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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颜策(745)

荷叶立即应是,连忙去了。

敬国公也吩咐,“来人,去我府中,也将药库房的人参都取来。”

外面有人应是,也立即去了。

敬国公看着花灼,老泪纵横,“花灼公子啊,老夫无以为报,定书信一封,告之犬子,让他记下你这份大恩。”

花灼失笑,虚弱地说,“救了一个人的命,倒是落了好几个救命之恩。”话落,摆手,“我都说过了,谢太子殿下吧!”

敬国公又对云迟道谢,心中却想着,怪不得临安花家累世千年,子孙繁衍,至今相安无事,行善而不求报,居功而不邀功,这般处事之道,若是一直如此再立世千年也不奇怪。

他这样想,安阳王和王妃自然也这样想。

云迟见花灼虽吃了不少药,显然已支撑不住,便吩咐小忠子,“派人抬一顶轿子,送大舅兄回西苑歇着。”话落,又对天不绝说,“你也跟去。”

小忠子应是,立即去命人抬轿子。

天不绝点点头,对花灼问,“他们什么时候能醒来?”

“一日后吧!”花灼道,“也许将你的好药喂两颗,更早些。”

天不绝上前,伸手给二人把脉,之后,依照花灼所言,择选了两瓶药,喂进了二人嘴里,说,“书离公子半日后应该就能醒来,梅府大公子大约需要个一两日。”

安阳王妃心中高兴,虽然花灼说不必谢,心里还是记下了他的大恩。

小忠子命人抬来了轿子,云迟蹲下身,亲自扶了花灼上轿。

花灼小时候不能见光时,常年卧床,偶尔能出一次屋,坐的便是封闭严实的轿子,他看到轿子,蹙了蹙眉,但还是任由云迟扶着他上了轿子。

轿夫抬的稳稳当当,天不绝跟着,一行人送花灼回了凤凰西苑。

云迟看着轿子走得没了影,回转身对福管家吩咐,“福伯,去梅府传个信,就说大公子被救回了,不过还昏迷着,现在东宫安养。”

福管家应是,立即命人去了。

荷叶回了安阳王府,很快带着人拿了十几盒子上好的人参来了东宫,见过安阳王妃后,立即送去了凤凰西苑。

敬国公夫人在府中得了话,亲自带着人,同样带了十几盒子上好的人参来了东宫,见到敬国公,并没有哭,反而笑着骂他,“你这个老东西,你一条老命,不好好自己看顾着,连累孩子们,我都替你羞的慌。”

敬国公也觉得自己该骂,点头,“夫人骂的对,是我不好,人老了,帮不上忙,真是添乱。”

“你知道就好。”敬国公夫人将东西交给福管家,看了安书离和梅舒延,对云迟说,“我早就想见见花灼公子,不过如今他还是歇着要紧,我改日再来。”

云迟微笑,“义母若是住在东宫也可,义父身上的噬心蛊没解,暂时还是留他在东宫看着妥当。”

敬国公夫人摇头,“我若是不在府中,怕一帮子奴才乱了套,他在东宫我真没什么不放心的,就让他在这待着吧!若是那什么噬心蛊救不了,太子殿下也别强求费心,你本就朝事儿一大堆,他这条老命,既然没用,要不要两可。”

敬国公在一旁说,“夫人说的对!”

敬国公夫人白了他一眼,“你可真是给我儿子丢人。”说完,不再理敬国公,对云迟告辞后就走了。

敬国公觉得脸上鼻子都是灰,连声哀叹。

安阳王妃看着直乐,对敬国公说,“舒欣素来是个明白人,嘴上虽然这般说,但你若是真出事儿,她一准悬梁追了你去。”话落,又说,“若是这样,陆世子最可怜。”

云迟笑道,“义父再不可做此等想法,需爱惜性命,义兄为本宫驻守西南境地,若是听闻你出事儿,还如何能好好替本宫看守西南境地?义父可不是没用。”

敬国公想想也对,改口道,“一把老骨头,不能死,那就努力活着好了。”

