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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极宠:天眼医妃(11)

妘泆泊:“……”

以前这厮可没留过他,这回居然换套路了,怎么就愉快地决定了?!

将这场唇交舌战从头看到尾,周淮安掩面抚额,妘夏一脸愤愤,妘冬无语望天,那名傅姓老者则是轻咳着看向了别处。

众人显然被雷的不轻,可不约而同的,都没什么意外,这俩人碰一块,要是不互相伤害,那才真叫意外呢!

说起来,周淮安也不知道自家将军是什么时候跟这位妘王府世子有的交情,这两人说是朋友吧,一见面能互怼到让旁人怀疑人生,说是敌人吧,也没动过手,还偶尔走动,这关系,也是扑朔迷离了。

周淮安自然不会去探究自家将军的人际,不过心里吐槽一番,咳咳……还是要的。

这时,就听那名傅姓老者突然轻咦出声,“观这位小将军面色苍白,似是失血过多,不知他除了脖颈的伤口,有无他处受损?”

他所指的,自然是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蒋元晟了。

傅姓老者名义上跟妘泆泊乃是从属关系,眼见他开口,周淮安自然而然的上前道,“蒋参将只有这一处伤口,不知道傅老为何有此一问呢?”

傅姓老者,也就是傅延松眉头紧锁道,“脖颈处能失血到这种程度,必然是伤及了副脉,照理说,他应该流血不止才对,可看他的样子,分明已经止血了,不知道周副将能否告知,这位小将军是如何止血的?”

此刻,二人的对话已然是引起了凌四和妘泆泊的注意。

周淮安征询的瞧着自家爷一点,眼见凌四点头,这才笑道,“没什么不能说的,我们军医给蒋参军用了……副脉缝合法,对,就是这名儿,这才把人给救回来了。”

“副脉缝合法?!”傅延松心下震惊,近乎自言自语的低声喃喃,“不可能,这里怎么会有人懂得副脉缝合法呢?”

妘泆泊眸光微动,“傅二叔?”

傅延松闻声侧目,忍不住道,“少主,我想见见此人。”

“看来傅二叔是见猎心喜了。”

以傅延松的医术,能让他动容的事情恐怕不多,妘泆泊也难得起了兴致,温润笑道,“凌将军,傅二叔一向对医道痴迷,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见见这位军医呢?”

“可以啊。”凌四笑出了一口森森白牙,伴着铁面泛出的乌光,灿而烈,“爷正好要去看看伤员,顺便给你们安排一处营帐,跟爷来吧。”

他这话显然意有所指,想去见人,可以,那就住下吧!

妘泆泊自然是听懂了这句弦外之音,眼底月华流淌,从善如流笑道,“那就有劳凌将军了。”

妘泆泊跟凌四到医账的时候,医账里的伤员已经剩的不算多了。

“傅老,那位就是燕大夫了。”

其实,不用周淮安指引,妘泆泊和傅延松的目光便落到了燕姝的身上。

实在是她身边伤员最多,效率最快,甚至一名青年军医还在给她打下手,为其忙前忙后。

接触到燕姝那张青黑交错的脸,傅延松怔了怔,下一秒,他便被燕姝接骨的手法吸引了,倒是妘泆泊,在她那张脸上停了许久,双眸深处月华闪烁,若有所思。

“高明!实在高明!”

将燕姝接骨包扎的手法尽收眼底,傅延松忍不住赞叹出声,心底的疑虑也慢慢消散了,看她接骨的手法就知道,这少年跟他们傅家,还有叶家应该没什么关系,这世上总不乏天才,以前也有一些人摸索出过副脉缝合法,这少年并不是第一人,不过是最为年轻的一个罢了。

这可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样的天赋水准比之家族中的那些嫡系种子,怕是还要出众几分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傅延松刚想开口,就见远处的燕姝完成治疗,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手臂,正午的阳光破窗而入,打在她的身上,仿佛将她整个人融进了光晕里,越发显得纤细了几分。

傅延松张嘴的动作蓦然一滞,定睛细细看去,眼底的喜意渐渐被惊疑填满。

------题外话------

剧透一下哈,关于其中一些人物的称呼,前后不一致之类的,不是欢欢搞错了,而是双重身份的问题,这里不是bug,还有本文架空,里面涉及医道的部分,纯属杜撰,各种细节名称,亲们莫考据哈,就素酱紫~

第十二章 识破

察觉到傅延松的失神,妘泆泊侧目轻笑,“傅二叔,怎么了?”

