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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703)

云迟甩开他的手,气笑,对安书离说,“这么个傻子,幸好赵小姐聪明,否则换做别的女子,岂不是傻坐一堆?”

安书离大笑,诚然地觉得云迟这话极对。

梅疏毓才不管云迟说什么嫌弃他的话,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太子表兄?”

云迟摆摆手,“行了,你给本宫好好盯着京城,不可懈怠,这件事儿本宫给你做主。不看在你的面子上,也要看在赵宰辅的面子上。赵宰辅死的突然,估计自己做梦都没料到,他生前最是操心赵小姐婚事儿,如今赵小姐与你在他灵堂前定了终身,他在天之灵,想必也能走的安心。”

梅疏毓见云迟答应,大松了一口气,不管是因为什么,云迟管他就行。

方嬷嬷带着人端了饭菜来,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梅疏毓饿了,今日在赵府,他着实好生地费了一番心神,拿起筷子,狼吞虎咽了一阵,才发现云迟虽然慢慢地吃着,但总感觉拿筷子没劲儿,带着几分食不下咽的模样。

他偏头咳嗽了一声,转回头来小声问云迟,“太子表兄,你……你还好吧?”

他如今倒是聪明的不敢提花颜的名字了。

云迟“嗯”了一声,神色淡淡,“吃你的饭。”

梅疏毓缩回脖子,不敢问了,生怕他聒噪惹了云迟不管她了,于是,安静地开始吃饭。

安书离抬眼看了云迟一眼,心里叹气,但也没说什么,这样的事儿,谁又能说什么?谁都不是花颜。

用过饭后,梅疏毓说他上午查了一上午,也没在赵府查出什么来,下午再去看看,于是,又去了赵府。

安书离在梅疏毓离开后,对云迟道,“我将东宫也彻查了个遍,没发现不对之处,想想也是,殿下东宫的人都是亲手择选的,不该出纰漏才是。赵宰辅之死,怕不是这两个月从东宫那株凤凰木染的死蛊。”

云迟凝眉,思索片刻,沉声道,“那就往前查,两个月之前,一点点推着查。”

安书离点点头。

第七十七章 (二更)

那一日,花灼派人将书信已最快的飞鹰送去给云迟后,歇了一觉,他身体即便病好了,也比常人弱,因卜算之后又费神思想,这一觉歇了两日。

他醒来总觉得心下不太踏实,这种不踏实的感觉没有根由,于是,他吃过饭后,又拿出了卦牌,在手中搓着。

夏缘坐在一旁看着他,见他锁着眉,试探地问,“这一次出的事情十分棘手吗?连你也处理不妥?”

花灼“嗯”了一声。

夏缘问,“是有人故意对付花家?”

花灼偏头瞅了夏缘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别想太多,孕妇切忌多思多虑。”

夏缘无奈,小声嘟囔,“什么也不思不想,吃了睡,睡了吃,早晚变成猪。”

花灼失笑,想了想,建议道,“你若是闲不住,就做些绣活,趁着月份浅,可以亲手做些小衣裳,到时候给孩子穿。”

夏缘眼睛一亮,“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这就去找东西。”说完,再不理会花灼,去找柔软的布匹和针线去了。

花灼总算转移了夏缘的注意力,捏着卦牌又揉搓一会儿,片刻后,叹了口气。前两日,他一日卜算了三卦,第三卦时,到底是受了轻伤,这么短时间,是再不能动卦了。

问卜之事,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花灼扔了卦牌,起身下了床,站在床前,看着窗外。

外面烟雨霏霏,就跟下在人的心坎里一样,满满的湿愁。

花灼有了想进京的想法,但是临安距离京城毕竟路途远,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进京的必要。若是云迟依照他卜卦推测,找到了花颜,他进京一趟,能见到她,也不算白跑一趟,若他没找到花颜呢?他进京能做什么?京中一带花家的势力本来就弱。

他揉揉眉心,离开了窗前,拿了一把伞,撑着出了房门。

夏缘在库房找东西,听到脚步声,探头瞅了一眼,喊,“花灼。”

花灼停住脚步,顺着声音看去。

夏缘从库房的门口里探出头来,对他问,“你要去哪里?”

