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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54)+番外

“当然是入宫伴天子!”

哦,我那个皇帝表哥。总是要旁人提到天子我才想起来温太后是我姑姑,而如今这天子也实实在在是我表亲。不过我等小民不敢攀附权贵,这等亲还是搁在心里默默想想比较好。

趴在官道上耳朵贴地的那个小佣工突然兴奋地跳起来:“哎呀,来了来了!”

我想我真的是远离这个世界太久了,这世上一切消息八卦,我都一无所知,活得像个深闺孤女。兴许是番邦人委实少见,西京城里今天应当很是热闹罢,何况不远万里而来的,还是他国公主。

周遭热热闹闹,我却没什么心情。总有些事,能让你满心晦暗,提不起一点精神。我咀嚼着这陌生感觉,正打算离开,却看到周围的人都欢呼起来,视野里出现了一群骑着高马而来的人。

我眯起眼,待再近一些,立刻便瞥见了最前面的御林军骑兵。前面那是……赵偱罢?

没错,只有我家少年才会在面对这样的场合时,脸上依旧平静如水,什么情绪都捕捉不到。车队路过也只是一瞬的事,随即又随着尘土消失在了视野里。很可惜的是,众人翘首以盼的那位公主,坐在马车里面,谁也没有见着她长什么模样。

周围嘀嘀咕咕的失望声此起彼伏,错落有致。我对此没有抱任何希望,因而也不觉得有什么好失落的地方。倒是赵偱路过时,那面无表情的样子,让我觉得有些许难受。

我在人群之中,他看不到我。很,正常。

晌午时分府里有人来送饭,我没什么胃口,遂也吃不了多少,不免觉得有些浪费。午后没事,我就趴在桌子上看外头落了一地的斑驳日光。枝桠交错的树木看上去都快枯死了,徐太公让人搬了张椅子坐在底下晒太阳睡午觉。

心思平静的下午,我将要整理的书做了个清单,列好计划按部就班地完成。要是所有的事,都能够像整理书籍一样简单,该多好。

傍晚时徐太公又先回去了,德业堂便留下我一个人。赵偱没有来,若按着我往日的性子,一定闷声不吭地自己走回去了。可我偏偏要等,既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便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罢。

他来得的确有些晚,我也不打算问什么事,直接窝进马车角落里睡觉。不交谈的好处便是可以相安无事地度过一个晚上。

第二天我照常起床,比平日还要早一些。天又冷了一些,我去柜子里翻衣服。想着也替赵偱拿件厚衣服,便顺手开了底下一层的柜子。衣服摆放得比我还整齐,最里面还放了一个敞口的木盒子。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转过身往后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将拿木盒子拖了出来。

一些书信压在最底下,最上头则是一支我从未见过的琥珀钗。我猛地听到后面一阵动静,便迅速抽了几封信,连同将那支琥珀钗收进了袖袋里。

我将柜子门关好,绕过屏风走了出去。赵偱已经穿好了衣服,淡声同我说:“去吃早饭罢。”

我点点头,连忙跟他走了出去。心怦怦跳着,我从未如此慌乱过。我并不擅长窥探发掘旁人的秘密,这件事让我生出一种强烈的负罪感,像是离弦之箭,再也不能回头的心情。

赵偱的心思似乎不在我这儿,也未看出我有任何的不寻常,仍旧是默默将我送到书院,叮嘱几句,又独自回校场。

我们的关系,仿若回到了从前,井水不犯河水。可这一天,他没有去校场。

【二八】定情钗? ...

我拆看了所有带出来的信件,虽然落款处证明这些都是冷蓉写给他的,但行文客套而疏离,实在找不到一句暧昧之辞。信中提及许多事,林林总总,有开解也有疑惑,倒像是熟络友人之间的信件来往。

传闻,似乎也真的只是传闻。我收好书信,对着一本水经校注看了许久,满脑子都在想别的事。忽然想起来袖袋里的一支琥珀钗,慌忙拿了出来,斜对面的徐太公不知怎么忽抬头看了我一眼,惊到:“这这……连永你这支琥珀钗哪里来的?!”

他连忙凑过来,拿过我手中的琥珀钗,对着光仔仔细细看了许久,啧啧赞道:“这支钗的成色,怎么着也得值……”他顿了顿,“一百万两吧。哎哟,我拿着手抖,别给弄坏了,我还是还给你得了。”

“太公您也太会说笑了。”我从他手里将钗拿回来,“一支钗子而已。”

“你这丫头,我哪里说笑了?十多年前先帝还在的时候,送了一支琥珀钗给皇后娘娘。那琥珀是南疆产的,一支钗子做下来可也得三五十万两。成色比起你手头上这支来,不知差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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