傅延松这才回神,压下胸中的惊疑,轻咳道,“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位军医居然如此年轻,实在有些惊讶罢了。”

“的确,这位小兄弟还真是出乎意料的年轻,凌将军手下能有如此人才,真是可喜可贺。”捕捉到傅延松眼底一闪而逝的遗憾,妘泆泊轻笑道,“小王想认识一下这位小兄弟,不知道凌将军能不能代为引荐呢?”

凌四看着远处忙碌纤细的身影,不大爽快道,“你这尊玉佛身体不好,眼神儿也不太好啊,没看人家正忙着吗,以后吧,总有你们认识的时候。”

妘泆泊也没有强求,颇有意味道,“也是,总有机会的。”

凌四懒得跟这尊玉佛玩机锋,直接甩手道,“行了,你们安置吧,爷军务繁忙,先走了。”

说完,这位爷就领着周淮安拍拍屁股走人了。

“少主,这凌将军也太……”妘夏抱怨的话还没出口,就被妘泆泊侧目打断了,他捻动着手上的佛珠,将视线重新调回了医账内,“傅二叔,那位小军医,可有不妥?”

傅延松闻言一怔,自知被妘泆泊看出了端倪,倒也没有隐瞒,“没什么不妥,只是……”

妘泆泊笑道,“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傅延松稍显迟疑道,“她……应该是个女子。”

“女子?”妘泆泊指尖微顿,清若皎月的眸光落在了远处少年那张青黑交错的脸上,“听傅二叔的口气似乎不太确定?”

傅延松点了点头,“我傅家有一独门观骨秘术,年龄越长,观之愈准,那位小军医,太过年轻,老朽也只有十之五六的把握。”

十之五六的把握显然不算少了。

“女子……胎记……”

妘泆泊沉吟片刻,随即侧目吩咐道,“阿冬,去查一件事。”

入夜,凉夜如水,月朗星稀,暗黑色的天幕笼罩整片大地,这一刻,潼阳关边上境绵延的军营仿佛躲进了暗影里,化为了沉睡的巨兽,积聚力量,锋锐暗藏。

军帐中。

妘冬回来的时候,妘泆泊刚用完晚膳,正欲服药。

他面前的汤药色深质浓,散发着比黄连还要刺鼻的苦涩气味,妘泆泊却是一饮而尽,如饮血燕。

“回来了。”喝完了汤药,妘泆泊用天蚕丝帕擦了擦唇角,抬眸轻笑,“结果如何?”

妘冬上前一步,恭敬道,“少主的猜测不错。”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妘泆泊眼底月华流淌,“果然如此。”

妘夏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少主,你们说什么呢,什么果然如此啊?”

妘泆泊笑了笑,“傅二叔的推测是对的。”

妘家将新泡好的茶水放到桌面上,顿了片刻,这才恍然大悟。

“您是说……那位小军医真是女子啊。”妘夏惊讶的瞪了瞪眼珠子,好奇道,“少主,您是怎么确定的?”

“哪儿那么多问题,铺床吧,我有些累了。”

妘泆泊没回答,妘夏也没追问,他不过是性子跳脱,喜欢问东问西罢了,要是少主不说,那就说明他没必要知道,再说了,这些才不关他的事儿,还是少主的床铺重要些。

“是,少主,您累了先靠会儿,喝口茶清清口。”

妘泆泊拿起茶杯,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声提醒了一句,“记得别说出去。”

“阿夏知道,不用少主吩咐。”妘夏回的飞快,心中却颇为诧异。

要知道,他们家少主看着温和,实则性子极淡,对旁人的事,向来漠不关心,这次居然出言叮嘱,还是为一个女子,莫非……是起了爱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