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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688)

花灼点头,“自然,自妹妹答应嫁给云迟,我不准妹妹自逐家门,我们花家便脱不开这深水了。去年西南境地和北地轮番乱了一年,今年这祸乱,不知起在哪里?总之,我们花家不会袖手旁观。”

夏缘提起了心,“花颜已有两个多月身孕,按理说,今年若是她顺利诞下小殿下,我们也是要进京给她贺喜的。而我如今也有了身孕,算起来,比她晚上月余,就算不进京给她道喜,我们花家自己也是有喜事儿的。但你卦象说一年无喜……”

花灼见她脸色难看,已起忧思,立即打住她的话说,“我卜算的是无婚喜,不是无喜,胡乱想什么?不知道孕妇切忌多思多虑吗?”

夏缘闻言松了一口气,“只是无婚喜还好,也许是今年事情多,你根本就腾不出手来。”

“嗯。”花灼点头,看一眼沙漏,对她道,“该午睡的时辰了,赶紧去歇着。”

“那你呢?”夏缘询问花灼。

“我给太子殿下写一封信,说说卦象的事儿,顺便给妹妹报喜。”花灼拍拍她的头,“今年不大婚也好,待孩子生下来,你抱着她穿嫁衣,也许他就等着生下来想看父母大婚呢。”

夏缘脸一红。

太祖母笑呵呵地说,“咱们花家立世千年,朝代更替数代,大风大浪见过多少?任风雨飘摇,临安从来就稳如磐石,更何况,如今太子殿下聪慧有大才,颜丫头伶俐早慧,就算出了什么大事儿,也不打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了。你们二人的婚期拖一拖也没什么,反正在我们临安花家,生了娃再大婚的,也不是没有,倒也不必急。”

花灼颔首,“太祖母说的是。”

太祖母摆手,“缘丫头去歇着吧!咱们家人多,用不着你操神,你只好好养胎就是了。”

夏缘不是不明事理,有了花灼和她的孩子,她欢喜之余也是爱若至宝,她有多爱花灼,就有多爱多欢喜这个孩子,再加上自己本身就学医,所以,知道多思多虑损伤胎气,所以,点点头,“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太祖母放心。”话落,又对花灼说,“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必每日都陪着我午睡。”

花灼笑了笑,捏了捏她的脸,“乖,去吧。”

夏缘脸又红了红,当着长辈们的面,她没有花灼脸皮厚,扭头不好意思地回了花灼轩歇着了。

因夏缘怀孕,花灼选了一个嬷嬷进了花灼轩侍候,在他不在时时刻陪着夏缘,那嬷嬷细心谨慎,见夏缘出门,连忙陪着她一道走了。

花灼在夏缘离开后,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收了,清喊,“安一。”

“公子。”安一从外面走了进来。

花灼抿唇,吩咐,“去查查,京中进来出了何大事儿?”

安一应是,立即去了。

太祖母也收了笑意,看着花灼,“灼儿,你刚刚卜算出了什么大事儿?”

花灼道,“没卜算出什么大事儿,只是刚刚起卦时,虽不落卦,不显卦象,但隐隐觉得与妹妹有关。”

太祖母脸色凝重,“与颜丫头有关,那可不太好,她如今是有双身子的人,可禁不起折腾。”

花家祖父道,“你这卦未落卦,也说做得准,别自己吓自己。那丫头是个聪明有手段的,从来谁吃亏她也不吃亏,先别急着担心,也许……”

他话音未落,安一去而又返,“公子,有太子殿下书信,暗线说这信送得急,只走了两日,就从京城到临安了。”

花灼面色一凝,京城到临安,以花家暗线寻常信笺的脚程,至少要三日,如今这信足足提前了一日,可见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他立即接过信笺,打开了云迟的书信,这一看,本就不好的面色大变。

“怎么了?小迟说了什么?南楚京城出大事儿了?”太祖母立即问。

花灼沉着脸说,“还真是大事儿。”顿了顿,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太祖母坐的离他近,虽一把年纪了,但手脚利落,一把就拽住了他,“事关颜丫头?你别瞒着,太祖母虽年纪大了,但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有什么受不住的?竟然还让你躲着不说了?”

