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花颜策(54)

话落,她当真一脚迈出,从房顶上跳了下来。

云迟眸光骤黑,眼看着她坠落,在她即将落到地面时,他飞身而起,速度快如闪电地接住了她。

花颜鄙夷,“原来殿下不过说说而已,看来你以后当了皇帝,也不能做个一言九鼎的好皇帝。”

云迟气笑,狠狠地箍着她的纤腰,凉声道,“你算是看准我了吗?看来今日父皇来了,也没能让你死心,接下来,你还想做什么?从哪里伸手让我取消婚约?”

花颜对他粲然一笑,“殿下不妨猜猜?”

云迟盯着她,眸光漆黑,片刻后,抿唇道,“皇祖母、父皇那里无路可走,还有朝堂,你是要对朝堂伸手吗?”

花颜心想猜得真准啊,不愧是云迟。她浅笑盈盈地说,“朝野上下,太子殿下监国摄政多年,一手遮天,您觉得,我若是伸手,能捅出一条路来吗?”

云迟箍着她的腰一寸寸收紧,“凭你的本事,难不准还真能捅出一条路来?”

花颜感觉腰上传来收紧的疼痛,她皱眉,“你松手,想要勒死我吗?”

云迟不松手,磨牙道,“你不是不惜命吗?勒死你算了。”

花颜怒目而视。

云迟抱着她上了玉阶,迈进门槛,珠帘噼里啪啦一阵,又打了花颜一脸,花颜恼怒,依旧抓了珠帘去砸云迟的脸。

这般一闹腾,进了房内后,二人的脸上都被珠玉砸出了些许红。

云迟放下花颜,又气又笑,“真是半点儿亏也不吃。”

花颜跳出他怀里,对他哼道,“凭什么要吃你的亏?别以为你是太子殿下,就能霸道得真一手遮天了,我便不信了,这世间,总有什么东西是能奈何得你让你放手的。”

云迟理了理衣摆,坐下身子,对她淡淡地笑,“十五年前是有的,我母后,可惜她早早便死了。若是她在,她说不让我娶你,我便也许真能同意的。”

花颜暗想难道她要去将皇后的墓穴撬开?将她从棺木里拖出来让她开口?

显然,这是做梦!皇后早重新投胎了。

云迟对外吩咐,“将饭菜端来这里。”

方嬷嬷连忙应是,立即去了。

花颜恼怒,“太子殿下,您没地方去吗?东宫这么大,回府就往我这里跑,我这里勾着您的魂儿呢?”

云迟自己斟了一盏茶,轻笑,颔首,“你这里的确勾着我的魂儿了,东宫再大,别的地方都没有你,不是吗?”

花颜气结。

方嬷嬷很快便带着人端来饭菜,云迟拿起筷子,对她问,“你吃过了?”

花颜哼了一声,“不吃过难道还等你吗?”

云迟温声道,“以后,等我一起吧。”话落,见花颜仿佛没听见,他笑了笑,声音温和,“十年了,我自己住在这东宫,早膳、午膳、晚膳,一日三餐,不管在哪里,都是我自己独自用。如今你既来了,我便可以不是一个人了。”

花颜撇嘴,嘲讽地看着他,“太子殿下若是想要人陪着用膳,一抓一大把,何必把自己的高高在上说得这般苦哈哈?”

云迟摇头,“多少人,也不是我心中所愿,不要也罢。”

花颜扭过头,“你还不是我心中所愿呢,凭什么等着你一起用?”

云迟想了想,道,“这样吧,以后我不再不经你允许轻薄非礼你,你每日陪我用膳,如何?左右我们一日不取消婚约,你一日是我的太子妃。”

花颜脸腾地一红,气怒,瞪着他,直呼名姓,“云迟,你要不要脸,这种事情,也拿出来与我交换条件?”

云迟微笑地看着她颊生红晕,低笑道,“你油盐不进,我也实属无奈,这种事情虽然不可言说,但到底你面皮厚些,我说出来也无妨。”

花颜一噎,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气破肚皮,恶狠狠地看着他。

云迟任她瞪了半响,笑问,“如何?”

