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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的娇滴滴[快穿](20)

他说的并不全对,却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谭百辉张口结舌,想要继续否定的话语,哑在了喉咙里。

屋子里的谭秀珠瞪大了惊恐的眼睛,不可置信地动了动嘴皮子,可能是因为连日的咳嗽,她居然失声了。

但苏雪桐还是看懂了,谭秀珠是在问她,外面的人是不是司铖。

苏雪桐在犹豫,她要不要继续装瞎的时候,就听外头响起了一个特别清脆的童音。

“才不是呢!我娘说了姑姑现在是个病秧子,能卖七个大洋就不错了。姐姐虽然眼睛瞎,但是村子里的偏头愿意拿一亩好地来还呢!我娘还说了,等我长大了,就把那亩好地给我种。但姐姐太坏,她总不肯来我家。”

说话的是谭百辉年幼的儿子,只有三岁多。

正所谓童言无忌,就是这样吧。

谭百辉的媳妇吓的忘记了去捂孩子的嘴。

司铖听了后,笑出了声,他扭头吩咐后面的李二虎,“你找人去问问那个偏头,把谭家的女儿嫁给他,可愿拿一亩好地来还!”

“听见二当家的命令没有?”

李二虎吆喝了一声,自有人打马去办。

谭百辉瑟瑟发抖,这时才反应过来,低声哀求:“好汉,好汉,行行好,我女儿不能嫁给那个偏头。”

司铖冷冷地问:“为何苏言和的女儿就能嫁给偏头,你的女儿就不成呢?”

谭百辉支支吾吾:“这,这……”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司铖“哦”了一声,又说:“是因为苏雪桐眼瞎,只值一亩好地的价钱。你女儿眼睛不瞎,卖一亩好地太便宜了是吗?”

他最擅长蛊惑人心,话音才落,那个谭香便一脸惊恐地看向了自己亲爹。

妹妹可以用来换彩礼,妹妹的女儿也可以。

那女儿呢!

屋子里的谭秀珠从最开始的惊恐愤怒,到现在的双眼空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经历了什么。

原来哥哥嫂子口口声声为了她和女儿好的事情,全部都是因为她们值几个大洋。

还有那个司铖……什么时候变成了土匪的二当家!

偏头来的很快,带着一亩好地的地契,喜气洋洋地在土匪的嬉笑声中,拽走了自己的新娘。

谭香一步三回头地看着自己的父母,最后那一眼饱含了恨意,愤愤向前再也没有回头过。

莫说今日硬不过这些土匪,就算是能硬的过那又怎样!

今日是偏头拿一亩好地,明日若来个还不如偏头的男人,拿着更多的钱财呢!

谭百辉瞧着女儿决绝的背影,牙齿咯嘣咯嘣地咬在了一起。

“你伤天害理!”

他颤抖着手,指向了司铖。

司铖像看只蚂蚁一般,视线从他的身上扫了过去,再一抬手,扣动了扳机。

子弹砰的一声,打谭百辉的头顶飞了过去,穿过了木门,死死地钳进了泥墙里。

今日若不是团子在这儿,比这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也能干的出来。

就他身后的那些个土匪,莫说是黄花闺女了,就是谭百辉的黑媳妇,也有人稀罕的要命。

谭百辉吓得张大了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司铖挥一挥手,大声道:“走了。”

苏雪桐捏了捏谭秀珠的手,问她:“娘,你能起身吗?”

“能。”谭秀珠撑着手臂下床。

苏雪桐原本还想问她能不能骑马。

司铖想的周到,征用了谭百辉家的板车。

一路晃晃悠悠,到底白木镇的时候,天眼看便亮。

司铖交代了李二虎几句,李二虎便带着其他人,朝不远处的白木山而去。

苏雪桐知道那些人现在不会回彪风寨。

而司铖呢,一路和她们一道回了苏家,待谭秀珠躺在了自家的炕上时,他同苏雪桐道:“你出去。”

苏雪桐心里一凛,以为他是要和谭秀珠来个秋后算账。

司铖只见团子那双大眼睛惊恐地盯着自己,挤出了一个还算和善的笑,他道:“你放心。”

