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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687)

夏缘本来脸有些白,如今听到了太祖母的话脸又红了,小声说,“不……不是吧……”

太祖母乐呵呵地慈爱地说,“避子汤伤身,灼儿这小子怎么会允许你用?不管是不是,先把了脉再说。若是更好,若不是,就尽快怀一个。”

夏缘的脸更红了,扭头看花灼。

夏桓自从住进花颜,感受到了花家才是一个真正的大家,子孙品格都好,家里一团和气,没有龌龊事儿,他要挪出去另居,太祖母说什么也不让,如今自然跟着一起过年。如今看着夏缘的模样,也愣了好一会,见二人谁也不把脉,也跟着催促,“快啊,赶紧把脉。”

虽然未婚先孕不太合乎礼数,但临安城是花家的地盘,临安花家不讲究这个。

花灼见众人都催促,笑了笑,试探地伸手拿过夏缘的手腕,久病成医,他的医术不及夏缘,但也比寻常大夫强了,尤其是把脉。

所以,当她真的把出滑脉时,他手微颤,脸又是呆呆怔怔的。

他出生后就有怪病,挣扎着与病魔抗争,不知哪日就受不住死了,活着便是最大的奢求,后来这奢求在花颜和天不绝以及他自己咬牙坚持下成了,他对夏缘,也渐渐地起了心思,左右将她从花颜手里要过来,拴在自己身边,有朝一日,水到渠成地娶了她。

但是,他从没想过,他从小到大病了这么多年的身子能这么快有了孩子,哪怕天不绝也说,他身体虽好了,但比一般人弱,以后寒冷季节,需多加注意,还有子嗣上,怕是来的慢。

所以,在夏缘泪眼朦胧时,他把持不住时,未等大婚就将人留在了他的榻上时,她要避子汤,他自然不准许,说了句“怕什么?你是名正言顺的少夫人,还用避子汤?”

那时,他也没想过这么短时间就有了,总想着,要孩子不易,慢慢来,大婚后总能让她怀上。一年不行两年,反正一辈子那么长。

可是如今……

他看着夏缘,目光落在他自己的把脉的手上,又落在她手腕在他手指下跳动的脉搏上,再转而落去她小腹上,一时间,惊喜而来的太大,他反而大脑一片空白。

夏缘自小陪在花颜和花灼身边,而且她又喜欢他,自然处处上心,对于花灼的脾气,自然再了解不过了。见他如今这副模样,她也惊了惊,试探地小声问,“花灼,真……真是喜脉?”

她开口,花灼便呆呆地点了点头,犹不相信自己地说,“你来给自己把脉。”

太祖母笑着说,“竟然真是喜脉,灼儿你的医术这些年也不差的,你说是就是了。”

众人闻言都欢喜起来,公子花灼,有多聪明,不消人说。他学什么都很快,也很厉害,他说是,就一定是了,出不了差错。也就是如今他大约突然喜当爹,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罢了。

夏缘却乖乖地听了花灼的话,拿开他的手,自己给自己把脉。

她的医术只要碰触到脉搏,就能知道是不是喜脉,但她也同花灼一样,按在脉搏上,好半天,神色也是呆呆愣愣痴痴傻傻的。

太祖母有些看不过去,对夏桓说,“哎呦,你快看看这俩孩子,这是一个突然当爹,一个突然当娘,都傻了。”

夏桓欢喜,激动地问,“缘儿,可真是喜脉?”

夏缘抬起头,看了花灼一眼,点点头,“……是。”

得到了她的肯定,众人都欢呼了起来,纷纷道喜,有人说“恭喜太祖母”,有人说“恭喜祖母”,有人说“恭喜老爷夫人”,有人说“恭喜哥哥嫂子”,有人说“恭喜弟弟弟妹”,有人说“恭喜公子少夫人”,一时间热闹成一团。

花灼便在一片热闹声中一把将夏缘打横抱了起来,抬步就往花灼轩走。

夏缘脸腾地红了,“嗳,花灼,你做什么?”

