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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私人劳家卓(67)+番外

“旧金山华人多,中餐馆也多一点,可是还是至为想念国内的食物。”

我握住他的手,心底有些温柔的疼痛。

可以想象他忍受着丧亲的苦痛独自在异乡求学的艰难,即使物质富足,可是那种心底的孤寂和凄凉,却是再多是金钱也无法排解的。

汽车在兰达街一百四十号斜坡深处停下来时,那所房子我一见就异常喜欢。

是一幢很普通的平房,可是胜在独门独户,屋后有一个小小的精致庭院,碧绿草坪,两侧的灌木丛将整栋房屋都隐遮了起来,有一种远离尘世的清静之感。

抵达的第一天,窗帘垂下掩盖了窗外绿树婆娑,我睡得分外的沉。

一觉醒来,竟已是次日中午。

我一醒来找家卓。

家卓含着笑走进来:“起来了,我们得出去买点东西,这里空置太久,什么都没有。”

我朦胧睁开眼看见房间里站着的他,忍不住弯起嘴角露出笑容。

我们驱车去附近的超市,买了生鲜的肉,蔬菜和水果,鳕鱼子面包,西班牙火腿,奶酪和坚果。

我每天起来给他做食物,对着菜谱研究汤式,在睡醒午后做水果沙律。

每天相拥而眠,醒来亲吻,对着庭院喝咖啡,家卓喜欢坐在沙发上看书,有时看得困了就缓缓睡过去,我从房间里出来给他搭一张薄毯。

时光那么安静。

早上天气凉爽舒适,我穿牛仔裤布衬衣,挽起袖子在花园里修剪树枝。

家卓只在廊下安乐椅上懒懒地躺着望我。

我们不看电视,晚上昏暗的灯光并肩坐着看电影,我有时看得感动忍不住泛起泪光,家卓细白的手指轻轻抚过我脸颊,笑着抱我在怀中。

他偶尔用网路跟国内联络,但都是言简意赅交待几句,不再似在国内为公事所绊,家卓睡得充足,整个人显得神采奕奕。

傍晚我们沿着斜坡散步,他偶尔放松下来,平日身上那种深沉莫测的气质在清凉的晚风中消失殆尽,浑身散发着一种干净的朝气。

我看他如此,怎知有一日我们坐在路边的露天咖啡馆,他忽然看着我感慨:“年轻人真是干净得纯粹。”

我听到,抬眸往他:“怎么,你又不老。”

“老了。”他低叹一声。

他拉过我的手,看着我露在阳光下的手腕上一段肌肤,彷佛吸收了光芒,莹莹透亮,家卓手指轻轻地覆在上面抚摸而过,彷佛掠过稀世珍贵瓷器。

我侧目望他,茶灰细条纹衬衣,清贵眉目,脸庞白皙如玉。

他是全天下唯一令我心折的男子。

我只微笑着低下头去。

心里每一个缝隙都被暖暖的幸福填满,沉甸甸的充实安稳之感。

生命以一种富足安盛的姿态,缓慢拔节,清风雨霖,完满流转。

我们彷佛隐居在世外桃源一般,时光在此停顿。

夜里家卓电话响,他起身走去外面去。

我迷糊着躺在床上,好一会外面低低的说话声静止了,都未见他进来。

我走出去,看到浓深夜色中,檐下的安乐椅上躺着一个人,安静的,寂寞的背影。

我轻轻走过去,从后背摸摸他脸颊:“怎么了?”

家卓慢慢回头,将脸倚在我手掌中,轻轻摩挲,脸上有些迷茫的脆弱。

无眠的夜晚,我们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打开落地窗,对着一庭树影憧憧,喝一点点酒。

“映映,”家卓忽然开口说话,声音低微,轻飘忽在夜色中:“如果有一天我不在劳通了……”

“如果我不再倚靠劳家出来自食其力,经济没有现在那么宽裕,你会不会介意?”

我心底隐隐惊跳,我知道他不会这么无缘无故说这样的话人。

“家卓,怎么了?”我压抑着不安,柔声问他。

“映映,回答我,如果真的有这么一天,你会怎么办?”他坚持着问。

我想不透他为何突然这么问,一时沉默了几秒。

他望着我神情,眉宇之间慢慢浮起一层萧索的薄凉。

“二少爷,”我回过神来,眼波投过去斜睨他,懒懒散散地开口:“我没有开百万名车,也没有设计师手工定做的西服衬衣,日费万钱尤无下箸处的也不是我。”

家卓原本有些消沉的脸色缓缓舒展,他凑过来眯着眼微微笑问:“嗯,这么听起来是我铺张奢侈得过分?”

眼光之中有种不动声色的危险锋芒。

我急忙狗腿地道“没有没有,副总裁位高权重繁忙劳碌,理所应当,理所应当。”

他低着头喝了一口酒,没有理会我的胡诌,只望着夜色有些出神。

“家卓,”我说:“我不干预你任何决定,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直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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