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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GL)(60)+番外

“哦哦。”顾树歌点点头,乖乖退开两步。

沈眷这才推门进去。

她一走,顾树歌就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她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沈眷会特意停下,让她不许偷看。

她呆立了一会儿,悔意一点一点地爬了上来,她颇为懊恼地想,她没有表现好。刚刚,她应该表现得更浪漫一些,不该那么僵硬地只写一个早的。

等等她一定要好好弥补回来。

她等了好一会儿,沈眷才换好了衣服,化了妆出来。顾树歌连忙跟上去,想,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

早饭!对,该提醒沈眷不要饿肚子。她正要在沈眷手心写字,沈眷把手搭在了门把手上,说:“我们不用那么早下去。”

然后开了门。

顾树歌没有找到写字的机会。

沈眷一出卧室,季管家就上来了,他开口道:“沈小姐,您的早餐要在哪里用?”

顾树歌发现,季管家称呼沈眷,依旧是沈小姐,而没有改口成太太。按照习惯,沈眷嫁给哥哥后,家人应该要改口称太太的。

她想起来,上次沐医生也没改口,家里的佣人也还是用的旧称。

那时没有留意,现在怀疑沈眷和顾易安的婚姻真相,顾树歌就发现了许多疑点。

“端到小歌卧室来吧。”沈眷吩咐。

季管家低了下头,表示明白了,转身下了楼。

沈眷则走去了顾树歌的卧室。

走廊里都装了摄像头,但卧室中都没有,进了卧室,沈眷才说:“你去找找,有没有想看的书。”

顾树歌还在想季管家的称呼问题,听到沈眷说话,她就依言走到书架前,随意选了一本。沈眷帮她把书拿下来,放在桌子上,让顾树歌自己翻页,看书,打发时间。

除了封面有点重,沈眷帮忙翻开,里面的书页都很轻,顾树歌完全可以自己翻。她低头看了起来,不多久,季管家就端着早餐来了。

出于早年家政工作养成的条件反射,季管家会特别注意卧室里的物件摆放、整洁程度,还有主家在做什么,以便他领会她的需求,好先一步为她服务。

于是一进门,季管家就把卧室里的情形纳入了眼中。

他莫名觉得有一股说不清的别扭,沈小姐坐在圆桌旁,圆桌上摊了一本书,但书并不是朝她摆放的,而是朝着对面那侧。这本书不是沈小姐在看吗?

季管家疑惑了一下,但也没深想,也许是沈小姐之前看的,忘记收起来了呢?

他放下早餐出去。结果,刚走出两步就听到翻书的声音。

季管家疑惑地回头,就见沈眷已经拿起汤匙去舀粥了,但书却翻过了一页。

是谁翻的?季管家很自然地联想到这里是谁的卧室,蓦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吞了下唾液,说:“沈小姐,小歌亡故半月,我们是不是该给她烧纸上香立牌位,告慰亡灵。”

八岁前,季管家是看着顾树歌长大的,把她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看,于是就随着家里人叫她小歌。

沈眷动作一顿:“小歌的遗体都不在了,找到凶手,才是最好的告慰。”

季管家一想也对,马上说:“客人应该快来了,我去准备。”

他一走,沈眷就叹了口气,说:“不要吓唬别人。”

顾树歌委屈,她不是故意的,只是思考得有些入神了,但还是乖乖地答应:“嗯。”

沈眷听不到她的声音,但可以想象出她听话的模样,就笑了一下。

顾树歌的脸一下红了,盯着沈眷看,一边想,沈眷真好看,她笑起来更好看了。

沈眷低头吃早餐,身前突然出现了一小波零零散散的波浪线,她怔了一下,随即又是一笑,抬眼朝顾树歌那边望了一眼,说:“好好看书。”

顾树歌点点头,但她看不进去书。沈眷就在她面前,她总想和她做点什么,说点什么,可是偏偏凭她怎么想,都想不出话题,她想尽力表现得老道一些,不那么青涩,她听周围的同学说过,现在的人都喜欢跟经验足一些,体贴细致,能随时满足对方要求的人谈恋爱。

