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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198)+番外

劳家卓将自己关在房间里。

我走的那天早上,劳家卓似乎好了许多,穿了一件米色格子衬衣若无其事地下楼来,大约是人瘦了一些,有些宽的棉府绸的华丽衣料衬足了他带着三分病态的脸色,眼眸漆黑,脸色苍白,整个人依旧是那样摄人心魄的俊美。

佣人伺候着他在餐厅慢慢地喝一杯牛奶,老太太在客厅挽留我未果,气得走进来骂他:“老二!你再让映映走,你什么时候能再给我找回一个这么好的孙媳?”

劳家卓痛得紧了似的咬着牙,搁下手中的杯子,一字一字地吩咐:“郭叔,派司机送她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劳家卓病情一再反复,伤神伤心,很快不治。然后作者大人宏伟愿望就马上实现了。什么?江意映?对不起风太大我听不清楚……

(五九)

旺角西洋菜街,纷纭林立的广告牌中会有一条小巷子,走上狭窄破旧的楼梯,会遇到许多家的楼上书店。

我最常去的那一家,叫做乐文。

书店里黑色的木架子上,有各式的港台版书籍,国内没有出版的外国文学译本都可以在这里找到,还有许多哲学、电影、文学、艺术、文化研究类书籍,大多数翻译自欧美的原版。

我一个星期以来,已经在这里逗留了四个晚上。

剩余的三个晚上,我在办公室画图。

我不需要失恋的第一百零一个方法。

我只需两个办法,扼杀去我的白天黑夜。

白天可以在各个设计展馆工地之间奔走,而后约见客户,下午和同伴开会至六时过半,一班同仁纷纷累趴,只有我仍精神奕奕,投入工作全神贯注地画图,两个星期交了三张稿纸。

夜幕降临的时候,慢慢走过旺角街口,有无数间面积小的店铺,卖碟片、明星照片、玩具、漫画,包罗万有,我花了一个多星期,才逛完了一条街。

纵然时间无比漫长,但又有何关系,我还有金鱼街,波鞋街,花园街,实在不行,无线电行和镭射影音什么的也可以看一会。

夜里常常睡不着,只好起来看电影。

有些电影买不到碟片,我便从网上下载。

看那些很老很老的片子。

男人们风华绝代,在小酒馆里邂逅一见钟情的女子,她们大都有一张秀丽面孔,涂艳红的唇,风衣下露出诱惑的一双长腿。

两人纠缠半生自此心神离殇。

那一夜里,我窝在沙发上,看见屏幕里的男主人公穿了一件衣服,举手投足之间,看到他的袖口,是黑色之中带一点点孔雀蓝的树脂衬衣扣子。

我有些微醺,恍然间想起来,劳家卓有一件大衣的扣子,也是这样的。

我完全魂不守舍,又有什么办法。

我是一个对细节记忆得非常非常深刻的人,精神恍惚的夜里,我开始一段一段地想我们过去的往事。

我记得我第一见他,是还在生长的男孩子,脸庞四肢清新如树枝一般,头发浓黑柔软,笑起来还有一丝青涩。

那时不知道自己以后会爱上他,是以可以骄纵赖皮。

后来太过珍重,反而失了准头。

记忆远远近近飘渺不定,最清晰的只停留在我在香港的这段日子。

我见得最多的是他神色冷峻的脸。

衣着一律是考究的白衬黑灰,神色清冷沉着,面容苍白,很少笑。

华服照不亮他的面色。

只记得在家里一个下雨的周末,我一觉醒来天色已黑,莫名觉得心底空落一片,迷迷糊糊爬起来,见到他在客厅坐着,顿觉心安,喊他名字:“家卓……”

他马上丢下手上的工作走过来,脸上浮起微微笑意:“我在这里,怎么了?”

那种万分溺爱的和暖笑容,足够让人痴念一辈子。

不过是一副皮相,我怎么迷恋到失去三魂六魄。

无数个夜色浓深,身边的托比已经熟睡。

我到最后想得多了,一切往事变成了电影一样。

反倒是他的脸,慢慢模糊了。

我夜夜煮酒,将往事熬成心里一道伤口。

人却很平静。

满满时间是一切伤口的腐蚀剂,无论过程怎样的惊心动魄纠缠决裂,时间终会教识学会隐藏心事做一个甘心承担的人。

周末我带托比去薄扶林狗场,也就是HKDR,这是一个被政府认可的慈善团体,对流浪狗支持捕捉,绝育,和送回的政策,其中有一些年老或者残缺的狗,因为无人收养,需要义工的照顾。

我有时也开车出去,因为带托比搭大众交通工具不方便,劳家卓停在我楼下的那辆白色车子,钥匙留给了我,他待我的好,自然是这世上除去亲恩之外的最重,真是亏欠他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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