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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632)

天不绝没好气地说,“她本就身子虚弱,体力虚乏,你们虽是大婚,也当适可而止,这般胡闹,是不想要命了吗?”

云迟拱手,“劳烦了!她可有大碍?”

“死不了。”天不绝见云迟脸色发白,又看了一眼床上睡的昏昏沉沉的花颜,他了解花颜的脾性,这么长时间,也知道云迟有多在意花颜,今日这事儿,多半与花颜关系更大。他摆摆手,“这小丫头什么德行我还不知道?多数怨她,也怪不得你。罢了,我给她开一副药方,赶紧让人煎了,喂她喝下,否则,三日她都醒不过来。”

云迟道谢,十分诚挚,“多谢。”

天不绝又气笑了,以一个长辈的身份道,“以后别什么都宠惯着她,否则有你受罪的。”

云迟扶额点头,别的事情不敢说,以后帐内之事,他还真要克制把持住,不能与她一起胡闹了。

天不绝开了一张药方,递给了小忠子,便提着药箱走了。

小忠子拿着药方,连忙吩咐人去煎了。

室内安静下来,云迟坐在床前,手指描绘花颜眉眼,又爱怜地俯下身吻了吻了她微微红肿的唇瓣,然后,握了她的手,倚在床边等着药煎好送来。

半个时辰后,小忠子端了药碗进来,“殿下,药煎好了。”

“给我,你去吧。”云迟接过药碗。

小忠子点点头,退了下去,悄悄关上了房门。

云迟试了试药,待药温凉了,他也不喊花颜,含了一口汤药,低头吻住花颜唇瓣,以口渡药。

花颜起初闭着唇,但因为云迟熟悉的气息吻她,她虽昏沉地睡着,但似也能感知到,于是,慢慢地张开了嘴,吞下他送进的汤药。

汤药苦,喝了两口后,她便皱起了眉头,小脸皱成了苦瓜,却醒不过来。

云迟看着好笑又心疼,但还是狠心将一碗药都喂进了她嘴里,放下药碗,又给她喂了两口水,才用帕子为她擦了擦唇瓣,轻轻拍她皱紧眉头的小脸,柔声说,“已喝完了,不再喝了,睡吧。”

花颜这才眉目舒张开。

云迟看了一眼天色,脱了外衣,上了床,落下帷幔,这才拥着花颜睡下。

东宫的人随着云迟歇下,也才渐渐地歇下。

这一夜,无论是陆之凌,还是苏子斩,以及东宫的护卫和暗卫们,都没敢对于京城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第二日天亮,一夜过去,陆之凌才敢回了国公府睡下,苏子斩也才敢阖眼歇下。

第二日,百姓们依旧对前一日太子大婚的盛况津津乐道,对于太子妃的嫁妆羡慕称赞,太子殿下做的催妆诗流传到了民间,少年公子才子们的答题,也纷纷流传到了市井巷陌,赵清溪实打实的才华也被人们纷纷称赞。

相比与外面的热闹,东宫却十分安静。

晌午十分,云迟醒来,见花颜依旧睡的沉,但较昨日晚,养回了几分气色,脸色红扑扑的,如水蜜桃一般,总算是放下心来。

他再无困意,起了床。

小忠子听到动静,小声在外问,“殿下,您起了吗?可吩咐厨房将午膳送来?”

云迟“嗯”了一声,看了花颜一眼,不知要睡到什么时候,他想了想,吩咐,“本宫去书房,午膳摆在书房吧。”

第九章

小忠子应是,连忙对厨房吩咐了下去。

云迟梳洗穿戴妥当后,又倚回床边看了花颜一会儿,才出了房门。

东宫的人见云迟出来,纷纷见礼道喜。

云迟心情不错地说了句,“所有人,都有赏。”

以福管家方嬷嬷为首,一众人等,齐齐谢恩。

云迟对方嬷嬷吩咐,“本宫去书房,太子妃醒来后派人知会本宫。”话落,又补充,“吩咐厨房做些温补的汤品,待她醒来喝。”

方嬷嬷应是。

云迟迈出了房门。

今日天气晴好,艳阳高照,冬日里的风似乎都暖了,大红的灯笼高挂,红绸等物依旧如昨日一般布置,整个东宫依旧喜庆得很。

云迟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脚步轻快地缓步走向书房。

小忠子跟在云迟后面,想着殿下穿红衣也是极好看的。

云迟来到书房,清声喊,“云影。”

“殿下。”云影应声现身。

云迟负手而立,站于桌前,看着桌案上的卷宗,问,“安书离送来的那个人可审出来了只言片语?”

