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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2)+番外

原来如此。

又过了一刻钟,那边内官宣皇上到了,百官们便哗啦啦跪了一地,呼“万岁万万岁”迎驾。

皇上坐下道:“平身罢,今日宴会不是上朝,不必太拘束了。”说罢便将目光移向左侧的某个空位置。

“朕一早听闻沈英今日已回了京,如何这个时辰还未到?”

坐在首位的左相陈韫立刻跪下回道:“沈大人舟车劳顿,不能及时赶来,还望皇上勿怪。”

皇上轻抿了抿唇,又看向右侧第二张空位置,语气略有些不善:“朕钦点的探花郎却也没有到?”

底下一片沉默,心中都暗骂这探花郎不要命了,却没一个人站出来吱个声。

末了,陈庭方站出来跪下道:“回皇上,今日游完御街,孟景春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不料酒量极差吐得一塌糊涂,只怕现下还未醒,还请皇上看在其年少不知事的份上且饶他一次。”

好一对父子,尽为旁人开脱。

皇上本也没打算计较,今日本是庆贺之宴,没必要为了这等事而搅了好好一场筵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便算了。可这厢陈庭方话音刚落,那厢已有内官匆匆跑来报探花郎和沈相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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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孟景春这个不长记性的一睁眼,猛地发现外头天都快黑了,便赶紧套上进士袍往外跑,策马一刻不停地往宫里赶,结果她刚到宫门口,便被拦了下来,说里头筵席已然开始,不让进了。

孟景春急得团团转,磨破了嘴皮子守门的偏是不让她进。

正在她急得要揪头发的时候,一辆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那人下了马车,守门侍卫立即迎上去,躬身行了礼,便即刻开门让他进了。

趁门还未关上,孟景春立即冲过去,却又被另一个侍卫给挡了。

孟景春大声道:“他能进,为何我不能进?不是说筵席开始便不让进人了吗?”

侍卫反驳道:“你说自己是探花郎便是了?”

孟景春真后悔走得匆忙没带上御赐的笏板。

沈英听得争执,回过身来。

他两步走回门口,看了一眼孟景春,同侍卫道:“何事?”

侍卫道:“此人非说自己是探花郎,但口说无凭,且前头筵席已然开始,岂能放他进去?”

沈英看了看她,昏昧宫灯下,对面站着的人身形纤瘦,小小的脸庞上写着不平与着急。

沈英淡淡开口:“我带他进去。”

那侍卫只好放行,孟景春的眼神倏地就亮了。沈英转过身去,孟景春跟在后头,琢磨这人至少官至三品说话才有这般分量,但他看起来又这样年轻,按说也不该升得如此快啊。

她正思量着,忽听得沈英道:“你可知去了后,若皇上问起为何迟了,要如何说?”

孟景春一懵,方才只想着如何进宫门,倒未料到这一茬。沈英见她没辙,头也没回,只淡淡道:“言多必失,只请罚便是了。”

孟景春在后头猛点头。

于是这两人便一起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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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英到了后,说了两句请罚这样的客套话,皇上也不责怪,便让他坐了。

孟景春连忙跪下请罚,又瞅见陈庭方跪在地上,尚不知发生了何事。

底下百官及新科进士均忍不住抽了口冷气。

皇上瞧了瞧孟景春,又看了一眼仍跪在地上的陈庭方。酒量极差醉得不省人事?

“来迟了,是要罚。”皇上的语气一点也不似开玩笑的样子,“朕罚你喝三杯。”

琼林宴还有这罚法?孟景春不敢抬头,直到内官将满满三盏酒端至她面前,她这才道“谢皇上赐酒”,偏过头,将那三盏酒一饮而尽。

虽是呛口烈酒,那也得忍着,所幸她自小爱偷喝些小酒,这三杯下去暂时还喝不倒。

皇上见她饮完,道:“探花郎酒量倒是不错。”

这傻子点点头。

“既然喝完了,下去领板子罢。孟景春廷杖十个,陈庭方廷杖五个。”

孟景春一下子懵了,旁边的陈庭方却心知肚明,再次叩拜,口中道:“谢主隆恩。”

琼林宴状元探花领板子,真是头一遭。按说陈庭方的犯的乃是欺君之罪,理应重罚,皇上却只罚其杖责五个,可见还是纵容着的。

本来陈庭方笃定筵席开始宫门即锁,孟景春是无论如何都进不来,这才替她撒了这个谎。却万万没料到沈英这个变数。

但今日挨了这板子,孟景春这人情便也欠下来了。

十个板子挨完,孟景春瘫了一会儿,偏过头去同另一边的陈庭方道:“我挨板子便也算了,可是你如何也会……”

陈庭方想这事情原委想必还是借旁人之口让她知道更好,便只忍着痛浅笑笑,轻描淡写道:“不过是说了些妄语,惹皇上不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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