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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袖清风探花郎(67)+番外

孟景春瞪大了眼:“那下官的行李被搬到哪里去了?”

沈英又将调羹递了过去:“你说呢?”

孟景春被一口粥堵得说不了话,心里却将沈英这个厚脸皮的从头骂到了脚。说什么吏部的人清她的行李,分明就是他自己搬过来的!当她是傻子么?吏部的人才不会因租银拖了几日就清空屋子,身为一国之相,竟编出这种鬼话来骗她一个八品小吏!

孟景春灰了张脸,将粥咽下去。

一碗粥很快见了底,沈英起了身,将那碗放回案上,开口道:“不高兴了?”

孟景春赌气一般跳下床:“高兴,不用交租银了。”

沈英蹙蹙眉:“伤都好了?”

她闷闷回:“自然全好了。”

孟景春说罢便要往外走,沈英将她捉回来,拉起中衣袖子瞧了瞧,连手上的瘀青都还未完全消下去,她竟还好意思说全好了。

孟景春将手缩回来,那身宽松的中衣罩在她身上委实太大,袍子都拖到地了。她又皱皱眉头,道:“相爷将下官的行李放哪里了?下官要去寻件衣裳穿。”

沈英声音淡淡:“这件不好么?”

孟景春撇撇嘴:“有什么好的。”

沈英转过身去,这般舒服的好料子自己都未穿过,全是新的才拿给你穿,竟还嫌弃起来了。心中这般嘀咕着,却是推开了门。

天气好得让人犯懒。沈英走在前头,孟景春便在后面跟着,走了几步沈英头也不回地与她道:“往后你便住东厢那间屋子,鹦鹉若想带过去便带过去,管事说近来桂发总是惦记着它,你小心些,别让桂发吃了那鹦鹉。”

“……”

“东厢那边虽然暖和,却也别忘了关窗,会着凉。”

孟景春跟在后面点点头。

沈英又道:“往后有空教那鹦鹉说些别的。我瞧着也不是很笨,好好教也不至于只会说那两句。”

“……”孟景春脸乍红。

沈英领她进了东厢的卧房,指了指角落里那两只大箱子道:“均在里头了,衣服自己找了换罢。”

孟景春忙走过去,打开一个箱子翻了半天,抓抓头发又开了另一只箱子翻了半天。

沈英站在门外道:“你统共就那么几件衣裳,竟还挑不出穿哪一件?”

孟景春心说这哪是衣服的事情,那一千三百两银票去了哪儿?

她遂问道:“下官的行李……全都在这儿了?”

沈英给了她一个很是肯定的答复,又问她:“什么东西丢了?”

孟景春自然不好意思直接开口问银票去了哪里,哑巴吃了黄连般地将郁闷咽回了肚子里。

后来想想却也释然,左右是横财,那自然有横财的去法。不是自个儿的东西,总归在手里拿不久。

何况菽园也已经落在了沈英手里,她即便有钱亦是买不回来。只是沈英为何要买这宅子,她心中倒是存了疑。那一日陈庭方说兴许沈英与孟家有什么渊源,如今想起来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她当真是记不得许多事,亦无从求证,只能暂时作罢。

又在府中歇了几日,她琢磨着得去衙门了。但官袍已被扯烂,总不能随随便便套件外袍便往衙门去。

她正苦恼,当晚沈英却带了个包袱回来。她拆开一看,里面躺着套崭新官袍,便高兴接下了。

第二日一早,更鼓声刚过,天才微微亮,她睡得正香,沈英却已是过来敲她的门。

她闻声,卷着毯子坐起来,揉了揉眼道:“下官再睡一个时辰去衙门也不迟的,相爷若要上朝还是赶早罢……”

说完便直直倒下,搂着毯子接着睡。

沈英又敲了敲门:“城西不比官舍,去大理寺要远得多,你若走过去恐怕连点卯都赶不上。”

孟景春闻之立刻爬了起来,匆匆忙忙套上官袍便往外走。沈英见她这迷迷糊糊的模样,却也没说什么,只由得她去。

孟景春匆匆洗漱,匆匆吃饭,末了要出门时,却被沈英拖住。

沈英将她胡乱套上的官袍理平整,这丫头连左右交领压反了都不知道,过得真是马虎凑合。

孟景春低头揉揉鼻子。

沈英道:“新官袍,好好穿着,别再弄坏了。”

孟景春点点头。

沈英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只启了启唇,一个字也未说出口。他松了手,只道:“走罢。”

孟景春这才闷头爬上马车,缩在角落里继续睡。

这时的城西街道空荡无人,孟景春合眼假寐,马车穿行过清寂将醒的街道,车轱辘压过青石板的声音格外清晰,各种感官都异常敏锐。

赶早上朝也有好处,能体会这人世难得清净,且还是在这清醒的晨间。

到大理寺时,衙门里还没有人,沈英未下车,只叮嘱她傍晚离了衙门别一个人走,管事届时会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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