屋子里没有点灯,只天窗上泄下来一点点的微弱亮光。

司铖就立在天窗的下面,谭秀珠费劲了力气,也瞧不清楚他脸上的神情,只下意识觉得阴森恐惧。

“你……”她猛烈地咳嗽了一阵。

司铖这个人骨子里就是眦睚必报,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同这个女人好好说话。

他是等她咳嗽停了下来,才开口道:“她不会做饭,好好养着她。苏言和我会帮你去找,我每月会让人送钱下山。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要不然……”

他只说到了这里,便又听见谭秀珠撕心裂肺地咳嗽了起来。

司铖转身跨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对上了团子比天上最亮的星子还要灿烂的杏儿眼。

“你……”

“你……”

两个人同时开口。

司铖示意她先说。

苏雪桐咽回了问他接下来要干嘛的话语,转而道:“我爹……”

“我知道。”司铖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抬起手捏了把她的小圆脸,郑重其事地交代她:“你好好在家呆着!我走了……”

还有一句“我会回来看你的”,司铖在心里反复过了几遍,没有出口。

苏雪桐其实还想说他爹的事情,刚刚那一路,听其他土匪聊天,说是隆城来了新的督军,她想不知道是不是司铖的亲爹。

可这些话,怎么说都不大对。

苏雪桐正在犹豫,司铖从她的跟前儿走了过去,这次什么话都没说,径直跨出了苏家的大门。

苏雪桐追了出去,只见司铖已经翻身上马,迎着东方的鱼肚白绝尘而去。

第18章 变态大佬(18)

谭秀珠不知是受了谭百辉的刺激, 还是受了司铖的惊吓,病好的飞快。只三天, 咳嗽好了个七七八八, 能下地做饭了。

这几日谭秀珠只要一想起司铖的话,看苏雪桐的眼神总是怪怪的。

闺女从来都没有跟她交代过, 可她觉得这孩子的眼睛八成是好了的。

往日里, 她一向觉得闺女还是个小孩子, 可这一经事,才发现她是个有大主意的。

她给闺女做的第一碗饭是软乎又劲道的面条, 闺女像是饿了几天,连续吃了两碗半。

谭秀珠的心里酸涩到不行,自己仿佛是一夕间明白了事理,再看往日的事情,悔恨的要命。

苏言和还能不能回来, 未可知。

司铖说每月会送钱下山也不知是真是假。

或者, 自己可以替人做做衣裳, 挣点铜钱,至于够不够度日的,只有走走看了。

谭秀珠的心里明白,娘家那条后路是彻底地断掉了。

她除了能靠自己, 眼前能靠的唯有女儿。

好在, 苏雪桐果然是个有大主意的。

白木镇的消息滞后, 苏雪桐是十来天之后才知晓, 那天司铖从苏家离开, 带着那五十人,直接将白木山上的一小帮散匪给收编了。

不止如此,他带着那些人沿路扫荡一般,将白木镇到彪风寨这一路的散匪,全部都囊在了怀中。

她知道司铖这么干的目的,一是为了扩张自己的势力;二就是为了寻找苏言和。

彪风寨的队伍在不断壮大,关于那个二当家的传说也是越发的邪乎,可仍旧没有关于苏言和的任何消息。

母女俩作伴度日,一晃就到了酒要出窖的日子。

这天一早,苏雪桐显得格外兴奋,可兴奋里还夹杂了些许的不安。

毕竟是头一回酿酒,鬼才知道会不会发苦发酸呢!

苏雪桐提着心里的一口气,眯着眼睛让谭秀珠跟自己去酒铺走一趟。

母女俩走在路上,谭秀珠还道:“桐丫儿,娘这几日总想着将酒铺拾掇一下,开个做衣服的铺面怎么样?”

苏雪桐思索了片刻,觉得要是酒酿不成,没准儿这也是个出路,可转念又一想,道:“咱没有钱买布料啊!”

谭秀珠苦着脸说:“对啊,我想了好几天了,要不咱们只给人做衣服,不卖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