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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呸(74)+番外

可这闻着是一回事,甜羹到嘴边又太腻了。我蹙了蹙眉,季兰坐在我旁边问我怎么了,我说觉得反胃,可能是昨晚上吃了太多,恐怕是食积了。

我娘亲一听我这样说,立刻放下手里的茶盏,问道:“你近来常这样?”

我想了想:“偶尔吧。”

季兰大约晓得我娘亲想说什么,忙凑过来小声问道:“这个月的月事来了吗?”

我说:“我一直不准的。”我说罢便瞥向我娘亲,她老人家立刻来了精神:“你不早说!朱文涛刚走!”她立刻偏过头去同小婢道:“快!去请朱医官回来!”

赵偱此刻也反应过来,握了握我的手,很是沉着的样子。只有我默默坐在椅子里内心忐忑,我娘亲在一旁絮叨:“你们年轻,许多事都不上心,这怎么成呢?”

我和赵偱面面相觑,过了会儿,朱文涛匆匆到了。他年幼时也曾是我同窗,后来便子承父业做医官去了。大约是家教太严,小时候也是个寡言的主,每日都闷闷不乐的,我们玩的时候,他便在一旁孤独地看那些佶屈聱牙的医书。

想必今日是过来拜年,也没有带药箱。小厮搬了张椅子给他,季兰拿了块丝绢包在我手腕上,又问要不要包个脉枕。朱文涛摆摆手,说无妨,便开始替我号脉。他微蹙了蹙眉,又说:“换一只手。”

四下安安静静,他又取了会儿脉,不愠不火道:“恭喜了。”

我愣了愣,季兰推了我一把这才反应过来。我看了一眼边上的赵偱,他唇角抿起一丝笑意来,伸手将我腕上的丝绢解下来,颇有些不分场合地凑到我耳边,低语道:“连永,我们有孩子了。”

朱文涛站起来,依旧神色寡淡,他同我母亲说还有事便先走了。我母亲又让人送了些东西给他带走。我坐在椅子里不知不觉地神游,觉得像是在做梦,直到后来回了赵府,我依旧没醒得过来。

先是赵偱,现下是这个还没有出生的新生命,一切都预示着我离年少时预设的未来越来越远。兴许前路就是这样,需要进行不断的修正。新的一年因为这件事,似乎与往常有了太多不同。

赵偱比以往更小心翼翼,我笑笑说:“其实不必这样。你紧张的话,我会跟着紧张。”

他打趣我:“你不是跟着紧张,你是比谁都紧张。”他握住我的手,很是郑重道:“连永,我很高兴。”

这双手踏实温暖,我亦笑了笑回他:“我也是。”

——*——*——*——*——

赵偱初二便不在府里了,我起了个早,去同赵夫人道了安,便打算去书房看书。然我刚走到书房门口,府里的小厮就匆匆跑来,说:“外头有个朱姓医官,说是少夫人旧友,想见一见您,现下在前厅等着呢。”

我微愣,朱文涛?

我正琢磨着朱文涛今日怎么会过来,走到前厅时便见他带了药僮,还背了药箱过来。

他作个揖,也不打算坐下,只说方才路过,就顺道进来了。我问:“朱医官有事吗?”

他依旧寡着一张脸,微蹙了眉道:“昨日初一,有些话实在不宜说。”

【三八】平安 ...

我有些莫名担心,便蹙起眉,听他继续说。

他叹口气:“你我也曾为同窗,有些话我便直说了,你脉象并不好。想必你自己的身子自己也是清楚的,本来气血就虚,脉象实在不稳,加之这个月你没有静养,更是雪上加霜。”

我稳住自己的声音,问他:“有多不好?”

“时时都得留意着。”朱文涛顿了顿,“若能卧床静养那是最好,依我看你还是请辞在家罢,如此情形实在不宜多走动,车马劳顿更是不可。”他偏过头让药僮打开药箱,取了个方子出来:“暂且给你开了个安胎的方子,你先按方服着,饮食也需注意,切不可太随意了。”

我点点头,将药方收起来,道了谢。

他叹气道:“孕期漫长,总是绷紧了心思也是不好的,府里人若是能顾到这一点,也能周到些。你也不必太过忧心,目前虽然不大好,可调养得好,也是无碍的,这一切,还是得看你自己。若是有事去医官院请医官便好,切不可耽误了。我还赶着去别的府,这便先告辞了。”

我手里握着方子,慢腾腾回了书房。

到了下午时老夫人让我过去一趟,千叮咛万嘱咐了许久,又留我吃了晚饭。晚饭丰盛无比,颇有些大补的意思。前日胃口还不错的我,竟然吃不下太多。饮食作息必须规律,药也得规规矩矩地吃,当然,情绪愉悦也必不可少。我出来时外头夜色正浓,却也没有想象中冷,不知不觉就将手放到了小腹上,如今还没有什么动静,但若是我笑一笑的话,这小小生命,也应当能够感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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