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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55)

所以,太子的帝位,是铁板钉钉的。

这几年,皇上一年有大半年不上朝,朝务都推给太子全权监国处理,朝野上下,在太子的治理下,无人不服气,无人敢作乱。

皇上有十五位皇子,大皇子长太子殿下五岁,二皇子长太子殿下三岁,三皇子长太子殿下两岁,太子排行为四。其次五皇子小太子殿下两岁,六皇子小太子殿下五岁,其余的七皇子、八皇子、九皇子、十皇子……十五皇子,每个相差一岁或者半岁。

这些皇子们,无论是成年长于太子殿下的,还是年少小于太子殿下的。迄今为止,没有一个在朝中担任要职,也没有一个外放出京的。年长的担任闲散职位,无甚权利,年少的每日学习课业,更无权利心。

他们任何一个人拿出来,或者合在一起,都抵不住太子殿下挥一挥衣袖。

所以,即便这些皇子们如今都活得好好的,无一人伤残,但这南楚未来的天下,也是非太子云迟莫属。这也是皇帝爱重太子,从他出生立为太子位起,有意促成的。而太子也不负所望,撑起了这南楚江山。

所以,有人已经在私下暗暗打起了准备,只待皇上下旨取消婚约,或者太后撤回懿旨,再者太子殿下亲力施为作罢了这桩婚事儿,那就立即运作起来。

可是等了一日,都没等到宫里或者东宫传出取消婚约的消息。

太后和皇上各自驾临了东宫一趟,回宫后,却都没说什么。

转日,便是赵宰辅生辰寿宴。

今年的赵宰辅生辰寿宴,因皇帝传出话要前往赵府与之君臣同乐热闹一番,赵宰辅府便早早张罗起来。

赵夫人在赵清溪的帮衬下,操办请了戏班子、杂耍班子,安排布置赏花、赏景、斗诗、投壶等场地,以供来客祝寿后在赵府玩乐一日。

赵府的帖子几乎覆盖了整个京城贵裔府邸,因赵宰辅待人和善,为官多年来,虽然位居宰辅,但从不与人为恶,所以,收到帖子的一众府邸自然都十分给面子。

不过因为花颜进京,先是在顺方赌场将自己的赌技弄得天下皆知,紧接着,又弄出大凶的姻缘签之事,所以,近来朝野上下市井巷陌的言谈都围绕在了她身上,反而将赵宰辅即将到来的寿辰日给淹没了个没影。

但即便如此,所有人都依旧记得这一日,早早地都骑马的骑马,驱车的驱车,赶去赵府。

赵府的所有人都换了新衣,一派喜气洋洋。

赵宰辅穿了寿星的福寿字袍服,神采奕奕,赵夫人跟着穿了吉祥如意的印花袍裙,一脸的精神,赵清溪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莲花罗裙,端庄淑雅,没有因为连日来的劳累而减色半分。

赵宰辅只赵清溪一个独女,来客太多,府中人手不够,所以,早早地从赵府宗族里择选了些兄弟伯侄以及其家眷来帮忙。

大清早,赵府的管家便带着人站在门口接客接寿礼。

天刚刚亮,门口的吆喝声便不绝于耳,来客的人名和礼单络绎不绝。

各府的车马如赶集市一般,从各府邸出来,都要途经荣华街,将荣华街堵了个水泄不通。

苏子斩与陆之凌从汤泉山骑马回城,刚一入城,便看到了这副盛景。

街道上车马难行。

苏子斩见所有马车都涌入一个方向,冷笑,“这赵宰辅过寿辰,都快赶上皇上过寿诞了,着实排场大,热闹非凡。”

陆之凌点头,“不错,想必今日赵府热闹得紧。”话落,问苏子斩,“你去不去?”

苏子斩目光穿过街道,望向东宫方向,凉寒地道,“我与赵府没甚交情。”

陆之凌想了想,“我似乎也没有,但我们都收了赵府帖子。难道不去?”

苏子斩收回视线,扭头看向他,挑眉,“今日太子妃应该会去赵宰辅府,你不去岂不是任人猜测她与你的关系?不怕她又对外说什么?”