花灼低头看着她,目光璀璨明亮,“回去养胎。”

------题外话------

今天九更,这是六更

第六十二章 (七更)

那一日除夕夜,临安花家喜上加喜,包括太祖母在内,都熬了大半夜。

花灼抱了夏缘回到花灼轩后,夏缘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坐在床上,又给自己把了一遍脉,才喃喃地说,“真是喜脉呢,没差。”

花灼从宴席厅抱着夏缘回到花灼轩,这一路,冷风一吹,已清醒了,比夏缘早回过味,看着她依旧呆呆的模样,揶揄地笑,“怎么样?是不是我很厉害?”

夏缘脸腾地红了,伸手捶他,实在是夸不出一句你很厉害的话,只羞恼地说,“你羞不羞?”

花灼畅快地轻笑,捏捏夏缘的脸,又敲敲她眉骨,神色温柔缱绻,“乖,从今以后,好好养胎。”

夏缘被他春风化雨般的温柔抚慰了怦怦跳动的心,也欢喜地笑了,一把拽住他的手,将自己的脸放在她手心,欢欢喜喜地小声说,“花灼,我没在做梦吧?”

“傻丫头,没有。”花灼低头瞧着她,眉眼也是掩饰不住的欢喜。

夏缘小声说,“我真笨,这个月天葵晚了十多日,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花灼“唔”了一声,“我也没想起来,不是你一个人笨。”

夏缘抬起头,眨眨眼睛,这个人从来说她笨不承认自己有笨的时候,如今跟着她一起说自己笨,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知道自己初为人父初为人母,无论是花灼,还是夏缘,都着实傻呵呵的欢喜了两日。

初二这日,太祖母笑着对花灼说,“如今既然有了身子,这大婚之期就不能再拖了。你卜一卦,择个日子,趁着缘丫头还没显怀前,把大婚办了吧。”

夏桓连连点头,“太祖母说的对。”

花灼没意见,拿出卦牌,在众人面前,卜了一挂,卦象一出,他顿时蹙起了眉头。

“怎么了?”夏缘哪怕自小跟在花灼和花颜身边,但也不会看卦象。

花灼盯着卦牌看,没说话。

夏缘的心提了起来。

太祖母本来笑着,见他神色不对,也不由提起了心,“怎么?近期没有好日子?还是卦象显示不妥?”

花灼收了卦牌,看了夏缘一眼,道,“不止近期没有好一日,一年内没有婚喜之气。”

太祖母一怔,看向夏缘,“这怎么会?怎么回事儿?”

花家祖父这时开口,“你这卦象是不是算错了?”

花灼凝眉道,“祖父觉得我会卜错卦?”

花家祖父闭了嘴,以他对花灼的了解,自然是不可能的,但也忍不住怀疑,看看花灼,又看看夏缘,“那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二人两情相悦,我们与亲家两家也和睦没意见,按理说,天作之合,择个好日子就能完婚了。你说一年之内没有婚喜之气,这也忒奇怪。”

花灼沉思片刻,道,“我再卜一卦,是不是这一年会有什么事情?”

“快卜。”太祖母催促。

花灼重新起卦,又卜了一卦,但这一卦,久久不落,一盏茶后,他脸色越来越差,最终,他抬手打落了卦牌,身子晃了晃,虽不如德远大师吐了一口血伤了身,但也气血紊乱,好半晌都胸口闷痛,如针扎一般。

夏缘吓坏了,伸手扶住他,“花灼,怎么回事儿?你受伤了?”

花灼暗暗调息片刻,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夏缘的手,以示安抚,“受了些许轻伤,不打紧,我及时打住了,若是强行卜算,也不是不能,但恐怕我会伤重卧床月余。”

如今夏缘怀孕了,他自然不能卧床月余让她忧心照顾。

夏缘脸色发白,“是会发生什么大事儿吗?”

花灼道,“卜算不出来的卦象,除了命格特殊之人外,还有帝王天道运数。看来,今年是多事之秋,我们花家也掺和其中,所以,你我的婚期才无法搁在今年。无喜可办。”

夏缘猜想道,“是不是事关太子殿下和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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