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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197)+番外

我不会多讲当时不愉快的往事,只说现在家里长辈在新加坡都很好。

言辞之间听到老太太说,劳家卓现在对两老也很孝顺,事业认真负责,也很照顾嫂侄,老爷子现在也只安安心心地颐养天年。

时间抹平了往事,伤痕可以隐藏,我毫不怀疑劳家卓一直是对家族有责任感的人。

最终还是会提起我和他之间的事情。

我想了很久,只默默说了一句:“太多事,回去不了。”

老太太想起来什么,还是没说话,只叹了口气:“别把心封起来,给老二留个门缝儿。”

我有些虚弱地对她笑笑。

劳家卓应该是得了老太太吩咐,晚上仍然回大屋吃饭,只是一日工作下来,强撑着的精神已经有些不支。

饭桌上老太太对他说:“老二,映映怎么要走,你哪里做得不是,有没有好好给人家赔罪。”

劳家卓正伸手夹菜,闻言脸上微微一白。

我有些局促地搁下了汤匙。

劳家卓无意识地将一箸鳕鱼塞入口中,细细地咀嚼,慢慢地吞咽了下去,许久才叹了口气:“奶奶,你要是真喜欢她,就认了她当孙女吧。”

语气不再有一丝丝期盼和挽回之意。

老太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终是无奈地摇摇头,只拍了拍我的手。

饭桌上安安静静。

佣人又给劳家卓盛了一碗汤,我看见他今晚为了让老太太放心,已经吃下了小半碗米饭。

我知道他病着这几天没怎么吃得下东西,这样吃下去胃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晚餐过后郭嫂陪着老太太散会步。

我在沙发上坐着,心不在焉对着电视,心里越来越不安。

想了又想,还是扔下遥控器起身朝楼上走去。

劳家卓房间的门没有关牢,我敲了敲门走进去,顶上一盏灯开着,里面没有人,洗手间里有水声传出。

我驻足等了两分钟,才看到他从洗手间出来,

劳家卓背靠着门,有些低弱地喘息,下巴还沾有水滴,胸前衣襟也洒了几点水花。

他闭着眼歇了一会儿,才扶着墙壁慢慢往房间里走。

大约是眼花昏花身体难受,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

房间里的一张梨花原木桌上搁着几个瓶瓶罐罐,他一手撑住了桌面,一手拿起药瓶。

他手有些抖,扭了半天都旋不开瓶盖,我正要走过去,却听到忽然一声低响,瓶子从他手中跌落,眼前的人撑着身体的手瞬间一软,他整个人猝然地往后缓缓昏倒。

我慌忙从后背仓促地抱住他,勉强扶持着他的身体,两个人踉跄几步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我看见他面上泛起一阵病态的潮红,掩着嘴捂住了低声溢出的咳嗽。

“咳咳,对不起……”劳家卓撑着身体想要自己坐起来。

他全身无力虚乏,实在是力不从心,整个人虚弱地靠在了我怀中,

他断断续续地痛苦呛咳,侧过脸用手帕捂住嘴角,倾身一口血忽然就咳了出来。

我心头大恸,惊骇得全身血液都直直往下落:“家卓!”

他挣扎着不断喘气,紧紧蹙着的眉头再也没有松开过,闷声低咳了几声,他一手捂着心口,手里那方深蓝格子手帕,更多的殷红正在渗出。

他神色痛楚,却镇定无比得接近冷酷。

护士跑了进来,也是低呼了一声:“劳先生……”

她随即说:“我请医生过来。”

劳家卓猛地抬手拽住我手腕,他说不出话,眼眸深处是一束息未息的幽冷火焰,只紧紧地看着我。

我明白他的意思,喉咙发紧对着跟进来的女佣说:“别惊动老太太。”

我还是不放心,加了一句:“召司机开车在楼下候着。”

我扶起他:“你感觉怎么样?”

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将头倚在我的怀中低低喘息。

我抬手轻轻地替他揉了一会儿胸口:“要不要吃药?”

劳家卓面色惨淡望着我,动了动唇想说话,却又牵动胸口的疼痛,他低低咳嗽一声,一手撑在沙发上伏下了身子。

伏着身体良久,劳家卓勉强抬手拭净唇角,熟练地将手帕揉成一团。

我知道他绝对不是第一次发生这样呕血的症状。

心血如斯耗尽。

到底他是将自己的身子,作践到了什么地步。

我看着一地散开的药片,和他无比惨淡憔悴的气色,心头炸开一个个的恐惧的大洞。

他勉强支起身子,对我说:“你出去好不好?”

家庭医生很快赶来。

当着医生护士的面前,劳家卓又说了一次:“你出去吧。”

我只好退了出去。

这一次劳家卓生病自然也瞒不住老太太,但医生护士佣人都得了提点,老太太只道他身体一贯弱,只勒令他不许上班在家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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