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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287)

她笑着开口,“我哥哥若是同意,我就没意见。”

云迟忽然伸手弹了她额前的笠帽一下,温和地笑着说,“惯会调皮,明明是未婚夫君,你却口口声声叫哥哥,没白地叫人误会,平添麻烦。”

花颜失笑,“未婚夫君此时也不能喊夫君,你比我大,自然喊哥哥,也没错的。”

云迟似是接受了她的说法,轻抚云纹水袖,放下了茶盏,对那年轻男子说,“阁下既是爱茶之人,便坐吧!”

那人笑着道谢,缓缓地坐在了二人对面。

花颜动手端了一杯茶,放在了他面前,向隔桌瞅了一眼,方才就他一人坐在那桌,似是只身前来,他笑着问,“公子初来临安?”

那人似乎真是爱茶之人,端起茶盏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口,大为夸赞了两声“姑娘真是好手艺,好茶。”话落,回答花颜的话,“早就对临安慕名已久,难得今年家中同意在下外出游历,便先来了临安。”

花颜浅笑,“公子来临安几日了?”

那人说,“昨日刚来。”

花颜笑着说,“昨日刚来,便来了这灵湖最懂得享受的画舫,公子好眼光。”

那人笑道,“在下对临安慕名已久,据说临安有七宝,一宝是临安的花,冠绝天下;二宝是临安的美人,以柔美著称天下;三宝是临安的茶,青碧清茶,有除却青碧不是茶之说;四宝是临安的曲艺,媚儿姑娘一曲,听者神魂皆醉;五宝是临安的山水,天断为关山,九曲不河山;六宝是临安的夜市,有不夜城之说。”

花颜见他一口气说了六宝,笑着问,“头一次听有人这般评价临安,倒也十分贴切,那七宝呢?”

那人看了花颜一眼,说,“七宝是临安花家的小女儿花颜,在下仰慕已久。”

花颜愕然,随即哈哈大笑。

云迟瞅了花颜一眼,如玉的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温和含笑地颔首,“的确说得极其贴切,我也深以为然。”

花颜更是大笑,一时间笑得停不下来。

那人脸微红,“让姑娘见笑了,在下是不是说得哪里不对?”

花颜一边笑一边摇头,对他问,“前面六宝也就罢了,这七宝是花家小女儿之说,让你仰慕?从何而来?”

那人诚然地正了神色说,“普天之下,有几个女子视皇权如粪土?又有几个女子不喜尊贵的太子妃身份而百般抗拒悔婚?除了临安花颜,怕是无一人。是以,在下甚是仰慕,前来临安,想一睹芳容。”

花颜咳嗽一声,又“噢噢”了一声,不由得笑看了云迟一眼。

云迟笑而不语。

那人纳闷地看着花颜,“姑娘笑什么?难道我又说错了?让你这般好笑?”

花颜摇头,笑着问,“那你见到花颜了吗?”

那人摇头,“明日我打算登门拜访。”

花颜顿时高看了他一眼,“难道你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今就在花家?而你口中的花颜,如今可是极心甘情愿做太子殿下的太子妃,聘礼都收了呢。”

那人顿时神色黯然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如常,“那又如何,不瞒姑娘,在下只是想见见,拜会一番而已,据说花家没太多世俗规矩,想必会让我见,难道太子殿下会不让我见人?她不是还没真正嫁入天家吗?便被看管起来不让见了?”

花颜默了默,笑起来,“太子殿下没那么小气,你明日只管去拜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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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一更)

那年轻男子品味着花颜的话,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云迟含笑瞟了花颜一眼,笑问,“阁下是北地人?”

那人点头,“不瞒兄台,在下正是来自北地苏家,在家中行四。”

花颜有意思地看着这人自报家门,想着北地苏家人都是这么有意思的人吗?北地苏家,有四位公子,最出名的,便是三公子和四公子。

据说北地苏家三公子善兵谋之术,北地苏家四公子善机巧之术。

她浅笑,“公子只身一人来的临安?”

