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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189)+番外

又问回甘:“是不是你阿兄欺负弟弟了?”

回甘皱了小眉头,很是委屈的模样:“没有的。”她指了焕焕道:“是他自己好好的就哭了。”

焕焕哭得更厉害了。

☆、【九五】终章(下)

沈英最怕小孩哭,焕焕这回哭得如此凶猛,倒让他手足无措起来。眼见着沈时苓过会儿就要到了,等她看到儿子哭成这模样,非得发一通大火不成。

沈英愁眉不展之际,救星终于到了!孟景春刚从药铺赶回来,见状赶紧将焕焕抱起来,一边顺他的背,一边柔声哄道:“焕焕不哭,你娘亲快到了,若瞧见你哭了,定然要不高兴的,那样就没有生辰礼物啦。”

焕焕抽抽搭搭抹鼻子揉眼睛,努力止住哭。孟景春抱着他往前面走了,留下原地两只小崽子和沈英面面相觑。

焕焕将眼泪蹭了孟景春一肩,哽咽着说:“还是舅娘最好……呜呜。”

孟景春揉揉他脑袋,回书房将他放在软墩上,又去找了一盒糖拿给他,嘱咐道:“不能多吃,知道了吗?”

焕焕很乖地点点头。他性子很乖巧,每回孟景春拿吃的给他,告诉他只能吃几个,他便当真吃几个,非常老实。

与阿树与回甘两个调皮鬼比起来,孟景春倒更喜欢焕焕这样的孩子。且这孩子每回都是可怜兮兮的,实在是招人怜。

她又塞了一本三字经给他,教他念了会儿,便去喊沈英过来看顾着孩子。

今日一早,帮厨便出门去买了许多菜回来,中午厨工就忙活开了。孟景春去看了看,又从酒窖搬了坛酒出来。这个小酒窖,是以前父亲还在的时候造的,后来多年不用,近两年孟景春闲着没事,便常常往里放些好酒,偶尔自己也会酿一些花酒青梅酒,过年过节搬出来自己饮用,或是分送给旁人。

沈英本是不喝酒的,现今受孟景春熏陶,竟也不时小酌上一两杯。尤其是冬日里,走夜路从衙门里回来,手脚都是冷的。烫一壶酒,不急不忙地啜上一会儿,两个人坐着聊聊天,却也是分外惬意。

与一个人生活十年时间,本以为不会改变的习惯,原来也都在不知不觉中悄然变了。

那年她还是青涩不经事的年纪,胆子看似大得没边,其实就是个胆小鬼,且还很冒失大意。如今虽然成熟太多,举手投足已然是当年不敢妄想的气度与沉稳,但与他在一起,偶尔还会闹一闹脾气,调侃一下当年糗事,骨子里其实还是个小孩子。

沈英一人带了三个孩子,见孟景春忙活来忙活去,想帮个手都无力分神。

那边回甘抢焕焕的糖,这边阿树趴在桌上铺了张纸乱涂乱写,焕焕急得又快哭了:“舅娘、舅娘说……糖不能吃多。”

哎,三个都不省事。沈英只好转过身将三只拎回来,拿过一本书:“别闹了,今日考考弟子规,答不上来不许吃饭。”

那边回甘一垮小脸:“爹爹我饿。”

沈英连忙找了点心拿给她,又板了脸道:“不许闹了。”

三只终于被哄得妥妥的,那边孟景春也好放心准备今晚的生辰宴。

——*——*——*——*——

庆生宴第一位来客,是沈代悦。

她亦已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个子比十五岁那年又窜了不少,如今当真是亭亭玉立了,照沈时苓的话,姑娘已经熟了,但某些方面却还是一片空白,不知何时才能寻良木而栖。

代悦自己倒是极无所谓,毕竟她的仕途才刚刚开始。说是仕途其实也算不上,如今女学已自成体系,礼部认为女学的讲书、博士最好是女官,朝廷便单独开了女子科举,选才学品行均上优者,入女学为先生。

代悦不是头一批,而是今年科举才考上的。沈老爷原本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加之又想念京城的一对子女,便说,她去京城考试也可以,但要带上他这个老头子。于是沈代悦便带上了老父亲,进京赶考。

沈老爷在沈时苓的宅子里住了一阵子,见他们都过得很好便也放心了,嘴上却说京城怪无聊的,赶在代悦科考成绩出来之前,便又长途跋涉回华阳去了,旁人劝也劝不住。

没料代悦这一考便是女子科举第一名,沈时苓闻言觉着很骄傲——我们家出的全是状元!

所谓厚积薄发,其实她拿状元之位也不为过。她不想叨扰阿姊和阿兄,自吏部分派结束之后,便自己搬去了官舍。极巧的是,那间官舍亦正是十多年前沈英住过的那一间。

又所谓——铁打的官舍,流水的吏。

只有官舍才是永恒的。

代悦给仨倒霉孩子都带了礼物,公平起见,带的全是书,结果仨孩子收了礼,除了焕焕之外,其余两只不高兴透了,觉得小姑姑送的礼物好没劲。两只这不高兴表现在脸上,结果被孟景春毫不留情地训了一顿。两只娃便又向小姑姑鞠躬道了谢,弄得代悦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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