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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51)+番外

张之青蹙蹙眉:“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但觉着还是应当同你说一声。”

沈英见他神色凝重,便静候下文。

张之青声音压得有些低:“胡太医前些日子去左相府替他家公子诊病,无意间知道了一罐子膏药。胡太医也是太医院老人了,辨得出这膏药是以前孟院判家祖传的,方子从未与外人道过。自十年前孟院判出了事,这膏药世间再未有,如今却在左相府发现,实在是可疑。”

沈英闻言沉吟,问道:“孟院判曾与左相私交不错,有无可能是存了十多年的膏药,只是胡太医这次恰巧发现?”

张之青摇头,仍是蹙着眉:“绝无这样的可能。且不说膏药放久了会坏,据胡太医所言,这膏药闻着很是新鲜,像是半年前做的。”

沈英面容沉肃,竟没有接话。

张之青轻叹出声:“想到上一次那点心惹出的事情,再联系这一件,我总觉着有些蹊跷,不得不告诉你一声。”

他稍作停顿,又问沈英道:“上一回你说你是那案子的辅官,后来孟院判的家人……是都放了吗?”

☆、【二五】“好书”

饶是张之青这样问他,沈英都未开口多说那件案子。

张之青见他不愿多说,倒也不追问,末了只道:“据我所知,孟家药方素来只传男,但孟院判似乎没有儿子,故而这药方出现得实在离奇。”

沈英语气平淡,只问:“那膏药是做什么的?”

张之青道:“愈创有奇效,很是难得的方子。”

沈英忽地轻蹙了眉,但他却并不急着求证什么,只不急不慢地与张之青说:“知道了,我会留意。”

张之青就此打住不再多说,嘱咐他早些歇息后,便告辞离开。

沈英回屋后翻了半天柜子,竟未找到当日孟景春送来的那只据说装着祖传愈创奇药的小罐子。难道是搬家时落在了官舍?他蹙蹙眉,对着被翻乱的柜子浅叹了口气,神情竟凝重了些——但愿只是他多想。

沈英依旧浅眠,半夜醒来时惊出一身冷汗。屋外起了风,不时便下起了夜雨,树叶沙沙声响扰得人心烦意乱。

孟景春亦是难得睡得浅,听闻屋外雨声,便起来烧了壶水。

一盏热水,凉了好久才能入口。她端起杯子无知无觉地慢慢喝着,想起阔别已久的旧宅,心中仍旧不是滋味。

但不能这个样子过日子,她抬手用力揉揉脸,深吸口气,乱想什么呢?还有俩时辰就得去衙门干活,哪有这工夫在这儿瞎想耗着。

她伸了个懒腰,有些刻意地打了个哈欠。完成这极有暗示意味的入睡动作之后,便趴回床上睡觉去了。

上一回在万蒲楼被人追,孟景春还有些怕,故而拖了几日,晚上都只敢在外头侯着。

那线人瞧她一副不作为的样子,心想等这窝囊废将宋定宽抓进牢里得等到何时,便同孟景春说不如让刑部的人来将万蒲楼直接端掉算了。

孟景春却道不可能,万蒲楼若没有朝中权贵撑腰,才不会这么肆无忌惮。刑部的人撑死了做做场面,估计就算来了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等真要捉人了,证据早就毁得一干二净,索性人都别抓了,大家散了罢。

不过这思路倒也对,直接端了万蒲楼,一了百了,省得千头万绪反而不知从何处下手。

孟景春苦苦琢磨着办法。与此同时,她还在烦另一件事。

她知道这线人在城西一带很有关系,便托他打听菽园现下为谁所有,又是否有出售意向。

那线人是个利索的,不多时便给她打听出来,现下菽园为一户部小吏所有,那小吏似是急等着用钱,有意便宜出售菽园,要价一千五百两。

可孟景春现下筹不出那么多。

线人知她穷,也知她既然打听了恐怕有想买的意思。但他却不会再借钱给她,只撺掇她道:“左右你运气好,不如用上次赢来的钱做本,再去赌上一把大的。别说菽园了,再大十倍的宅子都能买到。”

那线人接着道:“你上回赢了约莫有上千两,这次去便可以玩大的。你不是要查案么?你先前在楼下同那些个小赌民玩玩自然什么都查不到。”

孟景春闻言不语。有可能寻到线索但丢了这一千三百两,那买回菽园这事便彻底化作泡影;亦有可能既寻到线索,又能赢得更多,菽园也能顺利买回来。其实不论如何都是在拼运气。

赌徒都以为自己有后一种好运气,就算输得再多,也只以为这两全的好运气没有到。

孟景春不犹豫是假,但她到底也不傻,只与那线人道“再说罢”,便暂不提。

眼下她还有件更烦的事,官舍小吏来问她要钥匙,已是催她搬了。她这日傍晚出了衙门,便急匆匆地往官舍赶。才到门口,便见门口停了两辆马车,装了好些家当,白存林站在外头同官舍一小吏闲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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