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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短(89)

阮之南顿住脚,她刹车太急,差点扑进垃圾桶里,傅从夜赶紧抓住她胳膊,把她扶正,就看到了她沉默的瞪大眼。

傅从夜把碗扔进垃圾桶,从满脸呆滞的阮之南手中抽走了那张使劲,也扔进垃圾桶里,笑道:“我还想说呢,之前慈善晚宴的时候你拍的那几张照片,怎么也没看你发到学校贴吧呢。不会私藏了吧。”

阮之南还想说话,就看着傅从夜往回走了。

她哪敢说话。

她不敢承认自己确实有事儿没事儿捧着那几张照片看。

也之前早就开贴,甚至在帖子里狂言要发傅从夜近距离超帅生图。

然而生图到手她就反悔了。

她就跟挨了闷棍似的,一下午都话少。傅从夜倒像游戏连赢五把,一下午都有种平静的胜利喜悦,还对她都很照顾,恢复了以前在学校里任她胡搞的好脾气。

晚上他们又是在农家宴吃的饭,老邱和几个老师好像自掏腰包,给他们每一桌都上了个烤兔子。那烤兔子一弄出来之后,阮之南也顾不上“兔兔那么可爱怎么能吃兔兔”,第一个拿起切肉刀站了起来,直呼“香疯了”。

傅从夜还没伸手,她就在旁边一直说:“哎呀你怎么能吃同类呢?”

傅从夜:“你刚刚吃同类不是吃的挺欢的么?”

阮之南:“什么?”

傅从夜指了指桌子上的锅包肉回锅肉:“猪猪这么可爱你也没少吃。”

这个圆桌上是两个组十二个人一起吃饭,另一个组的人都跟傅从夜也不熟,本来还有点别扭,听见傅从夜这句话就笑成一团了。他们都跟阮之南关系好,有个姑娘笑的拍着桌子:“我第一次听有人敢跟阮老板这么说话。”

当然也没人敢跟傅从夜这么说话。

阮之南也气笑了,她恶狠狠的拔了个兔腿,在傅从夜面前撕咬。

傅从夜确实愿意跟她闹,他吃兔肉的时候,顺便舀了一碗黄豆猪脚汤,喝汤的时候还想捂住阮之南眼睛:“别看,太残忍了。”

阮之南恨不得把兔腿骨头都嚼了,她也给自己盛了一碗猪脚汤,回头还瞪他,小声说:“你怎么这么幼稚!”

傅从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幼稚,但他嘴角就是有点放不下来。

他觉得特别放松,也特别安心。以前觉得家里学校,都有点压抑,都让他觉得难呼吸,或许关上门面对习题,面对闲书,他才能真正的放松,不去考虑那些生活或家庭关系带来的忧虑。

但阮之南就是天生消除别人烦恼的人。

以前只是学校里没有烦恼,但想到她并没有因为亲一口的事儿有芥蒂,还想来他家蹭饭,他就明白,这道阳光终于可以照射到他生活的每时每刻,每个角落了。

而且,阮之南现在忘掉一些,专心胡闹的样子,也让他很安心,甚至理解了她不愿告知父母的想法。

有快乐的今天,或许对她和她的家庭来说,来之不易。

桌上长眼的都看得出来,平日连眼都懒得抬的傅从夜,心情很好。

或者说从这个学期以来,他的心情一直在走上坡。

第56章 直球王

吃完饭本来说好一起去看电影, 大家回屋去找驱蚊水, 打算全副武装喷香香了再去。

电影都快开始了,阮之南却跑去厕所, 傅从夜那头也接了个电话, 其他人听说要改成放《密室逃脱》,都急着想去占座, 傅从夜就招手让他们先走,他打完电话跟阮之南一起走。

电话是堀哥打来的, 倒也没什么大事儿, 就说等他学农完了之后要不要一起出来玩。

堀哥是个真正的死宅,除了漫展能让他出动以外, 他只有偶尔被父母逼得不行,才会参加类似上次慈善晚宴之类的活动。

傅从夜:“去你家北边那套房子?行吧, 你直说是什么活动吧, 我考虑一下再说去不去。”

