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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旅人(24)

邢学义车内的确发现毒品,但邢学义的尸检结果显示他并没有吸毒驾车。

底下质疑甚嚣——

车辆没有故障吧?没有吸毒那车辆为什么会失控?案件负责法医到底是不是宗庆霖的大女儿?

知情人答——

案件负责法医另有其人,并非新闻中指出的宗姓法医。同时贴出一张打了马赛克的内部表格。

质疑仍不止,并带上尖刻的嘲讽——

不过是被人戳穿后偷梁换柱的惯用伎俩,假得要命。

知情人至此没有再答复,可能因为气愤,也可能因为……没必要了。

有些人也许不是真的在意真相,他们出声质疑,只是为了求证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实”。

其他相关的,除遇难者家属对相关部门及新希制药的“声讨”外,还有一张孩子的照片。

他肩部骨折,缠着绷带打着石膏,坐在一把轮椅里,目光无助茫然,标题是“他在事故里失去了双亲和未出世的胞弟”,说得不多,但足已让看客吃下这戛然而止的悲伤。

一种置身事外的冷漠消费。

宗瑛关掉页面,极缓慢地叹了口气,过了好久翻出通讯簿,拨给在附院工作的一个师妹。

她开门见山:“小戴,能不能帮我约一个脑血管造影?”

师妹先是一愣,问:“什么情况,上来直接做DSA?”

宗瑛看向车窗外:“筛查已经做过了,我需要一个确诊报告。”

那边沉默了大概半分钟,最后说:“好吧,你腾两天时间出来,周五周六可以吗?”

单位大楼出现在视线中,宗瑛答:“好,谢谢。”

七月最后一天,宗瑛请好事假,如期办了入院。

做完一系列造影前检查,小戴询问完病况,只问她:“严格禁食禁水了吧?”

宗瑛给了肯定答复,小戴又说:“我们院这方面没有盛师兄医院那边强啊,你何必舍近求远呢?不想让师兄知道?”

宗瑛说:“他知道差不多等于所有人都知道。”

小戴苦笑:“你就是看我口风严才找我。”说完递知情同意书给她:“签吧。”

试敏结束,宗瑛关掉手机进检查室,器械护士给她做消毒,无菌单一层层铺下来,小戴蒙着口罩在一旁问:“师姐,你那时候完全可以转别的科室,为什么直接就放弃了医院啊?公安系统也未必见得比医院轻松啊。”

1%利多卡因注入,完成局麻,穿刺针推进皮肤,刺入动脉。

宗瑛躺在造影床上,走了神。

作者有话要说:

盛先生:我7月27号早上到7月31号之间没有去过699号公寓,因为我去南京了。不知道699的宗小姐有没有一点点地想念过我。另外,在南京穿越的那几个晚上我把2000块几乎全花完了,为什么在你们的时代,没有个证件还不给住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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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说明:

1.主检法医是个职称,可能相当于医院主治医生这个级别?

2.DSA>CTA>MRA,精确度、费用各方面都是这个顺序。CTA和MRA对于血管检查来说仅是粗筛,确诊标准以及后续治疗一般还是需要靠DSA。

3.按照正常的流程走,事故出正式结果不可能太快的,尤其这个事情不仅仅是一桩交通肇事案,涉及到的相关部门还比较多。

第11章 699号公寓(11)

为什么放弃了医院?直到造影结束,直到第二天出院,宗瑛也没有想出答案。

答案不重要,她对当下工作的感情,并不亚于当初对神经外科的热爱,明确这一点就足够了。

取报告是三天后,小戴电话打过来的时候,宗瑛刚从一个高坠案现场转移到殡仪馆,手续单填到一半,她接起这个电话。

“师姐你还是赶紧来一趟吧。”

“我手头事情还没做完,有空我会去拿报告的。”

她语气不慌不忙的,好像这个事跟她没什么切身关系,并不需要太上心。反而是小戴,在电话那边叹口气讲:“师姐你怎么好像有点消极啊?”

“没有的。”宗瑛说,“初筛结果我看过,什么情况我心里有数,急也没有用的。”她搁下填表的笔,走到门外,看向郁郁葱葱的墓园:“不如你同我讲讲会诊结果?”

电话那边的小戴好像酝酿了一下情绪,说:“会诊意见是虽然情况复杂,风险较大,但还是建议及早手术,不然万一发生破裂——”后果宗瑛应该很清楚,小戴也就没有讲下去。

“恩,我知道了。”宗瑛低头看一只豆粉蝶从花坛里飞过去。

“那么你要赶紧入院的呀,把方案定下来就可以动手术了,你要是不放心我们院,那么转去盛师兄那里更好。”

小戴在电话那边不断给出建议,宗瑛全部都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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