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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200)+番外

我挤在人群中,一个小朋友在我身前摔倒,我慌忙扶起他,将他塞入妈妈怀中。

我将手伸入包中,想要找手机照明,却忽然有人猛地撞到我背上,我整个人失去了平衡,身体歪倒碰上了座椅,我慌忙扶住了车厢内壁。

脚下骤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我双手撑住了座椅,尝试着走了几步,疼痛非常明显。

幸好应急灯这时亮起来,可是大部分的地方还是漆黑一片,站内广播开始播放提示:各位乘客请注意,由于地铁接触网有故障,前路线班车延误,请乘客到D出口坐公交车。

人群一直在朝一个方向涌去,我无法在原地停留,只好咬着牙跟着人群盲目往前走。

摸黑走过长长的数截车厢,我终于看到远处有穿着制服的救援人员在走动,乘客已开始配合进行有序的撤离。

我在滞留的人群后面,空气闷热窒息,我头有些昏,恍惚听到有人大声叫我名字:“江意映!”

我循声抬起头,远处的光亮中,一个高高的影子正拨开人群朝里面走来。

我答应了一声。

来人在人流中逆行,一直不断地对着周围的人说抱歉,

男人扶住我的肩膀,压下了有些焦急的声音:“真的是你。”

我很清醒,是袁承书。

我声音有些低弱:“你怎么在这里?”

他问:“有没有受伤?”

袁承书将我自站台里面抱出来。

我站到地面上,忍不住轻轻叫了一声。

袁承书问:“怎么了?”

我说:“脚扭到了。”

他说:“我们先出去。”

他扶住我的胳膊,自动扶梯已经停止,我一跳一跳地走上楼梯。

“你这样走会妨碍到后面的人。”他略微弯下腰,将我打横抱起。

走上台阶,地铁入口处的阳光照射在脸颊上,恍然平添再为人世之感。

袁承书的手臂强壮有力,将我稳稳地托住,我在他臂弯中眯起了眼。

我扭头见突然看到对面街道,一辆香槟色汽车飞快驶入。

我看见车子的同一刻,轿车在街口骤然刹车。

我心突地一跳,挣扎着对袁承书说:“让我下来。”

袁承书不以为然:“别动,我带你到店里坐下来。”

街道的交通堵塞,宾士车放慢了速度,汇入我们身侧的车流。

我的脸被挤在袁承书的胳膊里,视线有些模糊不清。

轿车的车窗正缓缓地往上摇。

隔了一个车道的距离。

交错的一瞬间。

男子英俊苍白的脸庞一闪而过。

心底惊动跳痛,心脏被一根丝细细地抽动。

我仿佛看见命运已经开始流转。

只是迟了一步。

我身边的人,已经不是他。

在望过去,视线的最远处,那辆车已经消失不见。

我闭了闭眼,感觉有液体,炙热地烫在眼角,引起异常的刺痛。

袁承书似乎毫不察觉,他在将我放在地铁口旁的一间咖啡馆,问老板取来冰替我敷脚踝。

他将冰袋放入我手中:“意映,我同事在值班,我需回去看看是否要支援。”

我勉强收回心神,对他点点头:“谢谢你。”

袁承书说:“我一会回来载你去医院看看。”

我说:“不用了,我待交通情况好一点再离开。”

袁承书简洁地说:“我们电话联络。”

他主神大踏步朝外走去。

墙上的电视本港新闻正在转播这场意外事故。

市民走难出来,对着赶来的记者的大谈劫后余生的感受。

我手掌握着冰块压在肿胀的脚踝,冰凉的触感,镇定了我无比慌乱的神经。

就是在那个早晨,周围人声鼎沸盈天。

我坐在靠窗的一束阳光中。

全身又空又冷,一直掉眼泪。

(六十)

其实时间很快,人在其中却觉得无比漫长。

纵然心底有多煎熬,工作倒是顺顺遂遂起来。

我在十一月份直升分部门设计师创作总监。

有了一个独立办公室,手下领了三个年轻助理。

每天上班下班,在图纸和客户之间反复周旋。

颇有点以此事业为人生慰藉的味道了。

周末袁承书开车,带我和托比去薄扶林看望狗狗。

在闹市区堵车,车子被塞在弥敦道上,我自车窗往外望去,对面大厦的墙上,荧幕墙壁上闪烁着大幅的劳通银行标志。

我面无表情望着那象征着财富和权势的菱形标志,在日光照耀之下,流泻出一道无以伦比的光芒。

我记得总部高耸入云的大厦,和三十八层的高楼上的那个人。

只是在这样的时与地想起来,却再也捕捉不到一丝一毫的真实感。

我终于是和他,再无一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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