陆之凌心里咯噔一下子,一拍脑门,瞪着苏子斩,恼怒道,“这事儿都怪你。”话落,他恨恨地说,“可是我去了,能拦得住她吗?她可是太子妃,我若是凑近与她说话,那早先她那一番话岂不是更坐实了?若不去,她再当着那么多人说什么,我阻止不及,这辈子也洗不清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子斩催马前行,凉声冷笑,“我怎么知道?”

陆之凌急了,也催马上前,两匹马并肩,他一把拽住苏子斩的缰绳,“你如此害我,必须赶紧给我想想办法。我家老爷子今日定然也会去,我可受不住他以后为了这事儿对我喊打喊杀,还有云迟,他今日也定然找我算账,那日我潜入东宫和这一笔,两账没准一起算了。”

苏子斩不屑,“出息!”

陆之凌面皮极厚地说,“我自然没你有出息,逼急了敢对自己老子拔剑。”说完,他强拉住苏子斩,咬牙道,“你陪我一起去,必须去。不能澄清的话,我也断然不会让你这个始作俑者清闲。”

第五十七章 又调皮了

花颜并没有拿去赵宰辅寿宴当回事儿,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

秋月听到动静,推门进了屋,见花颜醒来依旧躺在床上懒床,她无语地一边挑着帷幔一边说,“小姐,天色不早了,您再不起来梳洗打扮,就误了赵府寿宴开席的时辰了。”

花颜伸了个懒腰,浑身舒爽地说,“太子殿下走了?”

秋月摇头,小声说,“太子殿下在外屋画堂里等着您一起用早膳,已经来了一个多时辰了。见您一直不起,在看书。”

花颜这才坐起身,看了一眼窗外照进来的日色,估计快巳时了。

秋月走到衣柜前,一边翻弄衣物,一边问,“小姐,今日据说满京都的人几乎都去参加赵宰辅生辰宴,您是第一次在贵裔府邸那么多人前露面,要仔细装扮,您说穿什么才好呢?”

花颜撇嘴,“又不是我爹的寿宴,装扮什么?一切如常就行了。”

秋月手一顿,回转身道,“这……不太好吧?毕竟您的身份摆在那里,可别被人小瞧了去。”

花颜哼笑,不以为然,“我穿好穿差,打扮不打扮,也是这个身份。谁若是能夺了去,那感情好了,也不必我自己折腾了。”说完,催促她,“随便找一件来穿就行了。”

秋月无语,转回身想了一下,从中挑出了一件,拿给花颜。

花颜见是她惯常穿的碧色织锦绫罗长裙,只不过式样繁琐了些,倒也没说什么,痛快地穿了。

秋月又多找出了两件玉饰,帮着花颜梳了头。

收拾妥当,花颜对着镜中看了一眼自己,比平日里稍显繁重那么一点儿,这样的装扮,拿到今日赵宰辅寿宴上,定然是不够看的。

她缓步出了房间。

云迟等候在画堂,闲坐在桌前,桌案上摆了几碟糕点和一壶茶,糕点整齐,显然未动过,云迟一手握着书卷,一手端着茶盏,一边看书,一边喝茶。

听到珠帘的动静,云迟闻声抬头向她看来。

花颜见云迟也如往常一般的打扮,穿着青色锦袍,腰束玉带,腰间坠着一块龙纹玉佩,没有因为赵宰辅生辰宴而重视到隆重的地步。

她对他挑了挑眉,“太子殿下以后早上要上朝,我这人懒得很,就喜欢睡懒觉,你以后还是别等我用早膳了。另外,中午无事也不用回府特意与我一起用膳,晚上我不会睡太早,晚膳一起吃就是了。免得你要迁就我,我于心是否难忍尚且不说,长此下去,被人知道,岂不是要弹劾我糟蹋太子殿下身子骨?这个罪过,我可不背。”

云迟失笑,放下书卷和茶盏,从善如流地点点头,“也好,你起得的确太晚了些。”

花颜坐在他对面,“我又不是太子殿下,不需要处理朝务政事儿,自然可以每日睡到自然醒。”

云迟看着她,“东宫的中馈呢?你当真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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