于是她就想往哪个方向表现,可她却怎么都自然不起来。一边搜肠刮肚地想话题,一边又朝着沈眷,想,她紧不紧张啊,她怎么不和她说话,她们在一起了,那她现在高不高兴。

一堆的问题在顾树歌大脑里像弹幕一样划过。

将近十点,佣人来报,客人来了。

也不知是商量好的,还是凑巧,四家人前后相差不到五分钟,都聚在了顾宅的客厅里。

顾树歌挂心着案子,又不满他们来打扰她和沈眷,就有些赌气地在沈眷手心写:“不留他们吃午饭。”

“让他们待得久些,观察的时间长点,才好找出更多的蛛丝马迹。”沈眷不赞同。

顾树歌倔脾气上来了,写:“不,不要他们吃饭。”

那四家人一走,警察肯定会上门来拆摄像头,然后还会问沈眷有什么感觉和发现,这一问问完大概就是傍晚了。第一天很有意义的,本来就很生气被打扰了,她要留点时间给她们自己。

沈眷眼中有了些无奈的意味,又含了少许笑意,问:“那不留他们,你要做什么呢?”

顾树歌就说不上来了。她不能和沈眷约会,写句话都要老半天,也不能做任何亲密的举动,就算留出时间,她也什么都做不了。

顾树歌一下子就委顿下去了。

见她久久没有回应,沈眷也发觉自己失言了,她本意是想逗小歌脸红的。沈眷歉然,她想象了一下顾树歌低着头沮丧的模样,忽然就很想抱抱她。

不知道把一只小鬼抱在怀里会是什么感觉,是满怀阴气冰凉,还是也能感觉到少许温暖,与满腔爱意。

第四十六章

顾树歌既沮丧又委屈,但她并没有放任自己的情绪低落太久。毕竟她口上不情愿被打扰,心里还是知道应该先办正事的。

嫌疑人已经在楼下聚齐了。她不能拖着沈眷,耽搁太多时间。

大概是从小就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的缘故,顾树歌偶尔会闹脾气,但是她也会很清晰地认识到不能耽误正经事,哥哥姐姐已经很辛苦了,她也要懂事一点。

这种认知从父母过世后就深刻在她的脑海里,四年分别也没能消磨分毫。

顾树歌站起来,想要先下楼去看看。她准备跟沈眷说一声,就看到沈眷望着她,她的眼睛里,分明有心疼。

沈眷心疼她,她是不是知道她不开心了?顾树歌有些无措,觉得自己的情绪影响了沈眷,让她也跟着不高兴。

“你要下楼?”沈眷问。

顾树歌点点头,抓起桌上的笔,画了个勾。她现在力气大多了,不一定非得是羽毛笔,拿一般的笔也能写得动字。

“不留他们午饭,等他们走了,我们自己待一会儿。”沈眷又说。

顾树歌眼睛一点一点地睁大,里头星星点点的都是亮光,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她连忙写:“还是按照计划来吧。”

沈眷没有说话,但显然是已经做了决定。

顾树歌的心情已经好起来了,她走出两步,想起什么,又折回来,问沈眷:“等我以后有了身体,你会不会和我约会?”

沈眷见她去而复返,以为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结果却是这个。不过这个确实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会。”沈眷回答。

顾树歌开心地走了。

她穿过门,存在感被阻隔在门外门。

沈眷望向窗外,窗外对着后院,有一架秋千被寒风吹着微微地晃。

秋千已经旧了,家里很久没有人去使用它。但沈眷记得,小歌小的时候很喜欢爬上去玩。她腿短,蹬不到地面,就抓紧绳子,大声地喊姐姐,让她去推她。顾叔叔的爱犬则绕着她,不时叫唤两声,兴奋地蹿跳。

沈眷想着,忽然的就有些懊恼起来,她刚刚是不是太冷淡了,回答小歌的时候应该说得多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