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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185)+番外

他胃口不好,工作又忙,病着的时候就宁可依赖营养液,我拣着他可心的,千方百计哄着他吃。

杨宗文知道我有些许医护知识后,只派司机送来药水和配方单,只有晚上偶尔会来给他做检查。

我这几天下班就按时回家,除了顾着他身体,几乎什么也没做。

杨宗文进厨房来笑着同我打了声招呼,然后进房间替劳家卓做例行检查,一会儿他出来,也不用我招呼,自顾自坐在厨房的小餐桌边上,津津有味地品尝那一道荷花鱼翅。

他多年后倒是不吝夸赞:“小映映,你真是越大越宜室宜家。”

我坐在沙发上,懒懒地朝他撇嘴笑笑。

劳家卓走出来:“映映,怎么不吃饭?”

我说:“我不饿。”

我被厨房的气味熏得头晕眼花,此时完全没有了食欲。

他抚上我脸颊:“你上班都够忙,让佣人来做吧。”

我不置可否,只按了按他的肩膀:“你先陪杨医生吃吧。”

两个男人舒服地靠在椅子上,筷子和杯盏撞击之间是偶尔低声的几句交谈。

顶上一盏普通日光灯,从客厅望过去,劳家卓病后稍显清瘦的脸颊,依旧是眉眼如画的一段剪影。

数日缠绵的低烧退了下去,他精神略微好了一点,这几天下午司机有时会送他回来休息,梁丰年日日携带文件过来请安,这人生一场病惊动朝野。

劳家卓很快如常上班。

我却知道我开始不对,早上上班走出地铁站口,明亮阳光照耀而下,我眼前都是大片的重影,我情绪有越来暴躁倾向,夜里听到他一点点动静就心惊肉跳地惊醒。

然后就是整夜再也无法安睡。

我的心理疾病有些复发的迹象。

我强忍着工作,可是影响已经非常明显,我图不出画来。

只有喝酒或服用安定会好一点,我之前已经戒掉烟酒,这两天因为手上有两份紧急的设计图,我只好在夜里喝少许酒,然后尽量在办公室里加班。

一天夜里袁承书等在公司楼下:“江意映,你为什么不再接我电话?”

我情绪不稳,对他也无法和颜悦色,于是直接说:“袁先生,我们不适合再见面了。”

他宽厚眉目略微皱着,思索着说:“你担心再像上次那样偷拍?”

他主动提起来:“上次是我疏忽,抱歉没有照顾好你。”

我纵然再气闷也不好对他发火,无可奈何地说:“我不介意,我只是不想牵累你。”

袁承书说:“我没有关系,我们就是普通朋友吃个饭也不行吗?”

我无比疲乏地说:“袁先生,我很抱歉。”

袁承书看我脸色,也不再勉强:“我送你回家?”

我摇摇头不愿再说话。

袁承书走道路旁替我拦出租车:“记得我电话号码,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回到一团乱的家里。

劳家卓已经在一周前出发前往欧洲出席金融会议,因为担心他身体未完全恢复,劳家的家庭私人医生随行。

夜里我关掉电脑上的作图软件,走去阳台上吸烟。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我和他,到底应该何去何从,心痛不舍却又悲从中来的感觉反复将我撕扯,我已经受不了。

这样下去对彼此都没有好处,我决意和他提分开。

这段时间我参与的设计有几个交付展出,得了几笔提成和奖金,今天我从银行将所有的工资现款取出,然后问惠惠借了一笔,凑够了那个数目,然后写了张支票。

他必定不肯收,待离开后我寄去给他好了。

自我回来后他这一年多来对我的悉心照拂妥帖爱怜,心里不是没有感恩,我不能再这样爱恨不定反复无常地待在他身边。

在拖到冰冷决裂之前,分开对两个人都好。

我每天上班下班画图睡觉,一心一意执拗地固守着这个念头,别的什么都不敢想。

劳家卓回来的那天夜里,夜班机抵港他直接过来,我站在阳台上,看到他开门进来,从屋子中找我的身影。

他看到我在,隔着客厅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俯身换鞋,进房间换了件衣服,我在外面听到他仍有些低低的咳嗽。

劳家卓推开客厅的落地窗走出来,他站到我身边来,语气有丝不悦:“江意映,你答应过我什么?”

我因为想着即将到来的分别,举棋不定之间有些分神,应他说:“我干嘛了?”

他皱着眉头明言:“我不喜欢在你的身上闻到烟味。”

劳家卓说了我几句:“你如今学会了天天下班去喝酒?我不是让你答应我不要喝这么多酒吗,这段坚持了这么久,你现在又要放弃?”

我抬头看着他,嘴角僵硬,声音艰涩:“你不要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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