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和离?呸(97)+番外

孙正林道:“她很好。”

我点点头,彼此都沉默了一会儿,我又问道:“我爹的事,你认为同成徽有关联么?”

“不好说。”他抿抿唇,“按理说你爹跟沈氏之间没有直接恩怨,不该招致报复。可就这情形来看,成徽又有嫌疑。连永我劝你想清楚,你爹这件事兴许只是朝争的牺牲品。我起初也觉着这事是成徽动的手脚,现在看看倒觉得蹊跷。成徽有他的心思,邹家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我认为这事多半是与邹家有关,并且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

我听他说完,叹口气道:“你既然知道成徽的身份,真的不打算戳穿他么?于自己家族而言,这可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举。”

“选择何其艰难……”他摇摇头,“可我得知原委的那一瞬,却是想将这事瞒着的。既然如此,不如就遵从自己心。上一辈的恩怨,做个了结也是好的。我舅舅说,贬去地方为官也无甚不好,至少自在。人老了,就图个安稳罢了,拼搏一辈子,到头来散尽家财,想通就好了,人反正什么都带不走的。”

“你倒是想得通透,我到现在还过得乱七八糟,摸不着头绪呢。”我站起来,揣着信正打算告辞,他却突然喊住我。

“连永,你如今是不是很在意赵偱?”

我背对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我说不好。”

“陛下赐婚,若是硬拒,恐怕不大好。而且此举看上去是为牵制他,若是拒了,便足以表明他不肯受控,一个不受控的将军,是很危险的,你明白吗?”

“我知道。”不论是对皇帝、还是对赵偱本身,不受控这一条都很危险,“如今你也变得正经了,连玩笑也不会开,兴致勃勃当起说客。你的意思我明白,赵偱非娶这位邹二小姐不可是么?那我倒要看看,背后那个人到底是存了什么心思。那位所谓的邹二小姐,又是在想什么。我这就先走了,改日来我家吃晚饭。”

他道:“外面冷,天又黑透了,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得去一趟成徽那里,不弄清楚这些事,我睡不踏实。若是赵偱过来,你便让他去成府吧。”

孙正林最终只送了我一段路便回去了,兴许是不大想见到成徽。他和我一样,都是缩头乌龟。说起来,当年想要帮成徽那个人是我,后来还将孙正林一道牵扯了进来。想想他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对他的认知完全都是错的,我便觉得当初真是愚蠢。自己都顾不过来,还要悲悯心泛滥去周顾旁人。

——*——*——*——*——

夜色清美,天气冷得仿佛马上就要下雪。成府大门紧闭,我抓起铜环一下一下地叩着门,良久才有人匆匆跑来开门。成府的管家只与我有一面之缘,却还记得我,他道:“温大人?这么晚来有事么?”

“我找成徽。”

管家支吾道:“大人他……”

“不在府里么?”

管家赔笑道:“这倒不是……可、可大人身体抱恙,似乎不大方便见您。”

我厉声道:“探病也不行吗?”

“这……”

他正犹豫要不要放我进去,就听得邹敏的声音传来:“让她进来。”

我微偏过头看邹敏一眼,距离有些远,加之灯笼的光线着实昏昧,看不大真切。管家让我进门,又匆匆将门关上,我回头看一眼,便跟着他往前厅去。

我方才隐约瞧见邹敏进了前厅,难不成邹敏是想先会会我?我跟着管家进门,他要带门出去时,邹敏道:“去温一壶酒送来。”

“不必了,我不喝酒。”

“天气冷,喝点小酒又不碍事。”她微微扬了唇角,“成徽病了,不方便见你。有什么事,同我说也是一样的。”

“既然是一样,那下臣就问一问邹大人,成徽是谁?”

她微微眯起眼,身子靠着椅背慢悠悠道:“温连永,再过些日子,邹云嫁过去,你我就是一家人了。皇上真是考虑周到,还允许赵偱娶平妻,多好啊,左右都是美人在怀,身为女子的我也同样艳羡。”

我就知道她会避而不谈成徽身世,那好,既然提到邹云,那就先邹云的事情说说看。

“不知是我们当年都记错了,还是你妹妹当真有本事,自己死而复生了。难不成到时候你们家是想送一个牌位来拜堂吗?”

她笑笑:“我妹妹那么好认,你不是已经见过了么?”

我看着她道:“不知邹家何时变得如此随意,街上找个左眼角有血痣的姑娘就称是自己家的闺女。”

“按说这是家事,我本无可奉告,但既然你如此想知道清楚,我倒是想说一两句了。自从小妹早夭,我姨娘就再未笑过,我爹遂从族中过继了一名女儿过来,亦叫邹云。这名养女一直都当亲女儿养着,你敢说她不是我邹家的二小姐吗?”

上一篇:销魂账 下一篇:无以终结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