花灼温声道,“去找祖父商议一番,有些产业,若是不能救,就断了好了,免得临安花家尾大甩不掉。”

他说的认真,夏缘闻言也没怀疑,对他摆手,“那你去吧。”

花灼对她嘱咐,“小心些,让婆婆帮着你,别磕碰了。”

“知道了,放心吧。”夏缘将身子探了回去。

花灼撑着伞出了花灼轩,路过花颜苑,他脚步一转,径直进了花颜苑。

他与花颜自小就不喜欢人侍候,他因为身体原因,身边多少有几个不得不照顾他的人,但花颜从会走路,在遇到夏缘之前,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她这处院子,一年最少有大半年时候空着,她不常在家,总是满天下的跑,以给他找药为名,虽然也的确是在给他找药,但更多的,她喜欢那份在外面跑的肆意。

以前,小的时候,他不知道花颜有那些经历和记忆癔症时,还曾想着这小丫头上辈子是被关在笼子里关久了?这辈子生下来就喜欢往外面跑?

后来,从他知道了她的那些事儿,便更多的是心疼。

她上一辈子,可不是被关了一辈子吗?未出嫁前,被她祖父在家里在云山两地轮番关着,出嫁后,因嫁的是太子,在东宫和皇宫关着,总之,都被拘着性情。

四百年前,她没见识过几日大千世界,这一世,他在知道后,便理解了。

花颜苑虽无主人居住,但隔三差五都会有人打扫,十分干净。

花灼一路进了院子,又进了屋,屋中的摆设依旧,花颜即便大婚嫁人,在家中所用的一应物事儿,什么也没带走,就连最喜欢一对风铃,也没带走。

花家给她准备的嫁妆,都是从库房里挑选的物事儿。

花灼似乎还记得她出嫁前一日,夏缘问她,“要带些什么东西吗?”

花颜说什么来着?

她笑着说,“东宫什么都有,带什么呀,我需要什么,云迟就给我什么,没什么可带的。”

夏缘便也作罢了。

如今,花灼站在花颜的房间,想着按理说消息到了云迟手中,他一定会去后梁皇室陵寝救花颜,但今日他觉得十分不踏实,大约云迟没救成?还是花颜已经不在后梁皇室陵寝被转移了?

他猜测不出来。

这么长时间,他一直在查背后之人,可是调动花家所有暗线,竟然查不到。他曾经以为,除非花家不做,否则天下事儿没有花家做不到的,调查一件事情也一样,除非花家不查,一旦查,就没有花家查不出来的。

可是如今,花家还真查不出来,不得不说,真是荒谬。

他正想着,外面有脚步声匆匆传来,紧接着,花离的声音响起,有些急促,“公子,十六哥哥回来了。”

花灼闻言走出房门,站在廊檐下,看着匆匆而来的花离,“他在哪里?”

安十六自从被云迟和花颜派去找小金和阿婆,算起来有两个多月了,便再也没消息,也没传回消息。

“十六哥哥晕倒在了城门口,刚被抬进府里,送去了他住的院子里。”花离连忙道,“十六哥哥像是骑快马回来,一直不曾停歇,他晕倒在城门口,他骑的那匹马倒地而亡了。”

花灼撑起伞,“我去看看。”

花离点点头。

花灼来到安十六的院落,安一也已来了,给花灼见礼后道,“公子,十六身上没伤,也没受内伤,只不过劳累过度,昏迷不醒,不知赶路赶了几个日夜,竟然累成了这个样子。”

花灼点头,抬步迈进门槛,进了里屋,看了安十六一眼,对安一道,“他这么快赶回来,想必有要事儿,有什么事情是不能飞鹰传书说的?搜搜他的身,看看可随身带了什么重要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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