安阳王妃笑,“你这样想就对了!也不枉离儿救你一场,又累得花灼公子救他一场。”

敬国公连连点头。

安阳王和王妃倒也没久待,知道安书离没事儿,心中一块大石落下,便也回了安阳王府。安阳王妃更是琢磨着,再多命人搜寻点儿人参,听天不绝的意思,花灼公子以后都要靠这个养着了,这东西可不能缺了。

安阳王没意见,只感叹,“临安花家的人,就是厉害。”

不止太子妃花颜,公子花灼,都是一样的厉害人。

安阳王妃收了笑容,“我回府后,每日三柱香,一定求菩萨保佑太子妃好好的,虽然说离儿是为了救敬国公,但这份大恩,无论是对太子殿下,还是花灼公子,我们安阳王府都当记住。”

“嗯。”安阳王点头,“太子殿下一直想要拔除世家把控朝局的网,肃清天下各大世家把控的官场官风,给寒门有才学子开出一条锦绣路来,让天下盛世清平,我们安阳王府先自己清理门户吧!也省了太子殿下的心。”

儿子是东宫的人,安阳王没失去儿子,比安阳王妃更知道怎么感谢报效云迟。

第一百一十六章

梅大夫人与梅大少奶奶得知梅舒延脱离危险得救了的消息,高兴地来了东宫。

见过了梅舒延后,梅大夫人询问福管家,得知花灼为救梅舒延和安书离,如今身子骨十分不好,需要人参滋补,便想着梅府也有这东西,虽然不及安阳王府和敬国公府收藏的多,但也立即命人送来了东宫。

福管家看着堆了小半个药库房的人参鹿茸等好药,心下也祈祷着,看花灼公子那模样,实在虚弱的紧,希望这些东西滋补下去,能将他将养好。

虽然他这么想,但也知道心血耗费过度,没那么好养的。

半日后,安书离果然先醒来了,他本以为那一夜命丧于毒药,却没想到,被花灼给救了。他还不曾见过花灼。去年云迟收复了西南境地转道临安,他本也要跟着去临安瞧瞧,奈何安阳王妃每一日一封书信,硬是将他催回了京。

如今他醒来,周身无任何不适,梳洗了一番后,便去凤凰西苑谢花灼。

他来到凤凰西苑,花灼吃了药喝了一碗人参汤,还在睡着,他自是不好打扰他,便离开去了云迟的书房。

云迟在这半日又见了好几拨朝中官员,大臣们忽然觉得殿下自昨日后,一改颓然之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处事从容,把控朝局,事无巨细,有条不紊,转眼就将京城安稳的丝毫不乱。

赵宰辅、武威侯、苏子斩等人的位置如今都空缺,不能长此以往,这些位置自然要尽快安排人替补上,这些空缺,自然不能空太久。

朝臣们虽没几人知晓武威侯是怎么回事儿,但也隐约猜到,怕是那些动乱,都与武威侯府脱不开关系。不过既然云迟不说,不公之于众,他们自然也不敢胡言乱语。

安书离来时,已快晌午,云迟见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浅笑,“不错,总算没丢了命,否则本宫怕是也要内疚一辈子。”

安书离笑了笑,揉了揉眉心,“是我大意了,没想到那批人如此厉害狠辣,倒是没去劫走武威侯,而是将重心都放在了杀敬国公身上。”

云迟自也是知道,他将大半亲卫都安排去了武威侯所住的院子,虽亲自看守敬国公,但也还是人少力薄了,他摆摆手,示意安书离坐下,“大约苏子折是借由我父皇知晓我们有办法克制噬心蛊,所以,干脆不利用噬心蛊了,而是直接杀了敬国公,至于目的,显然是为了西南境地的百万兵马,让陆之凌心乱。”

安书离点头,“看来殿下将乱象都平定了?”

“嗯。”云迟颔首,“幸好大舅兄来了!有他带的一批人,帮了本宫,也救了你和梅舒延,真是帮了大忙。”

安书离微笑,“能让花灼公子出手相助,实属不易,看来他是认可殿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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