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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女(50)

“不告而别不是我的行事风格,你怎么会那样想?”她停顿了一下,头发无意蹭擦着他的脸:“那晚我想的是,倘若你能振作起来,就与你一起远走高飞离开长安。”她轻嘲般笑了一下:“想想是有些天真。”

少年时候不切实际的想法果然都被现实砸了粉碎,但没关系,低下头,将碎屑粉尘扫一扫,收进匣子里,直起身就可以继续前行。

能放下时,就该放下了。

李淳一出乎意料的平静,心底藏着的一些惧意似乎也随那个夜晚过去了。她手心下他的体温在缓慢升高,连呼吸也变得灼热,于是她话锋突转:“我知纪御医很厉害,那日他来尚书省,自然不是因为我得了风寒,而是来查探其他。”

她顿了顿,迎向他的眸光:“告诉我结果。”

宗亭喉结轻滚,眸光倏黯一瞬,还未及讲,她便又追问:“是不是难孕?”这追问甚至藏了几分自信揣测,尤其在她看向他目光时,变得更笃定。

“既然这样,那许多事倒省心了。”她握住他下颚,抬头吻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

某中书侍郎V:窝又不是男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贺兰钦V:楼上第二章的时候是怎么说的,不是要自荐枕席当男宠吗?现在陛下已经move on了你还像个怨妇一样,真是弱爆了。赶紧回去敷药,脖子上有伤还跑到温泉池胡闹,要发炎会留疤,留了疤殿下估计就不要你了。



☆、【二五】飞醋生

早晨刚刚苏醒的身体略有些迟钝,但体温与放松姿态却是说不出的舒适。深秋晨冷,被子里的温暖令人眷恋,也使人感觉安全。李淳一的手在柔软锦被下游走,指头探进对方的袍袖里,贪恋地摩挲。

除去他的外袍,隔着单衣,温度愈显得真实。无比熟稔的亲吻,彼此知道如何取悦,又如何交融,时隔多年的接纳尽管仍有痛苦,然那贴合却令人为之颤抖,连喘息与心跳的节奏都互相配合,似乎这些年的空白轻而易举就能被填满,好像再无沟壑横亘在他二人之间。

[不可描述部分已屏蔽]清早懒散的身体逐渐复苏,能更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李淳一没有掩饰自己的欲.望,甚至坐了起来,因燥热而褪到腰间的锦被已经皱巴巴,俯下.身,长发便垂落到他胸膛。单袍敞开,更能感知他心跳与起伏,指腹触及之处是一片火热。

这渴望压制了多年,藏着独一无二的思念,也收留着经年酸楚,似乎彼此交付清楚了,才能坦然面对将来的路。

屋外渐渐亮起来,有内侍来来往往,室内却愈发热切而急促。堆积起来的快意即将要冲破理智樊笼,然李淳一却仍锁死了喉咙,宁愿享受窒息的压抑也不愿出一丁点声。她即将失控之际偏头看了一眼明亮的窗户,有人影从白茫茫的窗口走过,她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一片空白,下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臂膀,头低了下去。

她咬了他,这一口比当年在国子监废楼阁上那一口还要狠戾,同时她松开牙关,局促又失控地喘了一口气,终于出声:“相公好好养病,伤也要好好养,不然会留疤。”喘息难平,结束那压抑自控的她才稍微显出一些人情味,宗亭如获至宝,尽管代价是被狠狠咬破的皮肉。

宗亭抬手擦了一下脖颈间的血迹,递到唇边轻舔了一口,黑眸深不见底,喘息声倒是平息了下来:“殿下将臣的脖子咬成这样,是不愿让臣见人吗?”

“是,你亟需休息,我正好送你个理由。不要出去了,就在这里待着。”李淳一欲起身离开他,却被他倏地拽了回去。

她周身疲惫,被他圈进怀,悄无声息的肌肤温存似比热切的需索更令人身心温暖。两人额头相抵,各自都平定了一会儿,李淳一低哑开口:“相公昨晚哭了,我大约清楚你害怕什么。”她将手掌贴上他心脏的位置,声音低得如叹息:“你还是放不下。”

他在阴云下,而她却似乎已完全走出了雨雾阴霾,即将去迎接崭新的阳光。

宗亭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哑声开口:“臣担心殿下还会如臣的阿爷阿娘那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臣要看殿下君临——”

她的手瞬往上移,按住了他的唇,不让他往下说僭越的话。

她冷静,像个寡情帝王。

“你不快乐。”他忽然开口,这言语几乎是将手伸进她的胸膛攥起她的心瓣,戳破了她的伪装:“因为不快乐,甚至没有倾注一丝一毫的感情。”这场情.事看起来似乎全力以赴,但实际上,甚至连昨晚未尽的那一场都不如。

倘若说昨晚还可怜巴巴地触到了她一丝心弦,方才他什么都没有抓到。她的心同屋外白茫茫的晨雾一样,探不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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