云影垂手,摇头,“殿下恕罪,那人还未吐口。”

云迟眯起眼睛,“再审。”

“是!”云影应声。

云迟摆手,云影退了下去,云迟沉思片刻,对小忠子吩咐,“去武威侯府,喊苏子斩过来。”

“是。”小忠子立即去了。

副管家在外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午膳可要此时端来?”

云迟想了想,道,“等苏子斩来,本宫与他一起用午膳。”

副管家应是。

小忠子匆匆出了东宫,到了武威候府,来到府门口,正遇到了要出门的武威候,小忠子连忙见礼。

武威候微笑询问,“公公不在府中侍候太子殿下,怎么来了侯府?”

小忠子笑着道,“殿下有要事请子斩公子前往东宫一趟,特意吩咐奴才来请。”

武威候闻言叹道,“太子殿下大婚,本该休息,却依然为国事操劳,实在辛苦。”话落,摆手,“子斩今晨才睡下,不知此时醒了没有,既然殿下有要事儿找他,您快去喊他吧。”

小忠子点点头,辞别了武威候,去了苏子斩的院落。

苏子斩一夜未睡,清晨才睡下,刚醒不久,牧禾正在询问他可否用午膳,便听闻小忠子来了,他摆摆手,让人将小忠子叫到面前问话。

小忠子见了苏子斩,比对武威候恭敬,“殿下请您过去一趟,如今殿下正在书房等着您。”

苏子斩扬眉,“他今日不好生歇着,又出了何事儿?”

小忠子摇头,“一定是顶重要的事儿。”

“太子妃呢?”苏子斩问。

小忠子立即说,“太子妃还在睡着,未曾醒来,殿下也还没用午膳。”

苏子斩颔首,云迟没用午膳,醒来便去了书房,且喊他过去,可见是紧要的事儿。他披上披风,道,“我这便随你去。”

小忠子连忙打了个千。

小狐狸听闻苏子斩要去东宫,立即跳进了他的怀里,一人一狐,出了房门。

走到门口,遇到了柳芙香,柳芙香走在前面,她身后的婢女挎了个篮子,篮子里放着几碟吃食,她见到小忠子与苏子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试探地问,“公子要出门?”

苏子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脚步不停,没说话。

柳芙香习惯了苏子斩的冷脸,也不觉得难堪,跟了两步说,“公子是要去东宫?”

苏子斩当没听见,依旧么答话。

柳芙香咬唇,“公子昨日喝了不少酒,我命人做了些公子爱吃的……”

苏子斩忽然停住脚步,冷冷地看着柳芙香,“继夫人已嫁给我父亲多年了,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劝你死了这条心吧。”

柳芙香面色一白。

苏子斩不再理会她,快步越过她,向府外走去。

小忠子都觉得这一刻苏子斩身上的寒气能冰冻三尺,似乎又回到了以前子斩公子未解寒症时的模样。他暗想着,这继夫人也真是,脑子被驴踢了,都成了子斩公子的继母了,还想着勾搭子斩公子回头吗?做白日梦呢。

柳芙香眼看着苏子斩离开,直到身影不见,她忽然蹲下身,抱着手臂哭了。

苏子斩很快就到了东宫,因柳芙香那一桩事儿,直到他进了东宫依旧寒着脸。

云迟见到苏子斩时,微微扬了扬眉,“怎么了?谁惹你了?”

苏子斩自然不答,随手解了披风,小忠子连忙接过,他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开门见山地问,“找我来做什么?”

云迟道,“先用午膳,用了午膳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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