花灼深吸一口气,沉怒地说,“除夕之日,有人易容成苏子斩,以假乱真,参加宫宴,劫持走了妹妹。”

他此言一出,花家众人齐齐面色大变。

------题外话------

今天九更,这是七更

第六十三章 (八更)

花颜灵力尽失武功尽失,且怀有身孕,如今出了这等事情,后果可想而知。

花颜在看到信时,第一时间便想骂云迟没保护好花颜,但须臾想了想,又觉得有人既然利用苏子斩以假乱真,想必是十分之像,才能谋划成。

他是知道花颜有多信任苏子斩的,不止花颜信任,云迟也信任,花家与他也信任。

所以,他很快就想着难道是苏子斩先出了什么事情?才让人有机可乘?

云迟这封信很短,落笔却很重,力透纸背,显然,他心中也是怒极心急如焚。

另外,他想到,自从花颜怀孕,以云迟爱护花颜之心,一定十分谨慎,他本来也不是不谨慎的人,可是还是在宫宴被人钻了空子,那么,可见,那钻空子的人十分厉害。

普天之下,有什么人如此厉害?

他首先想到的是在北地与花颜数次交手,他虽然吃了亏,但花颜毁了一身灵力身子至今没恢复也没占了他便宜的统领。

那人在北地便想杀花颜,如今他实在不敢想象花颜落在他手里会如何?

他重新拿出卦牌,如今已过去两日,从哪个方向找?他没头绪,云迟信中也未说,他决定给花颜卜一卦。

妹妹失踪,如此大事儿,哪怕他拼个重伤,也要问天借个知道。

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夏缘怀有身孕需要他照顾了。

太祖母见花灼拿起卦牌,知道他的意思,没有说什么。

花家祖父见此开口,“灼儿,你是临安花家一家之主,卜卦一事,适可而止,若是实在卜不出来,不可强行。临安花家还需你坐镇,你妹妹还需你出手帮着太子殿下找人,你若卧床不起,家里也一团乱的话,别说找人了。”

到底是睿智的老者,虽当年救人失去了一身灵力,但依旧聪透稳得住。

花灼手一顿,抬眼看了花家祖父一眼,沉默了一瞬,点头,“好,听祖父的。”

花灼本来想法是打定主意从卦象上问个明白,凭他自幼传承的微薄灵力以及花颜后天帮他培养的灵力,虽不及花颜浑厚,但拼就一身灵力,总能问出个十之八九,但问明白后,他也废了。

妹妹看重临安花家,答应嫁给云迟后,不惜自逐家门,前往蛊王宫闯进最底下一层时,甚至不带任何一人,独身前往,她的心里,不愿折了花家任何一人。若是他就这么废了,她哪怕被立即找到,以后知道,也一定极怒。

祖父说的对,他卧床不起不要紧,但花家老的老少的少,便没了主心骨,怕是一团乱麻。

妹妹让他守好临安花家,他便不能不顾忌。

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再睁开,目光清明地开始卜卦。

一日最多三卦,他今日卜的就是这第三卦。

花颜是有特殊命格之人,她生来他就知道,所以,她的卦象十分难卜,除非在特殊日子夜观星象时,能查知一二。不过他与花颜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血缘牵扯,倒也算占了卦意,比寻常卜卦人能占一二分先机。

如今,他就借这一二分先机来问问。

这一卦象,十分之满,卦牌飘在花灼面前,久久不落卦,花灼调动些许灵力,一寸寸感知卦象。

一盏茶,两盏茶,直到三盏茶后,花灼脸色发白地打落了卦牌。

众人在这期间鸦雀无声,没人敢打扰花灼。

如今见他打落卦牌,便知道,这挂最后未成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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