花颜深吸一口气,他若是化身为狼,欺负起人来不是人,如今的她还真没法子反抗。她沉声问,“你说话算数?”

云迟点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花颜不屑,“就你?是君子吗?”

云迟笑看着她,“大多数时候,还是比较君子的,只有极少时候,是被你气得失了风度和理智。”

花颜哼了一声。

云迟道,“不过此事只要你与我交换,我决计一言九鼎,一诺千金,绝不反悔。”

花颜挑眉,“若反悔呢?”

云迟盯着她柔嫩的唇瓣,默了片刻,说,“甘愿给你退婚书。”

花颜干脆地点头,“成交!”

第五十六章 宰辅寿宴

当日晚,二人达成协议,花颜当即履行,坐在桌前陪着云迟意思地吃了些。

用过晚膳后,云迟对花颜道,“后日便是赵宰辅生辰宴了,明日你好好休息。”

花颜打了个哈欠,“只要你们家人别再来,我就能休息好。”

云迟失笑,“放心,皇祖母和父皇都来过了,其余人若是来,我吩咐管家,明日东宫不待客,都推挡了就是了。”

花颜点点头,对他挥手。

云迟站起身,缓步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回身对她道,“因为你对七公主说的一番话,安国公险些打断陆之凌的腿,这等害别人的事儿,你以后还是少做得好,若是想害,我任你随便害。”

花颜哈欠打到一半,改为翻白眼,“太子殿下有受虐倾向?所以,这一年多来,无论我怎么闹腾出事情害你,你都觉得我害得不够?越害你越喜欢?所以,才死活钳制着我不取消婚约?”

云迟气笑,“受害倾向我倒没有,只是觉得,认定了你,便是你罢了。习惯了你闹腾害我,便不想换别人了。”

花颜冷哼,狠狠地挖了云迟一眼,忽又嫣然一笑,“陆世子甚是得我心意,他若是能被安国公打断腿,早就打断了,不会如今还活蹦乱跳的。太子殿下放心,我看中的男子,结实得很。”

云迟眉目笼上一层青雾,盯着她笑脸看了片刻,轻飘飘地问,“你说陆之凌甚合你心意,那苏子斩呢?”

花颜心下一紧,不动声色地言笑晏晏,笑颜如花地说,“子斩公子的寒症实在是太吓人了,真是令人见而生畏,而且他那副身子骨,指不定能活多久,自然是不及陆之凌。”

“哦?是吗?”云迟眯了眯眼睛。

花颜颔首,“苏子斩冷心冷肺,骨寒无情,虽然他的醉红颜的确是好喝,但对比陆之凌来说,还是陆之凌的潇洒风流,幽默风趣更好些,毕竟,与人相处是其乐融融,与酒相处,便成酒鬼了。”

云迟凉凉地笑,“你说得倒贴切得很,不过他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陆之凌没那么有出息的。”说完,转身出了房门。

随着他离开,珠帘晃动,噼里啪啦发出悦耳至极的声响。

花颜心下暗骂。

第二日,果然东宫依照云迟的吩咐,闭门谢客,花颜舒舒服服老老实实地在凤凰西苑猫了一日。

对比东宫安静,外面却并非如此。

因清水寺大凶姻缘签之事,外面还没消退这场风潮,京中的百姓们还在谈论。大部分人都想着看来太子和临安花颜的婚事儿怕是要取消了,亘古以来,不但皇室不会容许姻缘不合的婚媒,就是寻常百姓家,对此也十分忌讳。

所以,都在一边谈论着一边观望着,有的人为临安花颜可惜,想着她一年多前有多幸运被太子殿下选中为妃,没想到却不是个有福气的,这还没大婚,便出了这等事儿。有的人觉得出了这事儿简直是太好了,太子与临安花颜毁了婚约,那定然要重新择选太子妃的,自家岂不是就有机会了?

如今的太子妃,将来便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的后位,谁不眼热?

尤其是当年太子监国摄政前,皇上便丢出了一句话,“若朕退位,云迟必登帝位,除了他,南楚江山帝座不做第二人选。”

上一篇:只许庭花与月知 下一篇:皇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