绝的阵法,称得上世所罕见了,我若是进入,不见得能毫发无伤地出来。”云迟笑着说。

花颜抿着嘴笑,“这是我三年前与哥哥斗法时布下的,他在他的花灼轩,我在我的花颜苑,各布阵法,他来闯我的阵法,我去闯他的阵法,便这样你来我往,不停地变幻阵法,斗输了的人,愿赌服输,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哦?”云迟好奇地问,“最终谁赢谁输了?”

花颜笑着说,“是我输了,所以,愿赌服输,被他封了武功,我来看家,让他出外面游玩。”

云迟扬眉,“这样的阵法,你竟输了?”

花颜笑着说,“三年前没这么精妙的,后来三年里,我琢磨着稍作了改动,比以前高绝了,如今你看到的阵法,与当年不同。”

云迟感慨,“你们兄妹二人自小一起长大,一定有很多有趣的事儿。”

花颜点头,好笑地说,“若非哥哥因出生便伴有怪病,他自小到大一定会被我拐带坏的。”

云迟笑问,“如今呢?”

花颜扁扁嘴,“如今我斗不过他。”

云迟轻笑。

绞干了头发,云迟为花颜梳了发髻,收拾妥当后,花颜笑着对他说,“天色还早,我先带你四处逛逛,然后我们去太祖母那里陪她用早饭。”

云迟含笑点头。

二人出了房间。

花颜苑除了种有许多的花树,还摆设了许多奇石,那些奇石看起来随意地摆放,但是却是依照阵法而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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