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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704)

安一应是,听了花灼的话,上前将安十六浑身上下搜了个遍,除了他自己的令牌,还有点儿银票碎银子外,什么也没有,他不由纳闷,“没有啊,难道我搜的不够仔细?”

花灼在一旁看着,知道安一已经搜的够仔细了,他道,“算了,等他自己醒来吧。”

花离小声说,“照十六哥哥这个睡法,估计要睡上三日。”

“不会,他若是心里惦记着有重要的事儿,几个时辰就会醒。”花灼吩咐花离,“去让厨房熬一碗参汤,让他喝下,他是身体损耗过度,参汤能让他补回几分。”

花离应了一声,立即去了。

不多时,花离端来了一碗参汤,喂安十六喝下,安十六紧闭着嘴,花离连说了好几遍“十六哥哥我是花离,这是参汤。”,安十六才张开嘴将参汤喝了。

花离喂完一碗参汤,松了一口气,对花灼说,“十六哥哥和十七姐姐一样,昏迷的时候,要撬开她的嘴喂东西难死了。”

花灼笑了笑,“十六和十七都是她自小带出来的,自然与她一个德行。”

花离嘟嘟嘴,小声羡慕地说,“十七姐姐宽和,跟着她又好玩,哪里像公子您这么严苛极了。”

花灼瞥了他一眼,扬眉,“对我不满?”

花离退后一步,小可怜般的摇头,“不敢。”

花灼轻哼了一声,“你觉得她宽和,那是没见过她严厉的时候,你觉得她好玩,那是没见过她玩死人。”

花离还真没见过,不说话了。

果然如花灼所说,半日后,安十六醒了。

他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环境,恍然已回到了花家,他腾地坐起身,刚要喊人,忽然看到窗前坐着的花灼,立即喊了一声,“公子?”

花灼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见安十六醒来,他扔了手中的棋子,转身看着他,“是什么重要的事儿让你不通过飞鹰传书,跑死了马匹,将自己累得昏迷不醒亲自回来报信?”

安十六动了动嘴角,面色凝重地说,“公子,有两件事儿,我不敢假他人之手,哪怕是花家暗线,我也觉得不放心。”

“哦?”花灼眯起眼睛,“是什么事儿让你觉得对花家暗线都不放心?”

安十六走到花灼近前,压低声音说,“二十年前,武威候为救夫人,以传家之宝交换的事物,不是什么暖玉宝贝,而是后梁玉玺。”

花灼一愣。

安十六又低声道,“小金和阿婆失踪了,我动用花家暗线彻查之下,发现花家暗线似乎不全受我们花家支配。”

花灼顿时犀利地盯住安十六,“你确定?”

安十六缓慢地沉重地点头,“这桩事情属下只是有所怀疑,所以才亲自将这两桩事情带回来告诉公子。”

第七十八章 (一更)

四百年前,太祖爷兵临城下,后梁怀玉帝饮毒酒而死,后梁灭亡,后梁玉玺也随着他一起陪葬了。

二十年前,武威候用后梁玉玺作为交换救梅府二小姐的命,南疆王看在后梁玉玺上,答应了武威候,南疆王虽是个软弱窝囊的,但不是个傻的,后梁玉玺定然是真的。

后梁玉玺在二十年前,对于改朝换代了几百年的南楚江山来说,早已无用,但对于后梁玉玺从武威候手里拿出来,背后代表的价值,用来与南疆王做交换条件,却是比什么宝贝都要值钱。

毕竟,西南境地番邦附属小国一直想摆脱南楚朝廷钳制,南疆王是西南境地最大的中心小国,更想摆脱钳制,还有什么比与后梁皇室后裔想复国推翻南楚,如此殊途同归,更好的合作呢?

所以,也就是说,二十年前,武威候借由梅府二小姐,在当今皇上还是太子时便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与南疆王达成了协议。

所以,去年西南境地大乱,背后有武威候掺和的手笔?至于为何等了二十年才动手,也许是一直以来没准备好?或者是因为什么原因?

