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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651)

云迟面色稍霁,伸手拉过她的手,这伤口真是小的不能再小,谁能想到,那一株由她母后亲手种植的凤凰木,竟然有这么大的毒性。他从小看到大啊。

他转头对采青说,“做的好。”

采青立即说,“是殿下您吩咐过奴婢,只要是太子妃有不妥,无论大事儿小事儿,一定不能等闲视之,所以,奴婢才没敢耽搁。”

云迟点头,“本宫选你放在太子妃身边果然没错。”话落,他寒声说,“来人,将那株凤凰木给本宫砍了。”

花颜连忙阻止他,“别,你如今砍一株凤凰木,报不了仇,也容易走露风声,这凤凰木是怎么植进东宫的,总要查,不宜打草惊蛇,先留着它吧。”

云迟问,“天不绝呢?”

“他去凤凰木下查证,看看是否真如他猜测。”花颜道。

云迟又问,“他可说你沾染了死蛊会影响你腹中胎儿?”

花颜一怔,不确定地说,“我未曾问他此事,听闻此事,我满脑子想的是母后和姨母的死,一会儿待天不绝回来,问问他。”

云迟点头,吩咐采青,“去催促天不绝赶紧回来。”话落,又清喊,“云影,去让苏子斩快点儿来。”

他话落,云影刚落地应是,苏子斩和安书离恰好已快步进了凤凰东苑。

第二十七章 (二更)

花颜见到安书离,奇怪地问云迟,“安书离怎么来了?”

云迟这才想起来,“我在议事殿与他商议工部之事,小忠子禀告时,他正在,知道你出事儿,便也跟来了。”

花颜点头,她与安书离的交情虽不深,但也不算浅,显然是关心她。

不多时,苏子斩和安书离来到画堂,采青出去打开帘幕,请了二人进屋。

苏子斩当先走进来,他早已经从安十六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脸色不太好,他本就聪明,是因为花颜,也是因为他娘与他姨母之死,他也想到了那个可能。

太医认为的猝死之症,若是搁在自幼身体便不好的皇后身上,尚且能说的过去,但她娘来东宫之前,活蹦乱跳的,突然死在东宫,说是猝死,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

若说是家族遗传,梅府根本就无一人有过突然死亡的症状。

今日,有了花颜与凤凰木这一桩事,他几乎可以断定,他娘当年的死,也许就出在这凤凰木上,因为她娘隔三差五就往东宫跑,也常去姨母种植的那株凤凰木下。

云迟见了苏子斩,第一句话就是吩咐采青,“去拿一只碗来。”

采青立即去了。

安书离见花颜好模好样地坐在画堂里,松了一口气,见礼后,温声问,“听闻太子妃出了事儿,我便跟来看可有需要帮忙之处,我府邸里有些好药,便跟来了。”

花颜对他微笑,“是有一桩事,无碍,你是自己人,坐吧。”

安书离便坐下了身,也是因为云迟信任他,无论是前往西南境地,还是川河谷治水,对云迟来说,他不是外人,才敢不经问过他的意思便跟来了东宫。

苏子斩也坐下身,等着采青拿碗。

这时,天不绝与安十七已匆匆回来,见到天不绝,云迟开口问,“如何?”

天不绝点头,看了安书离一眼,既然能坐在这里,便是不必避讳的人,他道,“那株凤凰木的确是用死蛊养的凤凰木,我用古籍上记载的验证法子,一验就验了出来。真没想到啊,本以为绝了的死蛊,竟然还流传着,且种植在了这东宫。”

云迟问出他当下最关心的,“太子妃染了死蛊,即便服了子斩的血,可会影响身体?”

天不绝明白云迟问什么,摇摇头,“时间太短,没那么快,如今顶多走到手臂处,时间若是长了,还真不好说。”

这时,采青拿来碗,放在了苏子斩面前,“子斩公子请。”

花颜立即说,“有一口就行。”

她话音未落,苏子斩二话不说,拿出怀中的匕首,照着手背就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流了出来,转眼就半碗。

花颜瞪着苏子斩,“够了!够了!怪难喝的,你弄这么多做什么?”

