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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女(120)

一来是传达宗亭的安排,二来是让他千万不要饮酒。

因此颜伯辛用饭期间,竟是碰也未碰那盏酒。旁边一老成内侍问道:“将军为何不饮酒呢?”

“饮酒加重伤势,而我指望这伤快些好。”他瞥一眼那内侍,同时又将这有理有据的回答通过目光传达给李乘风。

李乘风显然是要他饮那酒的,她甚至预备好了让“元嘉”今晚就在掖庭宫过夜,陪着她那被关了将近一个月的妹妹。

但她这时却只道:“明日要穿的礼服都已妥当,你先试试。倘有不合身之处,还能连夜叫他们改。”

颜伯辛却问:“殿下的试过了吗?”

“没有。”

“那就一道试吧。”颜伯辛面具后的目光灼灼,李乘风闻此言竟然笑了一笑:“你这样着急吗?”

外面热极了,燥得人犯困,东宫六率中一个副率却有些焦虑地在廊下踱步,他皱着眉,脑海中剧烈地回忆思索着,最终步子停了下来,拍额道:“有鬼,这其中有鬼。”说罢瞥见另外一个副率,赶忙三步两步追上去,定定神问那副率:“某先前见过元二郎,他手背上有一道相当可怖的疤,人的疤应是不会无缘无故没的,那今日来的那位万一不是元二郎要如何是好?”

那副率睨他一眼:“指不定有神药呢?”

他摇摇头:“不会,我觉得有鬼。模样身形贸一看很像,但细想还是有差别。”

那副率听得他这样说,神情顿时变得紧张起来:“那要赶紧通报给殿下才是。”

两人一合计,加快了步子赶紧往两仪殿去。

而这时颜伯辛却端着酒盏走到了李乘风面前,隔着长案不顾僭越地俯身看向她,唇边勾起魅惑微笑:“臣的确有些迫不及待,阿兄曾多次与臣讲过殿下的好,臣也仰慕殿下多年——”声音低下去,同时挨得她更近:“仰慕得都快要疯了呢。”

李乘风精神有些不济,阖上双目却又乏力睁开:“是吗?那将酒喝了,不要管什么伤疤,我送你去个好地方睡觉,明早起来你就是这宫城新的主父。”

这时殿外静悄悄,仿佛一个人也没有,连内侍都悉数退下了。颜伯辛轻抬起她下颌,面具后的目光灼灼盯着她,唇边笑意更深:“为何要去别的地方,在这里睡不可以吗?”

他将头凑到她耳畔,将吻未吻,手却探进了她宽大的袖子里。夏日衣裳单薄,皮肤便触手可及,就在李乘风要制止之际,颜伯辛却在她小臂上摸到了溃烂的脓疮。

作者有话要说:

颜桑=宗桑1.2测试版



☆、【六零】内廷血

颜伯辛迅疾缩回手,目光垂落到李乘风颈间,声音柔缓:“殿下这是受伤了吗?”借着灯光,他捕捉到她领口处的一点蛛丝马迹,疮毒明显已发至多处,情况比预计中严重得多。

李乘风不答,拢袖强打起精神,反命他道:“不要在我跟前晃,不想饮酒就先试了衣服再说。”说罢唤外面的内侍进来:“领元将军去试衣服。”

她声音不高,外面内侍似乎没有听到,竟然没有一人进来。李乘风疑惑抬头,正要起身时,外面却响起了杂沓脚步声。颜伯辛初听得那声音,当他们是不按计划提前了行动,可细听却很不对劲,外边起了争执,随后一副率趁乱闯进来,看见李乘风就噗通跪下:“殿下,臣冒死进言——”随即抬头指了颜伯辛道:“此人恐怕不是元将军啊!”

李乘风闻言倏地抬眸,颜伯辛此时就站在她案前,居高临下且没有丝毫被戳穿的慌乱。

李乘风看向那副率:“卿何出此言?”

副率盯紧了颜伯辛,这时愈发肯定他是假冒货,因此极为确信地辩道:“末将去年到山东有幸得见过元将军,某记得元将军手上有疤,而他没有;口音虽是一样,但声音却有差别——何况他非要遮着脸,这其中本身就有鬼!”

面对来势汹汹的怀疑,颜伯辛却像听了无稽之谈般轻笑了一声,这才不急不忙回道:“有鬼?一路同来的方副将你总该见过,还有千名元家军——试问若我是假冒,又如何顺利瞒过他们,到的这里呢?”

那副率被他这么一问,脑中急剧地想着,方副将他的确见过,且那确实是本人,千名元家军也不会有错,可是——他霍地抬头,与李乘风道:“殿下,某闻他一路上都躲在车驾内不轻易见人,若方副将被收买或被胁迫,也未尝不会替他圆谎打掩护,某只怕这是早就设好的陷阱哪!”

该副率护主心切,见李乘风这时就在颜伯辛的控制范围内,甚至罔顾场合霍地起了身,径直冲过去就要与颜伯辛厮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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