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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689)

花灼娘担心儿子,此时见他落卦,立即紧张地问,“灼儿,你可受伤了?”

“受些轻伤,一两副药就好,无碍。”花灼摇头,对众人道,“妹妹在哪里没卜问出来,但是好在卜问出了两件事儿。”

太祖母一喜,“快说,颜丫头可还安好?”

花灼点头,肯定地道,“妹妹安好,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确实似乎是身受困顿,受人制肘。另外,她落身之处,似乎与前情之因有关。”

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安好就好,没有性命之忧就好。

“前情之因?”花灼娘见花灼没受重伤,放下了心,立即追问,“什么是前情之因?”

花灼摇头,“因情而生因,因情而生果,既前情之因,所得之果。”顿了顿,他揉揉眉心,“我也不甚明白,卦象显示罢了,让我仔细思量思量,思量明白了,也就能知道妹妹在哪里了,再派人去找,总好过冒然去找。”

太祖母颔首,对众人道,“都别打扰灼儿,让他想。”

花灼站起身,对众人道,“我去书房。”

太祖母摆摆手,“你也别急,你妹妹如今已出事儿两日,既然性命无碍,短时间内,便不会有碍,早晚能找到。”

花灼点头,出了太祖母的院子。

太祖母见花灼离开,对众人道,“颜丫头的事儿,瞒着缘丫头吧,她们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若是缘丫头知道颜丫头被人劫持了,这胎怕是养不好。”

众人齐齐点头,夏缘刚诊出怀孕,这时候正是不能激动忧心时,自然要瞒着。

京城下雪,临安却飘着细雨。

花灼没撑伞,花离拿了一把伞追上他,伸着胳膊给他撑着伞。

二人来到书房,花灼进了书房,花离也跟了进去,守在一旁等着他想明白。

书房安静,没有人声,花灼这一想,就想了半日一夜。

在转日的清晨,他想明白了,一拍桌子,沉沉地道,“后梁皇室陵寝。与妹妹有前因揪扯的人是后梁怀玉帝,他待的地方,可不就是后梁皇室陵寝吗?”

花离大喜,“公子,快,派人前去。”

花灼叩着桌面道,“骑最快的马,从临安到后梁皇室陵寝所在地,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三日半。我们即便现在动身前去,也没有飞鹰传书两日到京城,再由云迟前去来的快。”话落,他抿唇,“我给太子殿下写一封信,速速送去,交给他吧。”

花离虽心中恨不得去救十七姐姐,但也觉得花灼说的有道理,只能默默点头。

花灼当即提笔写了一封信,喊来安一,吩咐,“将此信以最快的飞鹰,送去京城。”

安一接过封好的信笺应是,立即去了。

花离在安一下去后,问,“公子,那我们做什么?我们就什么也不做了吗?劫走十七姐姐那人实在可恶,不知太子殿下是否是他的对手?”

花灼揉揉眉心,对花离摇摇头,“暂且什么也不做,我想这半日一夜,累得很,脑中思绪很乱,容我歇歇理理再安排。”话落,又道,“太子殿下聪明,只不过根基浅而已,不过若是让他得到消息,知道了妹妹所在之地,被他拿住那人,断然会叫那人知道厉害,这倒无需担心。”

花离点点头,见花灼一脸疲惫,昨日三卦十分耗费力气,再加之半日一夜未阖眼,他身子骨虽被天不绝治好了,但也较寻常人弱一分,立即说,“公子赶紧去歇着吧。”

花灼颔首,这才想起夏缘,问,“她是不是知道了?”

