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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652)

苏子斩道,“花灼已派人去查了,我也在京城一带暗中派人查她是否来京。”

云迟点头,抿唇道,“若是叶香茗不是自己离开桃花谷,而是被人弄出桃花谷的话,南疆王在西南的圈禁怕是也难保不出事。离开南疆时,倒没想到有朝一日再用到这父女二人,若是这二人都死了,这株凤凰木……”

“皇上和我父亲。”苏子斩沉声道,“还有他们,当年既然是从南疆带回来的,他们清楚是怎么带回来的。”

云迟看着苏子斩,“这个倒容易,本宫进宫问问父皇就是了。至于武威候那里……”他顿住了话。

苏子斩扫了天不绝一眼,意会地沉声说,“此事不问我父亲,我还不曾抽出时间去梅府一趟。”

云迟点头,武威候这个人,虽一直以来忠心耿耿,但陈年旧事,颇有牵扯,还是要以观后查。

花颜瞧着桌面,寻思了片刻,说,“让十六离京一趟,去见见小金吧。”

云迟看向花颜。

花颜道,“荆吉安和小金都流着南疆王室的血脉,阿婆出自南疆王室,隐匿山林多年,也许能知晓些南疆皇室的密辛,此事无人知晓,他们才在山林多年一直安稳,从阿婆口中知晓,也许比南疆王和叶香茗容易。”

安十六立即说,“公子让我寸步不离保护少主,若是离京的话,少说也要半个月回京。”

“我就在东宫带着,你只管放心走,还有十七在呢。”花颜道。

云迟觉得花颜说的有理,此事非安十六这个小金的准夫婿去不能办成,于是他点头,“既然如此,十六便走一趟吧,你放心,有本宫在呢。”

安十六见云迟答应,点头,“稍后我便起程。”

第二十八章 (一更)(修)

苏子斩听闻花颜出事儿,来的太快,将小狐狸扔在了武威候府公子院落。

小狐狸是个有灵性的小东西,在苏子斩走了后,便也出了公子院落,翻墙跨院,白色的身影与大雪融为了一体,很快也追来了东宫。

众人正说着话,小狐狸冲了进来,跳进了花颜的怀里。

天不绝看到小狐狸,眼睛一亮,说,“我怎么就没想起这个小东西,有他在,想也不必用子斩。”

苏子斩瞥了天不绝一眼,冷声道,“有我在,不用它才是,你敢打它的主意。”

小狐狸在花颜的怀里对天不绝呲了呲牙。

天不绝给了一人一狐一个惹不起的眼神,不再说话。

花颜摸着小狐狸的皮毛,它身上染了些雪渣,摸在她手里,些许湿凉,云迟察觉了,伸手将小狐狸捞进了他的怀里,衣袖拂过,为它拂干了皮毛,又重新塞给了花颜。

小狐狸“唔唔”地在花颜的怀里蹭了蹭,爪子拍了拍她手臂,似在安慰她。

花颜心下一暖,微笑地想小狐狸通人性,她摸了摸它的脑袋,对云迟道,“此事不宜声张,今日你先别急着进宫了,明日给父皇请安时再顺便问问好了。”

云迟点头,今日他从议事殿纵马疾驰回东宫,各大府邸估计早已得到了东宫出事儿的消息,要想查个清楚明白,自然得先按捺下此事,不急这一刻,免得泄露消息。他想了想,对安书离道,“昔年,我母后除了与姨母姐妹情深外,还与安阳王妃有手帕交,你回府后,待本宫问问王妃昔年的事儿。”

安书离颔首,“好,今日我回府后,寻无人时,问问我娘昔年的事儿。”话落,他问,“那个人可审出结果了?”

云迟点头,也不瞒他,将苏子斩审出的结果与他简单说了。

安书离听罢凝眉,“黑色衣袍的袖口缠着金丝袖扣,身上有沉香木的气息?”

“怎么?你有什么要说?”苏子斩看着安书离。

安书离问,“什么样的金丝袖扣?”

苏子斩道,“滚金边的金丝袖扣,难道你见过谁穿戴过?”

