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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103)+番外

沈英似是看穿她这样问的心思,便在前头说了句宽慰她的话:“笨蛋,我不愁的事情你愁什么?”

孟景春了然,回说:“我哪里愁了,我就随便问问。”

沈英笑笑,也不理她,便接着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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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孟景春问过这事后,还没过几日,她一直担心的朝中大清洗便毫无预兆地开始了。六部尚书接连下了三个,御史大夫致仕,宋皇后幼弟车骑将军被免兵权,其侄被直接外放至楚州,驻防京城的禁军十二卫长官被换掉大半,就连东宫六率的印绶都被全数收回。

一连串的人事大变动引得朝内人心惶惶,外戚更甚。

皇帝虽说是已不理政事,但一道道盖好印的敕令却自宫中发出,连一丝一毫的预兆也没有。关于皇帝身体是否还康健的各种流言,在朝下越传越不靠谱。甚至已有谏臣质疑这诏书敕令是否当真是皇帝陛下的意思,矛头径直指向了沈英。

人人皆知沈英乃皇帝近臣,这些敕令均由沈英带出来,皇帝却迟迟不露面,实在是很难令人信服。又有人传出沈英与襄王早年前便有私交,其妹夫严学中亦是襄王眼前红人,那一次皇帝病倒沈英所传的“急召襄王入京”口谕,亦极有可能是沈英与襄王联手做的一场戏。

眼看着便要被冠上谋逆罪名,沈英却忽然变悠闲了——每日在府中逗逗鹦鹉看看闲书,居然连政事堂都不去。

孟景春看他这样子,一方面相信他深知其中分寸,另一方面却又担心稍有不慎真的会引火烧身。

而一心想要替沈英做媒的沈时苓亦是说到做到,这日见沈英恰好在府中,竟当真让媒婆过来了。那媒婆在京城中口碑甚好,据闻是说一对成一对,气势直逼月老。

这一日孟景春也正好休沐,她正在药室里捣鼓药材,牛管事过来敲敲门,小声告诉她说:“孟大人,今日媒婆来了,现下正在前头呢。”

孟景春闻言赶紧搁下手中的小秤,锁上门便匆匆忙忙往前厅去。

孟景春进屋时,那媒婆正将一堆画像摊开来,与沈时苓一一说着姑娘们的家世条件、样貌人品。

媒婆不嫌累地说了一大堆,沈英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沈时苓末了只问了一句:“好生养么?”

那媒婆一愣,说:“这姑娘看着敦实,应是个好生养的。”

沈时苓略嫌:“太敦实了累赘,不好看。”

媒婆又看看沈英,一想到业界所传的那些流言,便越发没信心接下这活。虽说沈时苓开的这谢媒礼高得离谱,但万一人姑娘嫁过来要是各种不相谐,最后和离了,岂不是砸自己招牌?

沈英转头瞥了孟景春一眼,伸手指了指地上,道:“那幅画像我看看。”

媒婆一喜,竟还真有这冷面相爷看得上眼的?便赶紧将地上那画像拾起来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

沈英淡瞥了一眼说:“挺好看,不知道年方几何?”

媒婆答:“已有十八了。”

“妙龄啊。”沈英仔细端详那画像,又看了一眼沈时苓,“你既这么急着替我找,那就问问这家的八字,合个贴看看?”

媒婆闻言,心中大喜。

站在他后面的孟景春,暗暗伸了手,屈起两指贴在他后背上,狠狠掐了一把。

沈时苓却道:“拿给我看看。”

沈英便将那画像递过去。

沈时苓只瞥了一眼,便说:“眼光真差,这样的也算得上好看?”

孟景春暗暗点头,很是赞同。

媒婆心道这家子眼光不一样真是忒难伺候,正静候下文时,却听得沈时苓道:“我都瞅过了,这些不行。你下回记得打听打听聪明些的姑娘,长得太矮的不要,太敦实的不行,瘦不拉几没福相的也不可以。”她忽地顿了一顿,目光移向孟景春,说:“同那位小公子身量差不多高,稍稍胖一些,脸上也有酒窝的最好。”

孟景春闻言忽地黑了黑脸。

媒婆立时将目光移向孟景春,仔细端详一番,道:“老身记下了。”

沈时苓紧接着又道:“这位公子也尚未婚娶,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

媒婆思量着,这小公子长得肤白清秀,骨骼纤细,个子也适中,若去唱戏,兴许还能成个角儿。她将思绪扯回来,望着孟景春道:“不知小公子是怎么个意向?”

孟景春很是从容地回说:“近来确实想求一贤妻,媒婆愿帮我这忙,甚好。”

沈英回头睨她一眼,孟景春得意洋洋地昂着头笑了笑。

媒婆又啰嗦了几句,这才收拾了地上的画像,匆匆忙忙地告辞了。

孟景春见媒婆已走,觉得无趣,便打算撤回药室接着钻研父亲早年前的札记和方子。然她刚走到拐角处,便被沈英给拖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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