南疆王与武威候去年打的主意怕是将云迟引去西南境地,在南疆杀了他,但偏偏,因为花颜要救苏子斩,去了南疆蛊王宫夺蛊王,接着又因为苏子斩,答应与云迟婚约,倾花家之力,帮着云迟肃清扫平了西南境地。

南疆王被圈禁,各小国王上死的死贬的贬,废黜的废黜,短短几个月,动作利落,清的干脆,收复了整个西南境地的土地,估计是南疆王和武威候都没有料到的。

于是,西南境地根基已毁后,武威候暗中唆动北地动乱?

据说他曾请旨前往北地赈灾彻查,但云迟信不过他,择选了他儿子苏子斩,花颜怕苏子斩一人应付不来,于是,暗中前往北地,苏子斩在明,她在暗,将北地又清了个天翻地覆,肃清了北地。

所以,对于武威候来说,北地的根基也毁了。

无论是西南境地,还是北地,想必筹谋极久,如此伤筋动骨,让武威候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安静了下来。所以,到如今,筹谋了个更大的,就是劫走花颜?

那苏子斩呢?对于武威候当年是拿着后梁玉玺去找的南疆王,他可否知道?

他在宫宴之前便失踪了,音讯全无,以假乱真顶替他参加宫宴劫走花颜的人是谁?他可识得?对于武威侯府中事儿,以及武威候暗中之事,他了解多少?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花灼听了安十六的话后,一时间陷入了沉思,推测了许久,才又对安十六开口,“你是怎么查出当年武威候用后梁玉玺换南疆王拿出蛊王救其夫人的?”

安十六立即道,“属下奉少主之命去找小金和阿婆,发现二人已不在家门,屋中已落了一层灰尘,似是离开多日。但属下知道,小金和阿婆在那一处山林里住了多年,不可能轻易离开,我要将她们接到临安,小金和阿婆都在犹豫,说舍不得,于是,我就命人彻查二人到底去了哪里,同时去兵营见了陆世子。”

花灼点头。

安十六继续道,“陆世子自去了西南境地后,也在彻查南疆王、公主叶香茗失踪,以及二十年前的皇室密辛旧事儿,主要在查死蛊和凤凰木。陆世子带的暗卫护卫虽也不少,但论彻查消息来说,不及我花家,他见我去了南疆,直说正好,让我与他一起彻查。”

花灼又点头,敬国公府一直素来以军功立世,练兵打仗是好手,但是论彻查消息,哪怕陆之凌聪明,也是弱点,抓了安十六与他一起也不奇怪。

安十六又道,“太子殿下收复西南境地后,废了南疆的国号,圈禁了南疆王,南疆王宫的人也就早就遣散了。对于二十年前的事儿,显然当年知道的人也甚少,所以,查起来十分不容易。我带着人查一个两个月,查到二十年前在南疆王身边侍候的一位嬷嬷,这位嬷嬷是唯一一个知情人,却是个哑巴,是被毒哑的。公子知道我懂唇语,这件事儿还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若非我懂唇语,这事儿再查十年,怕是也难查出来。”

花灼颔首,毫不怀疑,二十年前武威候拿后梁玉玺与南疆王交换之事何等隐秘,知情人里还能活着一个哑巴嬷嬷,已是南疆王仁慈了,估计觉得是个哑巴,永远不会说出秘密,谁成想安十六懂唇语。

安十六又道,“查到这件事儿后,我十分震惊,与陆世子说了,陆世子也震惊不已。我们二人商议下,这等事情,自然要尽快派人送信给太子殿下和少主。可是,就在当日我准备送信时,忽然发现我们花家暗线不对劲。”

“怎么不对劲?”花灼问。

安十六抿了抿唇,“您还记得郑二虎吗?”

花灼挑眉,“就是帮妹妹翻墙逃跑,妹妹给他老子还了赌债,他跑去东宫送信,在东宫得了相思病,说想住牢房,被云迟送去牢房,后来妹妹与云迟毁约,命人进京城将他从牢房里接了出来,后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的那个郑二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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