安书离点头,“我似有些印象,但仿佛是很小的时候,我见过谁穿戴过,但时间太久远,想不起来了,毕竟金丝袖扣很少见。”

苏子斩竖起眉头,“多小的时候?”

“大约是刚记事。”安书离回忆道,“似是女子。”

“那统领是男子。”花颜道。

“你确定?”云迟问安书离。

安书离揉揉眉心,摇头,“也不太确定,太久远了。”

云迟若有所思,“若是你刚记事时,也差不多是本宫记事时,本宫却不记得记忆里,有谁佩戴过,还是女子。”

“你是一岁记事还是两三记事?”花颜问安书离。

安书离有些犯难,“两三岁时吧,我也不太记得了。”

云迟道,“你既有这个记忆,想必是真有这么回事儿。你与本宫相差无几,两三岁时,也就是十七八年前。”他看向苏子斩,“那也就是你刚出生时。”

苏子斩没好气地道,“你不必提醒我你比我老。”

花颜忍不住失笑。

云迟当没听见,“四十年前的龙檀香,二十年前的安息香,如今的沉香木。”话落,他看向花颜,“沉香木与金丝袖扣一同出现,而金丝袖扣依据书离所说十七八年前,那统领难道如今已中年?”

花颜摇头,“不,那统领年轻的很,我与他打照面时虽隔的距离颇远,但我敢肯定他很年轻。”

安书离道,“待我回府问问我娘,我那时年幼,我娘疼爱我,自幼不离身地带着我,我若是见过,她应该也见过。”

云迟点头。

几人又坐了片刻,见花颜似乎乏了,苏子斩蹙眉问,“你怎么这么容易犯困?”话落,看向天不绝,“她没好好吃药?”

天不绝想还吃个屁药,哼了一声,没说话。

花颜也不隐瞒他,“我大约是有了喜,才容易犯困。”

苏子斩一怔。

安书离也讶异地看着花颜。

云迟道,“还不能确诊是喜脉,只是有这个症状罢了,天不绝推测是。”

苏子斩冷声道,“既有了喜脉,当小心才是,这么大雪的天,你还跑去看什么凤凰木?吃饱了撑的吗?再有下次,我的血倒了也不给你喝。”

花颜对他吐吐舌头,不服气地说,“我总不能天天关在屋子里闷着,谁乐意喝你的破血。”话落,对他挥手,“你赶紧走,不想看见你了。”

苏子斩站起身,“小东西,走不走?”

小狐狸“唔”地一声,点头,从花颜怀里窜去了苏子斩怀里。

安书离也同时站起身,“有喜脉是好事儿,太子妃仔细养着吧,万事小心。”

花颜点头。

云迟吩咐福管家,“福伯,待本宫送他们出府。”

福管家应是,立即跟上了苏子斩和安书离。

二人离开后,安十六嘱咐了安十七一番,收拾行囊,当即离开了京城。天不绝也出了凤凰东苑。

方嬷嬷和采青退了下去,屋中只剩下了云迟和花颜。

云迟将花颜抱在怀里,吻了吻她唇角,问,“看来让你待在东宫都不甚安全,今日我便吩咐人,带着天不绝将东宫上下查一遍。”

“谁能想到啊。”花颜搂着云迟的脖子蹭了蹭,“这么多年,你就没去凤凰木下吗?想想都可怕得紧。”

云迟温声道,“去过,母后薨了之后,我便被皇祖母接去了宁和宫,那时尚且年幼,姨母便接手了母后未帮我建完的东宫,时常带着我过来看,那时,她喜欢在凤凰木下乘凉,我便一边读书一边陪着她,只不过我不曾去碰树干,未曾被它划破皮而已。”

花颜点头。

云迟又道,“后来,我十岁后搬进东宫,姨母也常来看我。”话落,他拿过花颜的手,摩挲着她纤细的手骨,避开划伤的指尖,“我的记忆里,竟然也不记得母后和姨母是否被它伤过。”

花颜道,“方嬷嬷是一直跟着母后吗?”

云迟摇头,“在我出生后,母后便将方嬷嬷给我了。跟随母后的老人,在她薨了之后,都殉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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