那人摇头,“与我三哥一起来的。”

花颜挑了挑眉。

那人笑着说,“我三哥不喜欢来这种地方,我磨不来他,只能自己来了。”

花颜笑着点头,原来北地苏家的三公子也是不喜踏足画舫的正人君子。见他杯盏中的茶水喝没了,便又替他满上了一盏。

那人道谢,“多谢姑娘!”话落,试探地问,“这位公子听起来像是京城口音,来自京城?姑娘的口音却是听不出来,难道也是从京城而来?”

云迟淡笑,“不错。”

花颜没承认也没否认。

这时,主事人带着一名抱着琵琶的妙龄女子进了画舫的船舱,这女子容色极美,行走间婀娜风情,娇媚入骨。

花颜的眼睛立即被吸引了过去,笑吟吟地说,“媚儿姑娘又美了呢!”

媚儿脚步一顿,向花颜看来,眼底波光流转,唇角微弯,露出月牙般的笑,然后看向她身边坐着的云迟,很快就正了神色,屈膝见礼。

主事人笑呵呵地说,“媚儿本是被彩春芳的船包了场,但姑娘点名要媚儿姑娘,我只能先将她带了过来,好在就两首曲子,唱完再赶去彩春芳的画舫也来得及。”

花颜笑着伸手入怀摸出一对金铃铛,轻飘飘地递进了主事人的手里,笑着说,“多谢姐姐了!我带哥哥来见识一番,两首曲子就好,耽搁不了媚儿姑娘太多时间。”

主事人顿时笑容深了,不客气地笑着收了,“多谢姑娘。”

媚儿寻了个地方落座,便拨弄琵琶,弹唱起来。

先一首是花颜点的老曲《灵湖醉月》,后一首是主事人推荐的新曲《红粉香笺》。

花颜听着不觉得什么,只觉得妙不可言,云迟喝着茶,有笠帽黑纱遮掩,也看不出多余神色,那北地苏家的四公子却是听得面色潮红,频频喝茶,其余人则听的神魂颠倒,神思不属。

两首曲子唱罢,花颜笑着从袖中拿出一串碧玉莲花珠,不见她如何动作,却轻飘飘地轻而易举地套进了媚儿白皙的手腕上,笑吟吟地说,“这新曲子真是好曲子,红粉不知事,春风度玉人,妙极了。”

媚儿笑脸弯弯,“多谢姑娘赏!”

“客气了!”花颜摆手,“不耽搁你了,快去吧!”

媚儿抱着琵琶站起身,又对云迟福了福礼,转身向外走去。

她刚走两步,外面进来了一波人,这一波人当前一名女子,芳华年纪,容貌娇美可人,面上带着丝娇憨,后面跟着几位年纪不等的男子,她进来后,一眼看到了媚儿,顿时说,“明明是我们包了媚儿姑娘在彩春芳的场子,谁这么大的脸面将人半路劫了来晾了我们的场子?”

花颜看到这女子,微微挑了挑眉。

主事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么片刻的功夫,包场子的人便找了来,她连忙上前,笑着赔礼,“是我见天还未黑,便做主将媚儿请来片刻,这就过去彩春芳,让姑娘辛苦找来一趟,对不住,今日彩春芳的场子钱,我给姑娘打对折。”

那女子竖起眉,看了主事人一眼,似有不依不饶的架势,“银子本姑娘不看在眼里,你只说,是什么人让你这么给面子,姑娘我可是三日前定的场子。”

那主事人笑着说,“如今天色还未黑,媚儿出场的时间刚刚到,正要赶过去,场子钱我已给姑娘打了对折,姑娘何必呢?”

那女子哼了一声,“传言媚儿姑娘轻易不出场子,非名帖请不到人。哪能随随便便就出来给人唱曲,你只管说,谁能破坏了你这里的规矩,本姑娘想见识见识。”

那主事人见说不通女子,直起腰版,收了笑意说,“姑娘非要纠缠,到底是想听媚儿姑娘的曲子,还是故意来砸场子?要知道从还没有谁在临安任何地方能闹得起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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