花离立即说,“太祖母让人瞒着呢,只说有一处花家的产业出了些事情,公子急着想法子处理呢,少夫人虽也担心,但听了太祖母的话,没敢来打扰公子。”

花灼点点头,回了花灼轩。

自从二人有了肌肤之亲,夏缘每日入睡和醒来都能看到花灼,昨夜乍然花灼不再身边,再加上她初初怀孕,睡的不大安稳,想着太祖母轻描淡写地说花家一处产业出了事儿,但她犯了聪明劲儿地觉得,一定不是小事儿,否则花灼不能在书房处理事情一夜,从她的院子门口看,书房那栋阁楼一直亮着灯,显然事情很严重。

不过她倒没想到花颜出事儿,毕竟众人神色如常,虽也偶尔露出些许忧心,却似乎十分相信花灼能处理得了。

她对花灼更是相信,为着肚子里的孩子,倒也没真担心。

花灼回来时,她刚起床,立即迎上前,“我听说你昨日到今日都没吃东西。事情可处理妥当了?”

花灼见她一脸关心,摸摸他的头,温声笑了笑,“我想出了法子,交给人去做了。接下来盯着就是了。”

夏缘松了一口气,“先吃点儿东西,赶紧歇着。”

花灼点头,“好。”

------题外话------

今天九更,这是八更

第六十四章 (九更)

最快的飞鹰,两日到了京城,花灼的那封信,两日后送到了云迟的手中。

这几日,除了东宫看守武威候的府卫外,云迟派出了所有的人查找,京城内外,方圆五百里,可是什么也没发现,梅疏毓那里,也没有什么进展。

唯有安书离那里和夏泽那里,有了些消息,说武威候府怕真是前朝后梁后裔,查四百年前的卷宗,隐隐有些眉目,只不过四百年的岁月长河,早被人抹平,时间又太长,不是一日两日能查出来的,也只能隐约有个囫囵大概的猜测。

云迟的心渐渐地又焦躁起来,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瘦了一大圈。

不止花颜找不到,苏子斩也如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踪迹和痕迹。

虽然没有证据,但如今云迟十有八九能料定,武威候府就是前朝后裔。

有了这个身份,哪怕再相信苏子斩,云迟都忍不住地想,是否他错看了苏子斩?当真是他做下的?根本就没有人易容假扮以假乱真?参加宫宴那日的苏子斩根本就是真的?

单凭一只小狐狸,也许不能说明什么,也许是他故意那日不带小狐狸故意让人猜测设下迷障呢?

人一旦心中焦急到了一定地步时,便忍不住怀疑自己,也怀疑自己的判断。

云迟这几日,日夜受煎熬,每日也只不过用上一顿饭菜,阖上一两个时辰的眼,他想,若是这一切都是苏子斩谋划的?他该怎么办?

苏子斩不止算得上了解他最深的人,也是他十分信任重用的人。有很多事情,自他答应前往北地相助后,他都交代给了他,他在他身边涉猎何其深?若是反过来给他一刀,他没有防备,倒如今,什么也查不出来,也是自然。

但他又觉得,哪怕他知道自己是后梁皇室后裔,也不该拿花颜作伐才是。

花颜身子骨本就弱,有多弱,他是知道的,更何况如今怀有身孕,一直孕吐,禁不住折腾,他若是因身份对他动手,也就罢了,但总不至于牵累花颜?

或许,他的打算不是牵累?而是从他手中夺了花颜?

也许,花颜没有如他想象一般的被人钳制受苦?若是苏子斩,一定舍不得让她受苦。

他这般乱七八糟的想着,脸色愈发地沉冷,只恨自己在宫宴那日谨慎不够。

“殿下!”云影在外喊了一声,因连日来带着东宫暗卫彻查,不曾歇着,他声音也难得地带了嘶哑。

“嗯,可有消息了?”云迟沉声问。

云影摇头,“没有太子妃的消息,不过刚刚有人送来了花家公子的书信。”

“拿过来。”云影闻言向门口走了两步。

云影进了屋,将书信呈递给云迟。

云迟伸手接过,打开看了一眼,当即整个人如活了一般,立即下令,“把所有人,都给本宫招回来,半个时辰,随本宫出发。”

云影一怔,问云迟,“殿下,去哪里?”

云迟碾碎了信笺,一字一句地说,“后梁皇室陵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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