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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总有病娇想害朕(35)+番外

作者: 故里安 阅读记录

“你想去么?”

白雅楠生宴。

伸直腿坐下,正对上他的眼,少年眼底一瞬间有些迷茫,他笑笑,没说话,将蓝书包脱下撇到一边,自己躺在冰凉泥地上,沉甸甸的头颅甚不客套地搁在白九川的大腿,一动不动望向湖面上细小的荡漾波纹。

“不知道。”他的声音低低的,“容松不会希望我去。”

这就是自己想去的意思。

白九川将他快要挡住眼睛的黑发拨弄开掖在耳后,“那你愿意陪我去么?”

一枚石子打入湖水,激起一阵涟漪,容渊收回手,在白九川的腿上碾了碾脑袋,恶声恶气,“真麻烦。”

二人破天荒叫了司机,回白家各自换套衣裳,到容家时正好七点,天色隐隐有些放黑。

半山腰的大别墅里生宴已经开始。偌大地盘,能绑的地方皆被绑上粉红的气球丝带蝴蝶结,这样盛大,容松对白雅楠的疼宠可见一斑。

穿过迢迢石板路,着西装的引路者退下,步入正厅,气氛已经十分热烈,轻缓音乐从角落里的钢琴上跳跃着的白皙指尖流出。

戴着纯白小皇冠的白雅楠一袭长裙,高贵典雅地坐在钢琴前,容色精致,像是真正的公主。

班中同学除了他俩已尽数到齐,皆团团围在那处,有的面露微笑侧耳倾听,有的汲汲营营极尽吹捧。

白雅楠在为人处世方面颇有些本事。

“九川!容渊!”

眼尖的她透过层层人群见到这两人,琴声戛然而止,人群中一阵惋惜,望向二人的眼神中甚至带了些敌意。

她扑过来,拐住白九川的胳膊,笑容明艳,“你们可来了!就等着你们来切蛋糕呢!”

正说话,一个温婉妇人推着小平车从一旁走进来,平车上九层水果蛋糕比白韵的人还要高还要胖,生日快乐曲适时奏起,白韵笑着,“人来齐了?”

“哇!雅楠,阿姨今天好漂亮!”

“阿姨本来就漂亮!”

“还是雅楠最漂亮!”

人群中赞美络绎不绝,白韵将蛋糕推到大厅正中,低头一笑,很有江南女子的风韵。

这时候从大厅外匆匆步进来一人,西装革履,文质彬彬,望起来去容渊八分相似,容渊的身子在望过去后顷刻僵硬,白九川捏了捏他的手掌,将他往后一带,给容松让路,让他走到白韵身边。

白雅楠欢快跑过去,“爸爸!你不是说不回来了?”

他点点她的鼻子,“你的生日爸爸能不回来么!”

那边点蜡烛吹蜡烛温情笑闹,而后容松与白韵相携上楼,将主场让给小辈,自始至终,他没看容渊一眼,好像这个家真的从来只有三个人。

闹完人群四散,几个玩跳舞机,两个对唱情歌,一堆人张罗外头的露天烧烤。

白雅楠不知是忙着应付,还是故意疏远,没有再与他们说一句话。班上同学对容渊或多或少都有偏见,自然也不会与他主动交流。容渊孤零零倚在角落的钢琴上,手指拂过琴键,眼眸低垂,看不清表情。

“想走么?”白九川问他。

他摇头,眼神落在外头热闹的火光。

“想过去?”

“过去惹人嫌么?”

笑嘻嘻地反问,他坐在钢琴座上,手指想按又不敢按。

白九川看出他心思,坐到他旁边,手放在他的手上,“一起。”

一首不是很出名的曲子,舒缓轻柔,听之令人心旷神怡。

尾音收,白九川松手,容渊的手还久久留在上头。

“我妈也会弹。”他说。

心一揪,又听他道:“比你弹的好听多了。”

白九川抽抽嘴角,准备拉他走。

她就不该由他回来找虐。

白雅楠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围绕在她周围的一圈儿人都不在,她的脸色有些难看,不知短短一会在哪里受了刺激。

冲白九川勉强笑了笑,看一眼容渊,再看一眼自己的裙摆,她道:“爸爸让你过去。”

容渊目光一闪,不屑一笑,“你爸爸关我什么事?”