苏子斩不说话,看向天不绝。

天不绝点头,“够多了,别说一个人,三个人的分量都有了,赶紧止血。”话落,拿出了金疮药,给苏子斩洒在了伤口上,上好的金疮药洒上,顿时止住了血。

天不绝啧啧一声,“你这伤口比她那个伤口可大多了。”

“一碗血算什么。”苏子斩收了匕首,看着天不绝给他上了金疮药又用纱布裹了手,满不在乎,看着花颜说,“赶紧喝,还是热的。”

花颜嫌弃地看着那半碗血,真是不想伸手。

云迟将那半碗血端了递给她,“乖,赶紧喝下,你不是嫌他碍眼吗?喝了他的血,也算报了仇了。你喝完就让他滚。”

这是哄人的话,花颜听着又气又笑,真怕耽搁久了,影响腹中胎儿,她接过碗,一手捏了鼻子,仰脖往下灌,心里直骂,明明一口就好,非弄半碗,她跟苏子斩不是有恩有义,是有仇有怨。

苏子斩冷哼一声,“你可以只喝一口。”

花颜不理他,都放了半碗,又不能浪费。

一碗血喝完,花颜满嘴的血腥味,采青连忙递给她一盏茶,她漱了口,说,“你这血竟然是有点儿甜味。”

苏子斩扬了扬眉,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血是什么味。

天不绝在一旁说,“他用了蛊王,融入了血脉,又用了那么多稀世好药,血有一点儿甜味也没什么不对。”话落,又补充,“他这血可值钱得很。”话落,又对苏子斩道,“以后爱惜着些,别让自己受伤,你这血除了不怕蛊,还应该能抵抗剧毒。”

苏子斩又扬了扬眉,没说话。

这回换花颜啧啧了一声,“我喝了他的血,是不是也有了这个作用?”

天不绝道,“嗯,应该也会有些,但自然不及他。”

花颜道,“蛊王已没,蛊虫都已被灭了,叶香茗的蛊媚之术也被你废了。这世上,再无蛊虫,也没多大用。”

天不绝道,“谁说的?今日不就有用了?”话落,道,“都说死蛊百年前已绝,如今这株凤凰木不就是死蛊所养?这世间事儿,难说得很。”

花颜觉得有理。

安书离虽没经人细说,此时也明白了个大概,脸色凝重,“这一株凤凰木,要从二十年前查起,我听闻是南疆移植而来,不知道南疆王可否知晓此事?幸好南疆王如今还活着。”

“这事儿要暗查。”花颜看着云迟,“你有什么想法?”

“给梅疏毓传信,梅疏毓在西南境地,他能快速地去到南疆王的圈禁之地,逼问南疆王,南疆王既怕死,一定会说出来。”云迟道,“如今派暗卫前往南疆,大雪难走,来回太慢,不及飞鹰传书交给梅疏毓。”

花颜道,“好,交给他吧。”话落,她想起叶香茗,“叶香茗还在桃花谷吧?她是否也得知此事?派人去桃花谷问问。”

苏子斩开口道,“昨日我收到花灼传信,叶香茗在桃花谷中失踪了。”

花颜一怔,顿时有些嫉妒苏子斩,“哥哥怎么没给我来信说此事?偏偏告诉了你?”什么时候在哥哥心里,她还不及苏子斩了?

苏子斩道,“你身体不好,操心太多,对己不利,这等小事儿,自然与我说了。”

花颜没了话,和着她哥哥和苏子斩两头给她织了张网,护起来了。

云迟蹙眉,“那本宫呢?本宫收到他信时,他也未与本宫提。”

苏子斩没好气地道,“你是太子,天下诸事就够劳烦的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你也要管?”

叶香茗在今日之前,的确还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但如今,发现了这株凤凰木,便不是小事儿了,今日这事儿也是赶巧。

云迟转了话题,“叶香茗是自己走的,还是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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