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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50)+番外

有端着大漆盘的伙计从身侧匆匆走过,陈庭方带着她走到了头。

有侍女在门口候着,拉开门请他们进去。

孟景春心道还好带了银票,今日还可做东一回,算作先前陈庭方招待她的回礼。

两人点了菜,孟景春心道这里除了坏境雅致些,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不知哪里得陈庭方喜欢了。

等菜上来,已经饿疯了的孟景春闷头吃得甚是开心,还不忘招呼陈庭方,道:“今日我做东,贤弟多吃些。”

陈庭方握着小瓷杯慢慢喝酒,瞥了她一眼:“有阵子不见,孟兄忽然就阔绰了?”

“恩。”孟景春傻子一般点点头,乐呵呵笑了笑,埋头继续吃。

陈庭方看她吃着开心,喊那侍女过来,轻声道:“将西边那窗户打开罢。”

那侍女开了窗,孟景春偏过头去看一眼,也没多注意,便又低头继续吃。

陈庭方亦是不着急,便等她吃饱喝足之后方道:“孟兄瞧窗户外那园子怎样?”

孟景春心满意足地擦擦嘴,偏过头去看那扇面窗。

这扇形面窗恰对着一堵墙,那堵墙上却也镂出来一个扇面窗的形状,透过这窗子,竟能瞧见另一个园子中的一景,很是巧妙。若是白日里,定是另一番好景致,倒也雅趣。

陈庭方若有所思道:“隔壁园子已是空了许久,短短十来年,却几经易手,到现在也没寻着合适的主来住。”

孟景春大约猜到他今日醉翁之意不在酒,便试探着问道:“难道贤弟想买这园子?”

陈庭方笑了一下,偏头又忍了忍咳嗽,却说:“怎么会呢?饶是我父亲也是不许的。”

“唔。”孟景春心道那你提这茬做什么,但却是问道:“怎么就不许了呢?”

陈庭方轻抿了唇,开口道:“我前阵子打听了一番,这园子原是太医院一位院判的,后这院判犯了事,家人也不知搬去了哪里,这园子终是被变卖了。”

孟景春放在桌上的一只手忽慢慢地蜷了起来。

“这园子还有个名字。”陈庭方停了一停,“叫菽园。”

孟景春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握成拳,竟是有些发抖。

陈庭方不急不慢,接着道:“以前据说也不叫菽园,这院判姓孟,门口挂的便是孟宅的匾额。”他唇角有淡淡笑意:“说起来,与你还是本家。”

他注意到孟景春的手,却道:“这园子现下没有人,门亦是没有锁,很好进。要不要一道去夜游一番?也算是饭后消食。”

孟景春猛地回过神,心中本能地推拒,然话到嘴边却支吾成了:“好、好罢。”

陈庭方便起了身,孟景春也匆匆忙忙站起来,低着头跑前面柜台结账。

陈庭方自外面马车上取了一只灯笼,站在门口等她。

孟景春呼吸有些乱,人说近乡情更怯,她初回京城时却也未这样紧张过。回京后已是待了快大半年时间,她却从未去主动寻过以前居住京城的痕迹。母亲许多事都未与她说,她零星知道的事情,几乎都靠她那单薄的记忆拼凑着,支离破碎,无从考证。

她紧张之余,却也有惊疑。陈庭方今日特意带她到这个地方来,实在是太凑巧。孟景春这人不大信巧合,何况陈庭方小小年纪,心却深得很,不大像是心血来潮带她过来瞧瞧。他今日这难道是试探?可他试探这个做什么?且他又是如何知道的?

想到这层,孟景春掐了下手心定定神,抬头看到那匾额上的“菽园”二字,偏过头同陈庭方道:“这俩字写得倒是不错,不知是出自哪位之手。”声音坦坦荡荡,倒是没什么可疑的破绽。

陈庭方回她:“据说是当年那院判的夫人所写,本是挂在中厅的,后来竟被人挂到这大门口来了。”

孟景春作恍然大悟状:“那倒是奇怪,中厅的匾额怎能往外挂呢,贤弟说对不对?”

陈庭方只淡笑笑,未回她。

孟景春不再多说话,很是坦然地跟着他进了门。这园子模样已与记忆中的相去甚远,兴许是几经改建,又或是这大晚上的看着有太多不同,孟景春忍下心中失落,将这园子逛了一圈,末了打了个哈欠:“吃饱喝足,这走了许久,积食也消了,犯困。”

陈庭方见她如此刻意,心中却更是确定,也不再试探她,只顺着她的意道:“那便回去睡罢,明早还得去衙门。”

“恩。”孟景春忙应一声,走出门,上了陈府的马车。

马车一路飞驰,穿过热热闹闹的城西街道,往官舍去了。

沈英此时刚从衙门回来,住得不远的张之青也恰好过府看他。

张之青此人素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可他昨日才送过药,今日不大可能没事过来找沈英寒暄。沈英进了门,随口问他:“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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