她跺脚,瞪他一眼转身就走,又被容渊出声叫住,“走吧。”

白雅楠身体一顿,回眼看他,眸中情绪复杂“走吧。”

“在这等我。”

留下四个字,二人背影在白九川的视线里渐行渐远。

容渊去的第一分钟。

白九川学着他的模样用手指拂过琴键。

容渊去的第二分钟。

白九川百无聊赖。

容渊去的第三分钟,白九川心中无端闪过一丝不安,眼皮也跟着跳了跳。

方站起准备过去看看情况,就见柳峰拿着一杯饮料过来。

黑乎乎的可乐冒着气泡,装在透明水杯里,里头冰块翻滚,在炎热夏季是很大诱惑。

他将杯子递过来,“九川。”欲言又止。

白九川扬眉,接过杯子,墨色汽水在里头沿着杯壁晃了一晃,喝一口,“谢谢。”

“你。”

“我什么?”

柳峰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公子。外表一丝不苟,古板地像是三四十岁的大人,内心却嫩得很。她看出他对她的意思,只是这一世既然是为容渊来的,此刻也与容渊确立关系,就不得不遗憾放弃,不然养在身边想来也该有趣。

这个世界很矛盾,一夫一妻制度鲜明,却有多半数人崇尚包养情人。假正经。

她又喝一口,凉爽的饮料与可爱的小公子拙劣的搭讪令她对容渊敏锐直觉迟钝,想要离去的脚步被阻拦。

身边是养不得了,若真养,这一世的小白莲定然第二天就能给她一具心灰意冷的冰凉尸体。逗弄逗弄倒还行。遥想她一代女皇,历经四世,只有小白莲一个男人,也算可歌可泣。

她笑了一笑,将唇边沾染的饮料抹去,“我我我,我不出来我走啦。”

柳峰支支吾吾,拦住她,又说不出来话。他是从大山里考出来的孩子。家里就他这一个男丁,不让他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唯一理由,就是他能读书。这是光宗耀祖的大事。他父亲大字不识一个,却知道大学生就是比农民好。砸锅卖铁,吃糠咽菜,和他母亲强供他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让他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他不能产生一丝不该产生的感情与怠惰。

可他偏偏遇上了白九川。

可白九川偏偏变了,身边多了个容渊。

他低着头,目光盯着自己刷得干净的球鞋,“我,你,你真的和容渊是一对?”

“如你所见。”她笑着耸耸肩,“我们是娃娃亲。”

“哦。”他抬眼,看着白九川,嘴唇蠕动着,还想说什么,外头不知出了什么事,所有人呼啦一下子都快速往后头跑去。

白九川一凛,怕是容渊真出事,也顾不得逗小公子玩了,将手里的杯子啪地放到钢琴盖上,也跟着人流跑过去。

容渊没出事,出事的是白雅楠。

泳池边,白韵抱着瑟瑟发抖的她哭的梨花带雨,不说一句指责,容松对容渊厌恶的目光却替她说明一切。

男人安慰着自己现任妻子与受委屈的小女儿,转眼对容渊沉声道:“你就不能放过楠楠么!非得搅和得我家破人亡才满意!”

容渊立在泳池边,脊梁挺得笔直,原本盯着他们面无表情,闻言陡然一笑,笑里头的恨意让人从心底生出一股凉气,“是啊,谁教我恨你呢。”

于是众人窃窃私语,安慰声音,诋毁声音,怒骂声音,混杂在一起,这班里从不乏白雅楠的仰慕者,见自己女神眼眶通红在那被欺负成这样,怒气上头,就要冲上去踢容渊。

容渊的位置对他很不利,看起来好像轻轻一推,他就要跌落余波未平的深深水池!

那脚还未起势,他身后的白九川怒喝一声!将他吓得一个踉跄,竟然自己一头栽进池里!那白白胖胖的男孩是旱鸭子,扑腾几下,竟要在一米多高的水池里沉底,狼狈的模样给许多人逗笑了,另一个瘦高的小子在笑声中迅速窜下去,给他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