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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23)+番外

陈庭方唇边又挂上了单薄笑意:“好多了。”

孟景春一时不知说什么,陈庭方却不紧不慢道:“前些时候听闻孟兄在殿上狠狠得罪了一番魏大人……”

“莫再提。”孟景春做了个切勿再言的手势,便又继续往前走。

陈庭方却在背后浅笑了笑。

两人行至一处酒肆,孟景春顾及到他身体,便问道:“现下可还能喝酒了?”

陈庭方抬眼瞧了瞧那招牌,却慢慢道:“纵是京城再好的酒肆,也没有我家存的那几坛子酒醇香,孟兄可想试一试?”

孟景春算算手头钱银,便很是乐意地应下了。

孟景春固然猜到陈庭方说家中存了几坛子酒是谦辞,但她真正瞧见陈府酒窖,却着实惊了一惊。

“我曾祖父爱喝酒,便让人造了这酒窖,结果家里人有事没事便藏些酒,算起来也有七十个年头了。”陈庭方如是解释,又看向孟景春,“孟兄想喝哪一坛,随意挑便是了。”

孟景春两眼放光,紧握双手不好意思地说道:“客随主便,我随意。”

陈庭方只笑笑,指了其中一坛酒对身旁小厮道:“温一壶送上来罢。”

小厮应声去取,孟景春便与陈庭方一道出了酒窖。

孟景春未在陈府吃过饭,这下算是见识了一番陈府的排场。陈韫身为左相,一年俸银与沈英比起来,虽肯定要多一些,但也应差不多。孟景春心中不免比较,同样是相爷,她隔壁住的那一位却寒酸得要命,也不见有什么好衣服可穿。沈英正是好年纪,却如此亏待自己,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

孟景春三两杯小酒下肚,加之面前美食丰富得都不知如何下筷,心中觉着很是舒坦,不免又多喝了几杯。

天色渐渐暗了,外头起了风,孟景春喝多了有些发飘,不免有些口不择言:“三千六百两啊。”

陈庭方一愣,却立即反应过来,她这算的是沈英的年俸啊。他抬眼看了看孟景春,唇角笑意不减,懒懒问道:“孟兄如此惦记沈相的年俸,莫不是在动什么心思?”

孟景春连忙摆摆手:“没这回事,不过感叹一番罢了。”

陈庭方不语,又给她倒了一杯酒。

又过了会儿,陈庭方却兀自笑笑,声音低得旁人根本听不到:“若孟兄敢嫁而沈相愿娶的话,那三千六百两年俸便能寻着女主人了。”

孟景春压根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迷迷糊糊听见外面有动静。

陈庭方脸色僵了一疆,却也未起身。只片刻,屋门忽被人撞了开来,孟景春循声望去,酒都吓醒了。

二殿下醉得一塌糊涂地站在门口,似是有些支撑不住,最后索性坐在了地上。

孟景春被这情形给惊着了,略有些不知所措地慌忙站了起来。

陈庭方却坐着不动,冷眼看着坐在门口的那人,良久才拿过手边茶壶倒了一杯水,不慌不忙地起了身,缓缓走到门口,蹲下来将杯子递给他,但神情却转黯,声音轻轻的像是叹息:“殿下的心也该狠一些才是,又何必任旁人欺负。”

☆、【一一】借宿一晚?

屋外风越刮越大,连雷声也未听着一声,雨点便毫无预兆地噼里啪啦砸了下来。

孟景春瞧着眼前这情形,知自己不好继续待着了,便悄悄绕出去,又问府中下人借了把伞,一个人默默地回去了。

今日本该是宫中大喜的日子,二殿下又何故神伤至此?孟景春琢磨良久,脑子却不够清醒。外头风大雨大,孟景春觉着自己都快要被这风给卷跑了。

回官舍路途漫漫,那把伞在大风中压根失去了作用,她回到官舍时,全身已被雨水淋得湿透。

关上门匆匆忙忙点灯,没料蜡烛竟只剩了一小截,火苗一副将灭不灭的样子。孟景春剥下湿淋淋的外套,打算去后头烧水,一翻炭筐想哭的心都有。她这些天没日没夜耗在衙门,连家里没炭没蜡烛都不晓得,真是不长心思。

她琢磨了会儿,又重新将那外袍披上,开门走到沈英门口,“咚咚咚”敲了一次,没人理,“咚咚咚,相爷”没人理,“相爷,相爷,咚咚咚”,她正要喊第四遍时,门总算是开了。

然而很明显,沈英亦是一副刚赶回来不久的模样,虽没有她狼狈,但身上衣服也俱是湿的。

“有事么?”沈英声音淡淡,听得孟景春都不知如何开口了。

“下官、下官来借些东西……”她又连忙补充道,“改日会还的。”

“进来罢。”沈英说完便转身往里屋走了。

孟景春关上门,蹑手蹑脚地往里走,还不忘左右瞧瞧,好似没什么地方可以藏那么多真金白银啊。

水壶里的水正烧着,孟景春站在卧房门口,也不往里瞧,只说:“下官想借两支蜡烛和一些木炭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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