堀哥在那头唉声叹气:“我姐姐过生日,让我给撺掇的局, 她老说我人脉太窄,非说让我多拉点朋友来。我他妈只认识臭网友,我胆子再大也不敢领这种人来啊。反正我能打电话的都打了, 你也拉你那个特别漂亮的阮家小丫头来,她认不认识什么娱乐圈名导啊之类的孩子——也帮个忙拉过来吧, 凑人头呢!哎……主要我姐是元令羽的迷妹, 喜欢的不得了, 元令羽来不了, 叫他闺女来玩总行吧。”

傅从夜:“你说阮之南?她又跟你们那帮人不熟,她不爱这种活动,十有**不会去。”

堀哥:“来吧,看在你面子上她还能来不了么?再说我姐过生日,你本来就该来的啊,否则我给你爸送的那两桶角樽都白搭了。”

确实,以傅从夜跟堀哥他们家里的关系,他估计怎么都是要过去打声招呼的。

堀哥顺着杆子往上爬:“叫着那个阮丫头来吧,否则你就要一个人坐在角落玩手机了。”

傅从夜揉了揉头发:“人家未必愿意跟你们这些烫手山药扯上关系呢,你别以为元令羽不管她的交际圈子,我问问吧。哦对,别跟上一回似的,你为了撑场子搞了一堆三流小明星或者网红什么的来,我上次可是给你送了东西,当场就走了。”

堀哥在那头恨不得举四只手保证:“没有没有,这回是我姐,我姐会想看大奶妹顶着假脸吱哇乱叫么!我肯定请几个男模或者几个会跳舞的——哎哎哎开玩笑呢,我现在正在找乐队呢。”

正说着,阮之南从洗手间出来,被山里的夜风冷的直蹦跶,冲他喊:“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去换条长裤,妈的,冻死我了!”

堀哥一听声音来劲了:“哟,你怎么跟24小时跟那个阮家小丫头在一块似的。”

傅从夜:“……我俩同桌,同班。这是学校的活动,怎么可能不在一块。”

阮之南搓着胳膊:“谁啊。”

傅从夜抬高声音一点:“堀哥。你快去换衣服,电影来不及了。”

堀哥在那头笑:“行啊,你们这日子过得,傅家唯一大孙子,在村里挖土刨地的。”

傅从夜:“少来,你再嘲讽我一句试试。”

堀哥在这头一阵啧啧啧,说道:“就这么定了,反正你把她领来,我姐绝对笑开花,捧着人家丫头的手说不定都想当场当干妈。”

傅从夜还没说话,堀哥那头利落挂了电话。

傅从夜:“……”

一会儿,阮之南换了双干净运动鞋,换了个长裤蹦跶出来了,她还穿这个印着粉红小马的紫色卫衣,可能因为头发开始变长了,脑袋上还戴着个小黄鸭的发箍,怀里还抱着个抱枕:“走走走,看电影。”

傅从夜真觉得,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一米七三以上的人,还能把幼儿园风的衣服穿成她这么活泼了,他走在后头一些:“抱着枕头干什么?”

阮之南:“付锴跟我说那电影有点吓人。我抱着个东西,心里有底。哦,堀哥跟你说什么呢。”

傅从夜拍了那枕头一下:“啊,就说他姐的生日会,想让我去。还问你去不去。好像因为他姐是你爸的粉丝,迷得不得了的那种,就特别希望你也能去。”

阮之南问道:“是5月5号,在北千柳那边?”

傅从夜一愣:“你怎么知道?”

阮之南:“那我估计是那位姐姐到处托朋友问谁认识我,陈导家的姐姐给我发微信了,问我去不去。她估计觉得是红底儿的,给我牵线搭桥还是给我面子。但我毕竟不熟,不是特别想去。不过如果我爸觉得我应该去,我大概会去一次试试。”

傅从夜:“那你问问你爸吧。”

阮之南挑眉:“哟,我还是个红人呢。”她说着转身站在台阶上,俩手一撑,就把窄窄的石阶路给挡住了:“要不你拿出请人帮忙的态度,我就去。”

傅从夜想了想:“给你抄三天作业?”

阮之南笑的不行:“靠,才三天,不行,再说我不用你给我抄,我自己会写。你今天吃饭的时候还一直嘲讽我,我没找你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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